第六章
瑪沙輕鬆地坐到租車的座位上,隨手把公文包扔在車上。
「請到滑鐵盧車站。」接著,他們就駛入下午的車流中,一路躲閃著騎自行車的郵差和那些被火辣辣的太陽烤得頭昏腦脹,打瞌睡的人。
「我到大象站下車,在那裡停下,」格萊格.巴克斯特探身向前,對司機說道,他轉過身對著瑪沙笑了笑,就像在會議上他給每一個人的那種笑,令人眼花撩亂,莫測高深。說道:「我們和好了?」
「說實在的,格萊格,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會同意和你同坐這輛車的。如果我當時把車門關上,讓你站在那裡的話,你會覺得怎樣?」
「熱戀中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再說,這也符合我們共同的利益。瑪沙,我一直認為妳是個內行。」
「可很遺憾,你不是。」瑪沙補充道,「邏輯推理是一回事,內心的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是不是就因為這個原因,總是反對我所說的一切?」
「我只是認為妳的數據不對,僅此而已。」
「真是草包一個」,她推開他,改變了一下兩大腿的姿勢,這樣,他的手就從她穿著黑色長統襪的大腿上滑了下來。這時,她內心深處的警鈴響了起來,格萊格.巴克斯特會不會就是歐密茄陷阱的幕後人呢?毫無疑問,他正具備年青人所有的心理,而且據謠傳,他還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性愛好。但是,他如果真是歐密茄的話,他的行為又為什麼如此粗野?如此毫不隱瞞?歐密茄的幕後人有足夠的辦法和智力進入她「安全」的計算機終端,不,不可能是巴克斯特。另一方面,幾個月來,他一直全心全意地勾引她。這段時間,整個事件沒有了線索,像機械規則一樣,僅僅是一場鬧劇罷了。
直到此時,她是如此確信這不再是一種遊戲。
在大象地鐵站外面的混凝土廢墟上,她讓巴克斯特下了車,並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售票廳裡,不管他是不是歐密茄,反正他是個非常討厭的傢伙,要不是他在會議上提出反對,她恨可能已經把一切都做好了,他為什麼要跟我作對呢?如此毫無理由地不合作呢?他明明知道,她的數據是正確的,如不是他動員會上其他人一起反對她的話,那天上午,她的計劃早已通過了考查。每個人都會看到,她將實現她所說的一切。上帝啊!她已經在去年為他們贏得了百萬大交易,他們還想要哪些更多的證明啊!
更糟的是,珍妮.羅伯遜特別的惡毒,很明顯,珍妮憎恨瑪沙。理由不難想像,她比瑪沙年長十歲,但她的這一點點資歷就像是用一根細線掛在空中一樣不牢靠,她沒有瑪沙能幹,沒有瑪沙那樣有權威,也沒有瑪沙聰明。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些。她覺得受到了威脅,無論瑪沙做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些情況。事實上,自從瑪沙跨進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首腦辦公室的第一天起,珍妮.羅伯遜就一直在用她那微不足道的權力作努力,以求改變她的處境,然現實是,每況愈下。
具有諷刺意義的是,當初,正是珍妮把瑪沙從基層安排上來的,爭辯說,電視交換式的通話將是工業發展的未來,這將給瑪沙更多的自由和機會,發揮她的才幹,這真是說不清楚。毫無疑問,安排一個非常走紅的顧問在她身邊,珍妮是絕對不幹的,這樣的一個人加入她小小的圈子,只能對她不利,不行,她必須要瑪沙離開,最好是徹底離開她以前的工作場所。可好笑的是,她的這一安排,使瑪沙深深地紮了根。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首先要讓瑪沙離開斯坦納伯.邁爾斯,理由她自己最清楚:她已經迷上了這位上司,也不光是這理由,也不像是靠他的力量使她對瑪沙產生反感。
但是,她確實是翻臉不認人了。瑪沙回憶道,六個多月前的那個下午,她在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的計算機房裡工作到很晚,當時,她只開了一盞小小的台燈。所以,她想沒有人會意識到她在那裡,當她大約在七點四十五分鐘站起來要走的時候,所有的辦公室一片漆黑,只有走道的夜明燈還亮著,使得這地方好像是一個陰森可怕的地下室。她朝著電梯快步走過走廊,心想著不要被鎖在裡面,因為保全人員晚上八點要進行巡視。
她快到電梯門口時,聽到一些聲響從銷售部主任的辦公室裡傳來,她知道,主任西蒙正在蘇格蘭出差,而且看到主任的私人祕書在五點半的時候和其他人一起下班回家了,辦公室裡實在不該還有什麼人。
她知道,應該叫來保全人員,找個什麼人上來看看,裡面的人到底在幹什麼,很有可能是工業間諜,或者純粹是夜盜。再說,捲入不能擺脫的事情裡去也是不明智的,但是,她也許應該先迅速地去看一看,以證實她猜想的事實是正確的,萬一裡面是二位工作得很晚的清潔工的話,那她就顯得太可笑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銷售部經理辦公室的門,門開了一條縫,透過一英寸的門縫,瑪沙能看到一縷光線從裡面辦公室射出來,外面祕書工作的辦公室是空的。
小心翼翼地,她推開外間的門,僅僅容她側身進去。在她的右邊,西蒙私人辦公室的門半開著。她屏住呼吸,提心吊膽,害怕破人抓住,聲音是從裡面傳出來的。輕聲耳語,病態式的笑聲,混合著醉人的雞尾酒。她想,她已聽出了是誰的聲音,可她怎麼能夠肯定呢?
她慢慢地靠近了門,緊貼著牆往裡間瞧去,她根本沒有必要擔心被人發現:因為裡面的人的興趣完全在對方身上,不會注意其他任何人。
珍妮.羅伯遜橫躺在西蒙的辦公桌上,她的裙子掀到了腰部,裸露的兩條大腿在螢光燈下顯得異常的蒼白,她的臉向後倒仰著,長長的棕褐色頭髮散開著,幾乎及地,如同一道光亮的帘幕,她的雙眼緊閉著,嘴巴張著,一邊吃吃地笑,一邊喘著氣。而此刻的斯坦納伯.邁爾斯正在她的身體裡使勁抽動。他的衣服仍然穿得很好,只是露出他的大公雞和睪丸,這是位從褲子裡掏出來為此刻的情婦服務的。他呻吟著插進她的肉體,對他周圍一切完全志得一乾二淨了。
瑪沙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完全被吸引住了。她以前總是認為珍妮.羅伯遜對董事長的興趣是出於對他的尊敬,甚至是崇拜。現在,她知道了珍妮的真實情感。這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外面有著許多關於這位董事長性欲很強的謠言,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瑪沙想到了可憐、冷酷的瑪莎.斯坦納伯,邁爾斯。她幽默地想道瑪莎很可能為了自己的方便,安排這次私通,二十年來,邁爾斯死沈的體重一直壓在她身上讓她吃不消。現在應該可以暫時休息、輕鬆一下了。
眼光所及的另外一件事擾亂了瑪沙的思緒:檔案櫃的門開著。珍妮在上面折騰的桌子上鋪滿了機密文件。斯坦納伯.邁爾斯可能有權利接近這些文件,但珍妮是絕對不允許的。西蒙出差走了,可他怎麼可能讓這些文件,攤在辦公室裡讓任何人都隨便看?這樣的事是絕對不可想像的。再說,他那特別能幹的祕書不會如此疏忽大意。瑪沙看著,想著,她不能,也不想弄懂。
直到幾星期以後,西蒙被召到一個精緻的會議室,被告知他已被調離該公司的時候,瑪沙才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天晚上,在辦公室,西蒙已經被正式開除了。而珍妮和斯坦納伯.邁爾斯正在他的墓地上作愛。這僅僅是不幸的開端,瑪沙沈思道,不僅珍妮和斯坦納伯.邁爾斯有牽連,像格雷厄姆.埃德爾頓、喬恩.達西爾凡,塞迪,普拉絲,安.漢密頓這些人,由於這樣或那樣的原因,不適合繼續留在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也將被清除出去,也因此而統統被牽連在一事件中。瑪沙開始擔心,她是否將是下一個清理的對象。
出租車一路搖晃著,到了滑鐵盧車站前面的廣場。瑪沙下車付了錢,大步走上台階。
「喂,親愛的,像妳這麼一位如此性感的可愛女士,這麼匆忙,在幹什麼呢?慢點走不行嗎?」瑪沙回過頭來,看到那出租車司機正朝著她在笑。他並不難看,挺年輕,皮膚呈好看的棕褐色,穿著無袖汗衫。
「妳一定認為車子一路上顛簸得厲害,為什麼不重新坐回來試試?這次,我一定讓妳坐得舒服。」非常誘人,但瑪沙不敢接受,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並加快了步伐,幾乎是半跑著上了台階,經過那些從車站裡出來向下走的人,這些人一個個都帶著掠奪性的笑容和一雙雙貪婪的手。這簡直是離開了真實、明媚的太陽而回到了一個冷酷、黑暗的世界,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她幾乎連自己也認不出來了。
她在幹什麼?她正在變成什麼?回顧過去的幾個星期,好像是做了一連串稀奇古怪的夢,就像電影「黑暗」裡的情況一樣,她好像走進了一個黑暗的世界。在那裡,她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行動來驅趕那些不能接受的性慾。
她關上火車車廂的門,坐了下來,這時,她又記起了那個無助的年輕人,雙手被鏈子拴住,吊掛在空中,毫無生氣。鞭子抽打在他身上,肉體上留下一道道紅色的傷痕。為什麼她要用鞭子抽打他?是什麼強烈的衝動驅使她那樣做的?這一幕充滿了她的內心,使她的情慾像潮水一樣湧了土來,勢不可擋的慾望想要得到一種疼痛的快感和支配權。情慾,歐密茄已經表現出來,她原本不知道的學問,現在掌握了。
她發生了什麼呢?歐密茄對她的靈魂和身體又做了些什麼呢?單純的性愛正演變成一個黑暗、又充滿誘惑力的神祕痛苦世界。一種美妙的嗜好,很快就形成了習慣,而且不是那麼容易被放棄。
「午安,麥克萊恩夫人。」上校摘帽致意,他一向如此,過分謙恭。他那水汪汪的藍眼睛裡閃爍的是會意的目光嗎?瑪沙打消了這種猜疑的念頭。自從她和亞歷克斯在果園裡肆無忌憚做愛以來,她就一直擔心,有人看到了他們。傳聞像燎原的火一樣蔓延得非常之快,早就有一些閒話和一些含糊的、暗示性的評論。它們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什麼含意。
「你早,上校,身體好嗎?」「看到妳,我的身體就更好了。瑪沙,近來很少見到妳?」「噢,我一直在外面出差,」瑪沙慌忙地回答,「理查德也經常在外面,回頭見。」鑰匙在鎖孔裡轉動幾下,走進涼爽的門廳,唯一的聲音是座鐘的秒鐘發出滴嗒滴嗒聲,讓人安心,晚上亞歷克斯要來陪她,免得她一個人孤獨。
瑪沙踢掉鞋于,脫下衣服,走進浴室準備沖淋。冰冷的水像針一樣刺激著她的神經末稍,清醒的神志只要她閃開,而她開始呻吟,非常輕,非常柔,不敢放縱。
瑪沙喜歡住在利特爾霍姆,可有時,好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妳,人人都想知道妳的情況,而不像在那種城市,妳只是其中一員,一個數字,而這裡,有時妳在令人恐慌的空間裡事關重大。瑪沙又回想起那天在幽暗電梯廂裡的無名人,當時在那兒,她最終成了激情的奴隸,不僅僅是其他人的,而且絕大部分是她自己的,沒有意志,沒有尊重,沒有思想。
這是最大的空虛。
時下,空虛似乎很受歡迎,甚至恐懼,也沒有關係,像一個無助的孩子,聽任擺布,投進有願望、有激情的懷抱似乎是唯一有價值的取向。有時,思想就是痛苦,而痛苦是最快樂的肉體享受。
她穿好衣服,拿起信箱,給自己倒了一點喝的,走到外面的花園裡。熱浪向那堅固如牆的冰冷肌膚變來,片刻工夫,她被晒得頭暈眼花。遠處,果園最裡面的那條小溪正吵鬧地流過光滑的石頭,樹林以外,她只能看見迪恩納.邁爾斯夫人瘦骨嶙峋的人形,她是教區委員,當地的作家,最愛管閒事。她假裝把籃子浸在水裡,知道要警惕任何醜聞和流言蜚語。唉,今天,她可要等一段時間。
瑪沙坐在日光床上,拆開信,除了一張煤氣廣告,沒有什麼奇異和恐怖的東西。她訂購的二部書「法庭」、「快樂原則」寄來了,她把它們放在一邊,就寢前閱讀,或許,她和理查德能獲得一些祕訣。
最後一個信封為A4型,棕褐色,沒有郵戳,只有一個梅索特代碼,顯然是促銷郵件,她拆都沒拆,就想扔掉,突然,一個衝動,她把它撕開,抽出裡面的東西。
這是偶像服裝目錄冊,耀眼又光滑,封面上的妖女穿著黑色皮短裙,上衣開了二個孔,讓乳房露在外面,僵硬的乳頭,令人毛骨悚然,瑪沙突然注意到這女人染紅的乳頭用小小的銀環穿刺而過,一根沈沈的銀鏈把兩個銀環連結起來。
她翻過這一頁,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簡直難以想像它的存在。這是主人和雇工,女主人和奴隸的世界。這一頁的對面,一個穿著緊身橡膠衣服,腳穿一雙粗高跟皮靴的女人在拖曳一位不幸年輕男子,他只用了一個小小的皮袋子,套住陽具,自從她用厚畫的黃銅錢繞在他細長的脖子上讓他節制飲食以來,他的反抗完全沒有用,這位女主人的表情,瑪沙以前從未見過:怪誕可笑中帶有敵意和熱誠。
翻過這一頁,發現是裸體男女的照片,都用皮帶約束著,男女主人都穿著皮裝、橡膠、和PVC、戴著面罩,充滿了險惡,皮靴、面罩和鎧甲和她在花園舞會上穿的完全一樣。她看著這些照片,慾望像潮水般湧來,渴望屬於這個世界,那兒,勞役就是安全。當女主人或是雇工呢?想辦法,一點都不要緊,只要重新劃分就自由啦。
門鈴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她看了一眼手表:三點半,她不希望有人來,昨晚一直工作到今天凌晨,上午參加會議,打算度過一個安靜的下午,晚上要和亞歷克斯作愛。她不情願地站起來,去開門。
後門外面,站著一個細長、穿著黑色皮裝的摩托車騎士,他的臉完全被一個黑色頭盔和面罩掩蓋了,他帶來一個盒子和書寫板,當瑪沙為收到包裏簽字時,朝他的車瞥了一眼,吃驚地發現車子沒有遞送人公司名字,而且他把車停放在別墅那一邊,在這與世隔絕的園子裡,他好像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它。
她把書寫板交還給這一言不發的遞送人,收下包裏,走去關門。但是騎車人走了過來,出人意料地一把抓住她,把她推進大廳。
他卡嗒一聲關上身後的門,寂靜的房子裡,就他們二個人。
「你想幹什麼?」瑪沙想跑走,戴著皮手套的手抓著她的手臂,抓得不緊,也沒有限制她,只是碰到她裸露的肌膚,這種碰觸使她像觸電一樣,皮革和汗水的氣味使她陶醉在突如其來的慾望中。
一個人藏在塑料玻璃面罩後面,一張臉和二隻眼睛,那雙眼睛是冷酷?還是善良?是機警?還是愚蠢?瑪沙不再想知道,面對恐懼、慾望和興奮,她一言不發。
他的手開始給她脫衣服,瑪沙振奮得想大聲喊叫,不過,也有一些害怕,害怕這位不說話的男人真的會傷害她,所以,她順從地,幾乎是麻木地答應他迫切的情慾,她好像毫無感覺。當她的身體,從上到下噴湧著未滿足的性慾時,這外表就像在有些昏暗,神祕的沼澤呈沸騰的沼氣在湧溢。
顯然,她的裸體使他愉快,因為他的手從上到下撫摸著她的胴體,她心甘情願與這柔軟、生冷的皮革接觸,她快樂地呻吟起來,乳頭突了出來,在這種陌生的調情下,變得堅硬,呈玫瑰色。
在這位藏在皮革和塑料玻璃裡的陌生的、機器人似的人身邊,瑪沙赤身裸體,感到格外容易受傷,在這陰險的黑色衣服裡真有一個男人嗎?這沒有瞼面的罩裡什麼都沒有嗎?她是被一個美麗、淫蕩的似人自動機勾引嗎?
想到這裡,瑪沙大腿分叉處變得潮濕、滑潤,她的呼吸急促、淺短、在那些閃閃發亮的黑色臂鎧裡面,難道是金屬爪子?而不是手指嗎?想到皮革下面的金屬骨骼,像一個奇怪的昆蟲,或者像海洋深處的動物,她禁不住哆嗦起來,而金屬爪子,在裸露的肌膚上慢慢懦動,又使她興奮,使她著迷。
瑪沙伸手拉下騎車人皮褲的拉鏈,他沒有阻止她。瑪沙的手伸到裡面,在熱乎乎的肌膚和溫暖的皮革之間什麼也沒有。她的手緊緊抓住向上翹的陰莖,把它拉了出來,發現它正如所感覺得一樣漂亮:平滑,粗長,帶著豐滿有光澤的龜頭,她極想舐吃它,吮吸它,嚐嚐這生命的奶液。
可是,當她彎身去吮吸他時,騎車人把她推開,對她有別的辦法。
騎車人打開後門,使廚房充滿陽光,他似乎變得更不真實,皮衣服在突然射進來的光線下閃著光。他的陽具像雕刻的象牙緊貼著黑色的皮褲,這時,他一把抓住瑪沙的手腕,把她領到外面,走進無情的烈日。
「不,我不能,會有人看見。」她拼命掙扎,可是沒有用,他根本不予理睬。
樹林和灌木像一道屏障將小園和公路隔開來,也和花園的其他地方分開,平常,理查德在這兒用他購置的工具修理汽車,可眼下,全完了,一些專業性的活可以請人在自動系統上進行。瑪沙飛快環視周圍。她沒有發現的危險嗎?那些樹和灌木真能遮擋住她做的下流事不被村裡人看見?奇怪的是,這一次,她想到的是名譽,而不是安全。她想起內心痛苦的邁爾斯夫人,時時警惕,把懸掛的籃子浸在水裡。不管什麼事,她肯定能發現,而且告訴給村裡其他人。
但是她沒有細想很長時間,騎車人對她有別的辦法,他的哈雷.戴維森機車在下午的陽光下閃爍,瑪沙的手指摸過晒暖的座凳,機油的氣味令她興奮。
騎車人輕輕地把她推向車子,直到她的背貼著後車輪。起初,瑪沙不明白要她幹什麼,接著,就知道了。他抬起她的腰,把她的腿分開,讓她跨騎在座凳上,背朝著把手,他又輕輕地把她的頭放在油箱子上,用一根不長的繩子鬆鬆地把她的手腕繫在把手上。
騎車人敏捷、有效地將陰莖插進她的裡面,開始在陰道裡插進,抽出,像極其潤滑的圓筒的活塞上下活動。他的陰莖在柔軟濕潤的陰道裡如絲般光滑,她的臀部對每一次衝刺作出相應的反應,他們有節奏的性交是那麼的精確,令人陶醉。
現在,她也是機器的一部分,被人騎的機器,就像哈利.戴維森。她注視著天空,陽光擦得光亮的鉻的反光,使她眯起了眼睛。
她控制不住,發出一聲喊叫,這是如癡如醉的叫喊,瑪沙弓著背,更好地接受他洶湧的精液。
他靜靜地享受快感,只是輕微的擅抖洩露了他的快樂,在他身下,瑪沙躺在那兒呻吟,在忘我的境界裡折騰,是她自己祕密慾望的受害者,心甘情願的受害者。
接著,他幫她解開繩子,騎車走了,像幽靈一樣消失在黃昏的天色裡。
第二天上午,亞歷克斯開車把她送到機場,理查德因忙於同一位「重要的客戶」洽談,所以不能前來給出差的妻子送行。
「星期六我來接妳,可愛的寶貝,祝妳旅途愉快。」瑪沙還他一個純真的吻,打開車門,她想把一切都告訴他,但最終還是沒說,她微笑著下車,朝著領登機牌那邊走去。
這次柏林之行是意料不到的優待還是該咒罵的麻煩事,取決於妳如何看待它。瑪沙本來就不想去。她需要弄清楚這件「歐密茄」事情,需要針對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裡的敵對行為做點什麼,她不需要在國外待兩天,還要盡力處理大量不必要的事件,如果格.巴克斯特不是如此難對付的話。
飛機降落在坦普爾霍夫機場,瑪沙叫了一輛出租車,直接來到旅館,一個四星級玻璃暖房和鍍鉻怪物。和赫爾.尼德梅耶的會見約在第二天上午,她可以逍遙度過這一天。
她應該努力勸說亞歷克斯一起來,至少,現在,不會感到如此孤獨。柏林被認為是歐洲的遊樂園,現在夜幕已經降臨,瑪沙不希望體驗太多的夜生活。也許,她可以去看一場電影,或去看戲。嘿,歡迎到富麗堂皇的旅館來。
她孤獨地吃完晚餐,看看雜誌,她感到厭煩,一個單身女人去酒吧喝酒肯定不安全,當她房間的電話響起來時,她正打算不去,夜晚才剛剛開始。
「是麥克來恩。弗勞?」「我就是。」「有妳一位客人,叫他去妳的房間,好嗎?」「我,行,沒問題。」肯定是柏林方面的代理人,她心裡想,斯坦納伯,邁爾斯提到他可能要進行來往。
她把文件拿出來,自己順便梳理一下,等了幾分鐘,聽到有人敲門。「進來。」門開了,瑪沙突然驚慌地猶豫起來,當她返到窗口,朝下面的街看一眼時,看到了她害怕的東西。
一輛閃閃發亮的黑白哈雷.戴維森。
騎車人還像以前,不知姓名像機器人一樣,模糊視線的面罩戴得嚴嚴實實,沒有任何人類表情的痕跡,他說話的聲音依然平淡、冷漠。瑪沙看到震驚,心想在某種意義上,他走出電子操縱的。
「歐密茄召喚妳。」
「你就是來告訴我這個,如果我不想去呢?我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接待處,到時會有六位體格魁偉的保安人員進來收拾你,難道我不會讓人把你趕走?」
「因為妳不敢讓歐密茄不高興,歐密茄的不愉快就是妳的痛苦,瑪沙,他的快樂也是妳的快樂,而且歐密茄有非常漂亮的禮物要送給妳。」
「歐密茄非常慷慨大方。瑪沙,看看我給妳帶來的禮物。」
她朝床走進幾步,向下看看盒子,她的心停止了幾秒鐘的跳動,吸了一口氣,想起前一天信箱裡收到的目錄冊裡的照片,身穿皮革,戴著鐵鏈、橡膠、閃光的PVC人像,那是她生活中看到過的最離奇的畫像。
瑪沙雙手顫抖,撕開盒子的外包裝,裡面是最優質的摩登、黑色皮裝、散發著芬芳香味,她把衣服貼在臉上,呼吸這令人陶醉的香味。
「把它穿上,瑪沙,現在就穿上。歐密茄希望如此。」也許根本沒想到要拒絕,瑪沙敏捷地解開襯衫鈕扣,拉掉裙子、長統襪和奶罩,最後是襯褲,奇怪的是;在這位陌生人面前脫衣服,她是如此沈著,滿不在乎,而這位陌生人就在前一天,在他的摩托車座位上還騎跨在她身上,瑪沙好像沒有感覺到在一個男人脫衣服,絕對沒有。現在,她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地站在這微微發光的、黑色機器人面前。
她揀起這條連衫褲,拿近點查看,背後中央有一根拉鏈,似乎是唯一穿進去的通路,瑪沙把拉鏈向下拉開,腳伸進細長的褲腿,用細的拉鏈和帶扣拉腳脖子收緊,再把衣服向上垃,接著手臂、胸脯套進去,背朝著這無名騎車人向上拉拉鏈的聲音就像鑰匙在小單室的門鎖轉動,也像母親晚安的親吻,因為這種束縛,限制也是她的安全。
「現在,戴上這個。」騎車人遞給她一個更小的黑色皮面罩,意思是讓她罩住整個頭,她套在頭上,向下拉拉鏈。一開始,冷冷地貼在臉上,不能呼吸,感到難以忍受的憋悶。只有眼睛、鼻子、嘴巴的洞孔使之堅持得住,按著,她開始體會到它的快樂,像這位戴著頭盔的車手一樣,她認為在自己無名的性愛世界裡感到安全。
她走到穿衣鏡面前,立刻被自己看到的樣子嚇呆了,不是瑪沙.麥克萊恩。不,再也不是,她不再是善良胸懷的愛笑的紅髮女人。這個鏡子裡的人是可怕的動物,既被囚禁,也是監獄女看守,黑色的面罩,陰險邪惡,整個套在黑色皮革裡的人,兩隻驚恐的綠眼睛四處張望。瑪沙突然興奮地注意到細小的拉鏈頗有策略地移到胸前,拉鏈從肚臍向下開到兩腿之間,不難想像,這很容易滿足什麼樣的快樂,也許她想在旅館房間裡享受這遊戲的快樂。
「現在該走了。」瑪沙轉過身,心臟卜卜地跳。
「走?」
「歐密茄希望這樣,瑪沙。」
「可是我穿成這個樣子,不能去任何地方。」車手抓起細長的高跟皮靴和另一個頭盔,遞給她。
「把它們穿上。」顫抖著雙手,瑪沙把正面頭盔戴在頭上,現在,這奇異的面罩被遮住了,她拼命把腳伸進窄緊的靴子,笨拙地擺弄側面的搭扣,她足足高出六英寸,幾乎不會走路,她真敢這副模樣上街?
「跟我來。」瑪沙聽見從頭盔傳來的機械聲音,感到非常吃驚,原來是一個聯絡系統,歐密茄想到了一切。
讓瑪沙苦惱的是,車手不領她走後面的樓梯,這可是通向大街的捷徑,而是讓她走在前面,經過會議室,樓梯間、進入旅館主要的門廳。
感謝這頭盔,瑪沙想。她的臉在面罩下發燙,所有的眼睛看著她,但起碼,沒有人知道她是誰,肯定沒有人能猜到這位用拉鏈、扣、帶裝飾,穿著細高跟靴子,搖搖欲墜的皮裝皇后正是幾小時來辦理住宿手續,衣著端莊的紅髮女人。不過,在柏林,讓人震驚的扮裝並不少見。
他緊跟在她的後面,但不碰到她。然而,他的存在就是她周圍的一切,迫使她向前邁步,它似乎在說,不要退縮,歐密茄對妳抱有很大的希望,不要讓他失望。她不習慣這麼高的後跟,摔倒在樓梯上,他用戴著皮手套的手立即扶住她,避免了不幸,突然,她感到安全和自豪。
他們走出轉門,來到外面的人行道,金色的晚霞透過模糊的面罩看起來陰森、怪誕。熱浪鑽進皮裝,瑪沙的肌膚上滲出小小的汗珠。
車手扶著閃亮的摩托車,騎跨在上面,沒有反衝式起動,只是碰一下按鈕,引擎就轟鳴起來,這是電子點火,只適合歐密茄。面目不清的面罩向她轉過頭。
「上車。」瑪沙從來沒有坐過摩托車,不知道怎樣上車。她謹慎地把一條腿擺過座凳,腳尖摸到了一惻的擱腳板,高高坐在上面,覺得特別容易受到傷害。一千一百西西的強勁馬力,震動著她的身體,就像搖動一個碎布做的玩具娃娃。
這是性感的機械式人的聲音,它好像不是從前面傳來的,而是自己腦海裡的聲音,瑪沙猶豫著把手放在騎車人腰的兩邊。
「抓緊,不然妳會掉下去。」她驚慌失措,皮革很光滑,很難抓得住,瑪沙最後把手鉤住車手的皮帶,但還是感到不安全,想下車。
可惜太遲了,只聽到節汽閥的一聲轟鳴,哈雷向前跳起,瑪沙被摔在靠背上,為安全起見,她緊緊抓住騎車人,靠著他堅硬的身體,就像在向後氣流裡一個無助的漂流物。
車子風她電掣駛過柏林的大街小巷,即便拐彎也不見速度慢下來,這種恐懼令人興奮,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她剛剛意識到回盪在腦海裡的笑聲是自己發出來的。
拉鏈無情地壓在她的陰唇間,堅硬的金屬線把它逗弄得生氣勃勃;引擎的每一次震動,都被傳送到瑪沙大腿之間的肌膚上,那跳動的陰部微妙地影響支配著她。
這時,耳邊響起一陣噓噓聲。
「可愛的小女人,歐密茄對你會滿意的。」這是車手的聲音。
刺耳的電子辟啦聲壓過了風的咆哮,把她拉回現實,她在幹什麼?她有怎樣的感受?一個被皮革包起來,戴著面罩的孤獨女人和一個從未見過他的臉的男人一起坐在車上穿過沒有一個熟人的城市。這種恐懼激發起她的慾望,陰蒂配合著引擎有節奏的嗡嗡聲在迫切跳動,溫暖的大腿間充滿生機。
儘管瑪沙以前從未到過柏林,不過還是能知道現在他們正走進以前的東部區,死氣沈沈單調沒特色的房屋擁擠在骯髒、窄街的迷宮裡,房屋緊緊挨在一起,最深、最暗的角落似乎永遠沒有陽光照射進來。
他們顛簸著行駛過鋪曙鵝卵石的街道,金屬拉鏈更牢固地貼緊陰蒂,胸前的拉鏈也開始摩擦乳頭。儘管她擔心,可是乳頭還是堅挺起來。
「快到了。瑪沙,希望妳今晚大有作為,不要讓我們失望,不要讓歐密茄失望。」憤怒和恐懼使瑪沙大聲喊叫起來,壓倒了高漲的肉慾。
「可是誰?誰是歐密茄?」車手的頭側向她,可以肯定在黑暗的面罩下面,一張薄薄的、殘忍的嘴巴在冷笑。
「歐密茄是慾望,瑪沙,歐密茄是妳的性慾。」他突然關掉引擎,從坡上滑到下面,在瑪沙見到過的最低級、最華麗的夜總會外面停下來。用紅、藍廣告霓虹燈表現一個裸體女人刺激性的姿勢,入口處外面的黃色照片上,男人和女人用皮革和橡膠緊包著身子,肌肉發達的男人像劊子手似的,將肉欲怒發進那些裸體的「女奴隸」嘴裡,威脅皮革皇后們。一個像雕像般莊嚴美麗的年青女子,碩大的乳房被緊包著身體的皮衣裹在裡面,手裡的鞭子正在懲罰跪在面前的裸體男子。瑪沙忍不住渾身哆嗦,意識到自己多少渴望見到這些可怕的女人。
「我們到了,瑪沙妳喜歡嗎?下來吧。」瑪沙緩慢地、猶豫著下了車,她不想走進這個俱樂部,決不行。她看了一下四周,尋找最佳的逃跑方式。摩托車?不行,太大了,她掌握不了。她還可以跑,但是這位高大、肌肉發達的車手肯定會追上來抓住她。她即使跑掉,又能去哪裡?如果回旅館,歐密茄肯定會找到她。
歐密茄似乎無處不在。
「摘下頭盔,把它給我。」她拿掉頭盔,面罩顯露在暗黑的夜色中,使她吃驚的是,沒有一個行人扭過臉來看她,他們當然不會。離奇古怪在城鎮這個骯髒下流的地方,是正常的流行。她這個樣子離開這裡,結果會怎樣呢?
她跟著機車騎士穿過狹窄的人行道,每一步都是被動和不情願。她不想去那兒,不願穿過那積滿污垢、飾有小珠的簾子,走進充滿肉慾的社會底層,那噪音正從夜總會的地下室傳進她的耳朵,她不能去。
然而她又想去,非常非常想去,她的整個身體在大聲疾呼,希望她走過去,進入夢幻般的世界。
「跟我來!」她默默地、顫抖著,踩著高跟鞋穿過人行道,掀起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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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瑪沙的腳一跨上最高的台階,一陣聲浪向她襲來。夜總會十分黑暗。然而,旋轉的彩燈穿過黑暗,將人的面孔和身軀變成無數個幻影。
賈斯庭俱樂部裡的人比黃色廣告圖片上的任何一個更古怪,更令人生厭。那邊的高個子,一頭銀髮,緊裹著橡皮衣服,真是女人嗎?只是他臉上醒目的皺紋洩露了他的祕密。跟「她」跳舞的男人似乎並不在意,可能是他太高了,不可能是個女人。
強烈,刺耳的音樂好像是從牆壁,地上和天花板上發出來的。同一次次抽打在裸露肌膚上的鞭子的霹啪聲,裏向這些扭動的軀體。
幾個漂亮的男人在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升降箱上跳舞,就像蝙蝠在黑乎乎的山洞裡,他們裸露的軀體閃閃發光,光滑的肌膚上塗滿了甘甜的油畫顏料,沒有一點體毛,看不到他們肌肉的線條。瑪沙看著他們,控制不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激情。當他們為主人和女主人的奇特快樂跳躍和旋轉時,他們結實,充滿生氣的肌膚輕輕顫動,顯然,他們因為有著令人愉悅的陽具才被看中的。它們都是一樣大,一樣的粗。音樂變得更響,更狂,他們的軟管變得結實、堅硬,像垂死的蛇一樣,伸出龜頭,就要進行攻擊,瑪沙看呆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馴服它們的狂烈。
機車騎士也在場,在她的前面,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從大堆舞女群中把她拖出來,瑪沙的腳碰到一個柔軟的東西,向下看去,兩個裸體女人正躺在地上,溫暖地互相舔陰蒂,其中一個的肚臍上有一顆明亮的綠寶石在閃爍。
突然有人抓住她,騎車人轉過身朝著她,大聲喊著,壓住這噪音。
「他要你打她,這可憐人。」他一腳將這乾扁的老人踢開,這可憐人似乎對適中的痛苦,感到愉快。因為他的陽具在皮褲下膨脹起來了。
「看,在天亮以前,誰能說享受不到自己的情慾呢?」瑪沙忍不住哆嗦起來,本能地走開了,只是進入更迫切的另一個人群中。現在,二個女人正在撫摩她,鞭子的象牙手柄沿著乳房和腹部的線條向下移動。她倆的臉上戴著蒼自,殘忍的假面具,露出鮮紅的嘴唇,就像吸血鬼。瑪沙心想,要我只給她們放血的吸血鬼,給他們可怕的慾望解渴的吸血鬼。
瑪沙轉身離開她們。茫然中,走過舞池,從香爐和這熱鬧場面散發出來的香氣使她頭暈目眩。這些人,這些性變態的怪物使她迷醉,使她失去了意志。她的肉體不聽使喚,在快樂高呼中,來到他們這個不知廉恥的墮落世界。面對這邪惡,被禁止的慾望,她的肉體在放聲大笑。
不知從那裡伸來的手將一樣東西緊套在她喉嚨上,瑪沙伸手想擋開。並意識到了要發生的事。現在,已來不及反抗。有飾釘的皮圈已經繞在她的脖子上,這是謙卑的象徵。現在,機車騎士在前面領著她,不是抓著手臂,而是拉著頸前一根厚重的鏈子,就像領著一只溫和的牲畜。她的腹部因為刺激而變得溫暖。在這空氣中,像注射了痳醉劑,感到頭腦輕飄瓢,脫離了自己的軀體。
二名裸體男人靠過來,穿刺過的乳頭邊細小的金鏈連結。他們極其相似,就像一對孿生兄弟,包括下面他們強壯的大腿之間。懸垂著的榮耀的財富。他們的陽具沒有像年輕男孩們的那樣修刮過。瑪沙看到這二個粗厚的陰莖正從卷曲陰毛的黑暗灌木叢中弓起,忍不住戰慄打顫地她伸出手,一手抓一個,貪婪地盡情體會手心裡這溫暖,堅硬肌膚的感覺。輕輕地讓它們在自己的腰間摩擦,知道她能讓它們將珍珠般的愛汁噴湧在自己的手掌上,或者一個放進嘴巴,一個在她渴望的大腿間?他們的強壯的體格幾近完美,臀部勻稱細條,他們的精力令人驚嘆。精液射進她體內之前,瑪沙可以享受許多,許多的性快感。
然而,瑪沙的陪同者卻有對付她的其他方法。
「來,瑪沙。這工作由妳來做,必須由妳完成任務。」她被拉到舞池邊。發現她和騎士正站在一扇門前,上面用下流的字體寫著「私人」。騎車人沒有敲門,就推開門,將瑪沙領進裡面。
三個男人坐在裡面,長相一般,穿著日常衣服,被人發現躲在一個下流夜總會的密室裡。要享受他們不敢公開要求的私人特別服務。他們的臉上露出一絲狼狽,難堪。一個是禿頭的中年漢子,另外二個非常年青,比較英俊。瑪沙,現在正處於興奮之中。他們個個看上去也算稱心滿意。瑪沙可以和他們作愛。這是重要的。
「這是歐密茄安排給妳的任務,」騎士的聲音用從他無人性的塑料玻璃面罩傳出。「妳要滿足他們每一個人的慾望。他們這種享受出了高價。」他轉身朝向瑪沙。捲繞她脖子上那緊緊的金屬鏈條幾乎使她窒息。「妳也要出高價。瑪沙,妳不能失敗。」說完,他就消失了。門在他身後輕輕關上,讓瑪沙單獨和這三個陌生人呆在這邋遢的密室裡,等待她的是三張貪婪的嘴巴和三雙迫切的手。
在賈斯庭俱樂部的巨大電視屏幕上,人們看到一位戴著面罩,身穿黑色皮裝的女人開始慢慢地給第一個男人脫衣服,剝掉他的夾克衫,解開褲子,捧出他膨脹的陽具。
機車騎士鬆了一口氣,在這黑白長椅子上坐下,脫掉一只手套。古銅色的手十分優雅,不是粗魯機械工人的手。他的手指都精心修剪過,而且一個指頭上,戴有一個銀環,如果瑪沙在場,她一眼就能說出來的這東西。一個刻有支配和降服的簡單符號。
透過頭盔的面罩,他看到那女人用她釘子似的皮靴後跟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裸體上磨碾,現在鞋後跟妙巧地插進他的屁眼。這錄像沒有聲音,只看到那男人的嘴巴張開又閉上,是痛苦?還是極喜?是在乞求她停下來呢?還是希望她再使勁?這不屈不撓抽動的陰莖提供了答案。
機車騎士拉開皮衣拉鏈,拿出自己的陽具。由於騎士和瑪沙豐滿的身體相觸,它又熱又硬,而她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溫香肉體的驚人力量。在他周圍,所有男人和女人在喜極中抽動著身體,他們共同的痛苦也成就了最大的快樂。
他認真考慮後,也開始慢慢地玩弄自己的陰莖,以便持久享受這肉體快樂。屏幕上,年青女人正弓著背,當她向前彎身在一張椅子上時,她的背朝著相機。其中一個年輕人從她大腿間港灣處拉開拉鏈,她彎曲身子,那象牙般的屁股和可愛的粉色女身暴露在攝像機的鏡頭。當然,她沒有想到會被拍攝下來。不過,歐密茄必須有她順從的證據。
一陣巴掌雨點般落在女人裸露的屁股上,變成紅,白相交的大理石,她大喊大叫。她們的喊聲,人們聽不見,但是她的臉洋溢著極樂的神情,她的眼裡充滿了歡樂的淚水。顯然,享受到這樣的快樂並情不自禁顯露出來,對她來說,非常難得。騎車人一邊看著屏幕,一邊用更大的勁搓揉他的陰莖,搖動自己的睪丸。儘管這位年輕女人的脖子上套著皮圈,但是,她不是任何人的奴隸。而所有那些看的人是她的奴隸。因為她的手掌,她的乳房,以及她芳香溫暖的陰部掌握著他們的快樂。
她是個聰慧的學生,當這位畏縮的可憐蟲跪在她面前時,知道用自己的鏈條鞭答他。她敞開衣襟,露出一個豐滿,性感的乳房。塞入他饑渴的口中,他的陽具噴射出白色的精液。她不要與這些玩物進行壯麗的性交,卻當著他們的面,在這骯髒的房間,自己盡情享樂。她是如此光彩過人。面目不清的騎士看著她把光滑的鞭把插進柔軟,潮濕的女身,再用優美,老練的手指撫弄陰蒂時,他一陣顫抖,達到了性高潮,白色的噴射物弄髒了光滑如鏡的黑色皮裝。她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瑪沙躺在旅館的床上,這座城市在夏日早晨慢慢蘇醒過來。她的腦海裡充滿了煩惱,興奮,壓抑和幻想。是那天晚上的幻想。
如果沒有看到被拋在椅背上的皮喇叭褲,她會認為這一切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夢。皮褲在金色晨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友善和可愛。這柔弱的褲子沒有傷害或使人墮落的能力。奇怪的是,它已經占據了她的心思,將她領向墮落。
她回想起那些男人快樂的表情,當她折磨他們的肌膚時,發高聲的尖叫。他們貪婪嘴巴和手指分別咬著她的乳房,抓緊她女身的可愛寶物。這個奇特的夜晚,開始使她蒙受屈辱,最終以她的榮耀結束。以前從末體驗過獨占鰲頭的狂喜。
然而,腦海是模糊的黑影又使她感到恐懼和迷惘。她看不清歐密茄的臉,他正慢慢地靠近自己,抓住她不放手。對她做的一切,歐密茄瞭如指掌。有時,覺得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的心靈深處。
看了一眼鐘,知道自己該起床了。再過一小時,她將去會見赫雷.尼德梅耶,不管自己感到多麼疲倦,也不能讓他等。
她剛從淋浴室出來,走到門口,打開門,沒有看到人,但地上的盤子裡放著豐盛的早餐:咖啡和熱麵卷,並用清潔白色餐巾蓋住。瑪沙走回房間,用腳輕輕地推上門,然後,把盤子放在床頭櫃上。
咖啡冒著熱氣,她喝下滿滿一杯香甜的溫咖啡,接著掀掉餐巾。
在柔軟的白色麵卷中,放著一盒錄像帶,上面留著對折好的小紙條。她拿起來,看著上面的字。
「把它保管好,這是妳的榮耀,也是妳的恥辱。不久,很快,妳要遇見歐密茄。」錄影帶?什麼意思呢?瑪沙感到一陣噁心,她走到盒式錄影機跟前,把帶子放進去,按了一下播放鍵。
開頭一段是一系列模糊不清的彩燈在一個灰色的背景下,無目的地閃動。瑪沙不需要再看下去,她已經明白了。不過,她還是無力地坐著,屏幕上的粒狀圖像閃爍成一個特殊鏡頭。一位修長,苗條的女人戴著面具。從頭到腳,緊包在黑色皮革裡。她正用尖細的手指甲撫弄一位裸體的男人勃起的陰莖。對這位女主人野蠻的熱情,顯然,他感到恐怖而渾身發抖。瑪沙腦羞成怒,快步走過去,按下暫停鍵。帶子定格在這麼一個畫面:這位皮衣皇后一手拿起一個勃起的陰莖,當白色的精液噴射在她皮衣的前面和有飾釘的項圈上時,她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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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沙慢慢地走上台階,經過主門,走進接待室。
「你好。」她的德語非常糟糕,儘管她猶豫,但知道應該努力用德語說。她的腦海仍被那錄像帶充滿了。接待人員面帶鼓勵的微笑,瑪沙鼓足勇氣,說:「我要約會赫雷,尼德梅耶。」「妳是麥克萊恩夫人嗎?」瑪沙點了點頭,沒必要再說德語了。「我和赫雷.尼德梅耶十點有約會。」「請稍等,我來通知他。」五分鐘後,亮潔的鋁合金電梯門打開了,有一頭濃淺棕色捲髮年輕男人走了出來,伸手打招呼。
「你是赫雷.尼德梅耶嗎?」「塞伯斯蒂尼.恩斯特,我是赫雷.尼德梅耶的私人祕書。」他笑著說,毫無疑問,他喜歡瑪沙的窘態,她漲紅了臉,倒不僅僅因為困惑,而是因為這年青人實在太漂亮了。她上下打量著他,一雙像鋼琴家一樣修長的手,一雙情人的手。瑪沙心裡想著。
他們一起走進電梯,門輕輕地關上,恩斯特禮貌地同她攀談起來,看不出對她有一點羅曼蒂克的興趣。她微微地感到有點失望。當電梯慢慢向上時,瑪沙又想起了這個令人窒息的下午。僅僅幾個星期前,當時在一個電梯裡有過不同情感和強大的力量織在一起,她注視著塞伯斯蒂尼.恩斯特那雙淺褐色眼睛,感到他的心靈在震顫。
這短短幾個星期已經完全改變了她。她已經學會使用自己性慾的力量。不再害怕它,並從中享受快樂。昨天晚上,在賈斯庭俱樂部,她已經掌握了。她的生活已經完全,並且永遠地改變了。
電梯升到了十二層樓,門開處是一條閃光豪華的走道,黑,紅大理石相間。中間排列著雪花膏石製的小雕像。豪華得有點俗氣,但新穎,獨一無二,而且不惜成本。赫雷.尼德梅耶完全可以到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投資。可是他會嗎?我能使他確信這樣做會得到好處嗎?
恩斯特把她引進尼德梅耶辦公室裡間,鬆開了她的手,瑪沙有點遺憾。如此漂亮的一位年青人,皮膚像擦亮的金子,真是一位金童。
她在真皮椅上坐下來,等待著大人物的到來。毫無疑問,這位大人物喜歡讓他的客人稍等片刻,然後他再莊重地走進辦公室。瑪沙的內心一直想著這些傻乎乎的事情。那個有趣的拉得羅雕像,小姑娘拿著一盞她寶貝小燈,那格調實在讓人受不了。但這正是索尼婭喜歡收集的那種矯揉做作的玩意兒。她回家後一定要打電話給索尼婭,告訴她這一次怪誕的冒險,她既然想到了這一點,也就注意起整個辦公室的裝飾來了。富麗堂煌,但有點使人害怕。她不知道這個赫雷.尼德悔耶內部裝璜的設計者倒付了多少錢。
公室的門開了,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年紀很輕,寬寬的肩膀,白裏透紅的皮膚。瑪沙一眼就認出了他。
「早安。麥克萊恩夫人,我相信我的助手一定會很好地照顧妳的,是嗎?」剎那間,她的心跳停止了,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怎麼啦,麥克萊恩夫人,妳不舒服嗎?」很顯然,他沒有認出她,是啊。怎麼可能呢?他上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戴著面具,穿著皮衣,是個女皇呢?也就是這個面具使他快樂,也使他痛苦。
「我……,我很好,謝謝。是接觸到太陽的緣故。見到你,很高興。」當她把公文包放在他的桌上,並輕輕打開它的時候,瑪沙不知道他能否看到她那麼厲害的顫抖。他灰色的眼光好像刺入了她的瞼頰,穿進了她的大腦,在探索她最深處的祕密。
他怎麼能夠坐在那笑得出來呢?如此平靜和漫不經心?僅僅在幾小時前,他還曾是她一絲不掛的可憐蟲。他肩上,背上的汗珠閃閃反光。當她的鞋跟踩進他結實,細嫩的肉體時,他張著嘴,無聲地叫著。她的每一下使他痛苦,可又妙不可言的撫摸,使他漂亮,細長的陰莖一次次地勃起。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是如此準確得到回報。瑪沙一回想這些,她就直打哆嗦。她沒有想到她會得到這樣的報應。
哦,他是怎樣向她伸出手,懇求她摸索自己用皮革裹著的身體。並且手從她皮衣服的拉鏈開口處伸進去摸她一只完美無缺的乳房。但她並沒有憐憫。他這樣做可能會毀掉他的興趣。因為赫雷.尼德梅耶雖然是這個公司的經理,始終一直是受害者。現在,瑪沙一看到他美麗的隆起部就感到噁心,並向唯一真正知道他性慾祕密的女主人噴出精液。
她關上盒子,把它放在地上,自己腳邊。
「我把所有數據都帶來了。」她開始說,盡可能地聽起來是個行家。「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實力雄厚,前途似錦,你不會反對吧。如果你決定給我們的華沙計劃投資,我想你是不會失望的,據我預測,你最初的投資會有一個極好的回報。」四目相視,她的目光咄咄逼人,閃爍著光芒,說話時,一直緊盯著他。
尼德梅耶翻看這數據,然後放下文件,坐回到椅子上,兩手交叉。
「非常誘人的數據,瑪沙.麥克萊恩,不過這些微薄的利潤,對我來說算什麼呢?妳知道尼德梅耶工業公司不缺資金。目前,我的確不打算把資金分散投資。瑪沙.麥克萊恩,你們必須償還我對你們公司預定計劃的投資補貼。」瑪沙迷惑緊盯著這位德國企業家,滿腹疑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赫雷.尼德梅耶,你的補貼?你看了財務分類帳,你可能會更清楚。」瑪沙指著昨天從電腦裡調出來的條線圖,「你們自己的產品在英國市場有15%的份額,這是明確的。」
「不,不是。我親愛的瑪沙.麥克萊恩,妳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尼德梅耶手伸過桌子,碰到了她的手臂,她像觸了電一樣,又想起昨夜地上哀求者和施暴者的角色被顛倒過來。
「你知道,我非常謹慎認真,我一直在做準備工作。我知道妳漂亮,能幹,又性感,而且特別慎重。」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裡,她的那一個對手為她準備這個陷阱?
「你有什麼確切的建議?赫雷.尼德梅耶。」「我想妳,瑪沙.麥克萊恩,我要享受妳的身體,我還要妳不可小視的智慧。妳在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居於負責地位,妳能夠竊到一些令人感興趣的市場信息,把它們交給我,當然是親自交給我,作我們倆公司的連絡人員,妳就需要經常來和我見面。妳難道對此不感興趣?」現在他的手放在瑪沙的手上,像營養充足的蜘蛛消耗食物到處移動,她注視了一會那移動的手指,沒能抽出來,目不轉睛,凝視著。
「你要我做你的情婦,當你的密探,作為回報,你就投資華沙計劃。」「絕對正確,親愛的。妳是如此可愛,聰慧。我想妳會同意吧。小姐,妳們要我投資的金額是個小數目,但從時間和技術方面來說,是很大的投資。我必須確信有它的價值,所以,我有一個折中的方法。想一想,瑪沙。麥克萊恩。這協定的圓滿成功對妳在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將會起到多麼大的作用,妳同時,還可以體驗和我的性交是多麼完美。據我所知,妳的丈夫和情人是很善良,爽快的,可以肯定,他們不會反對。」
瑪沙既生氣又覺得可笑,當這些話平靜,從容說出來時,她不知道是否可以歇斯底里放聲大笑,或拚命失聲喊叫。
「赫雷.尼德梅耶,我能否建議你考慮我們談判中另外一個因素呢?」他詫意地看著她,灰綠眼睛裡充滿魅力和肉慾,使她渾身顫抖,使她不知不覺地想要他。可是,她生氣,毅然決然,她不願玩這種卑鄙的遊戲。「我肯定你的妻子,母親和二個妹妹聽到你們的全體會員在東柏林鬧市區的一個俱樂部,她們會感興趣的,不用提起你們的經理部,我想,其中一人是主教。對了,是賈斯庭俱樂部,就是這個名字。」尼德梅耶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是吃驚?還是恐慌?難以區分。
瑪沙從手提包裡拿出錄影帶。真奇妙,第六感覺讓她把這個帶來,她一直擔心,萬一旅館裡什麼人得到了呢?
瑪沙給尼德梅耶看了一眼,他的手搆不到。
她深信歐密茄不會愚蠢到不再複製一份。不過,她不能冒險。
「昨晚,赫雷.尼德梅耶,在賈斯庭俱樂部儘管你不知道,可是,你的快樂有很多人感興趣。」他的眼睛裡全是恐慌,這是無路可走又受到威脅的男人的目光。
「不錯,我親愛的赫雷.尼德梅耶,有些人在看,在做記錄。」「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一個精心安排的詭計呢?我怎麼知道這錄影帶裡的內容正是妳所說的呢?」瑪沙站起來,走到盒式錄影機跟前,把帶子放進錄影機,讓威尼斯軟百葉窗斜過來一些,擋住一點光線,這是細粒圖片,不想讓這位可憐蟲錯過他輝煌角色的任何細節。瑪沙按一下播放鍵,站在後面,看著尼德悔耶臉上的表情。
這位實業家臉色慘白,萎靡消沈,坐在他的反轉椅,眼睛緊盯前面,瑪沙不用看電視屏幕,從尼德梅耶變化的表情中,能猜到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勢。
他銳利的目光注視著瑪沙。
「妳怎麼弄到手的?」瑪沙的臉上浮出一絲微笑,她處在這諷刺的境地,她在場,玩弄這位被玷污的少年,他始終看著那閃爍的電視屏幕中的她從他痛苦到極點的身體中,獲得快樂。他永遠也不知道她怎麼成了他的復仇女神?為什麼?
「出自何處並不重要,侵向何方可能比較重要。」「妳在威脅我?瑪沙.麥克萊恩。」「你怎麼這樣想?」他的眼睛轉向盒式錄影機。
「妳知道,毀掉這帶子我不費吹灰之力。」虛張聲勢一點都不難。
「你真的認為沒有複製?」短暫的沈默,圖像還在屏幕上移動。
「我低估了妳。」他盯著她的眼睛說,既佩服又覺得遺憾,「妳想幹什麼呢?」「你的支持,你的財力和技術。按照約定,時間沒有限制。我和你都清楚,你不會為此蝕本,對你們公司來說,這是一個重要的交易。」尼德梅耶吸了一口氣,拿起瑪沙從桌子那邊推給他約合同。
「真是太可惜了,可愛的英國冷漠小姐,我們在一起本該幹一些輝煌的事。教妳一些享受快樂的祕訣。」「你不可以這麼想,」瑪沙一邊回答,一邊拿起簽過文字的合同小心地和這盤珍貴的錄影帶一起放進她的公文包。「不過,你已經做到了。」意識到自己的力量,這份榮耀像潮水般洶湧澎湃,充滿了慾望和激情,她的頭似乎的在剎那間暈了起來,她忘掉了恐懼。
不管歐密茄出於什麼動機,他正精心保護著她。
「我的上帝,瑪沙,我小看了妳。」當格雷,巴克斯特審視這簽了字的合同時,臉上充滿了驚喜。
「我想我得向妳道歉,為什麼不吃頓飯慶賀一下呢?」「不行。」瑪沙笑著回答,露出浩白的牙齒,從他手裡拿過文件,放進公文包「這次旅程累得我筋疲力盡,我要回家好好休息。」「我可以告訴妳我的消除疲勞術。」「你作夢去吧。傻瓜」在停車場,她正巧遇見索尼婭,她們一起經過薩里,開車回去。
「妳的性生活怎麼樣?」索尼婭格格她笑。
「吉姆喜歡買各種各樣的性具,妳猜怎麼樣?它們非常刺激。上周他帶我去那家位於東區的性具商店。真是大開眼界,不僅僅是一些邋遢的老年人,也有年青女人為自己買性具,並買皮裝打扮她們的玩具男子。我們非常興奮,所以在回家途中,我們在中途停車場下車,在灌木林幹了一次,這是我最好的性感,我用照相機發現了這傢伙躲在樹上。」「爭取女權的路還很長,」瑪沙諷刺地說著,一個向右急轉彎,轉到安靜的鄉間小路。
「那麼,妳怎麼樣?」索尼婭問道,「妳看起來對自己很滿意,柏林之行怎麼樣?」「非常好,我完全得到了我要的東西,事實上,比我預料得還要多一些。」索尼婭的眼睛充滿了好奇。
「又是歐密茄?」「太刺激了,索尼婭,告訴我,妳有沒有去過皮衣俱樂部,那兒,漂亮的裸體男人,被鏈條捆綁著,屈服於一個瘋狂的,帶著面罩的女人,她的手裡拿著長鞭,想像一下那女人的感覺,失去了所有正常的理智,沒有身份,在黑暗中享受快樂。」「索尼婭,這聽起來一定很怪誕,我想我不會放棄。不過,不是現在,首先,我必須把它弄清楚,它倒像是一種嗜好。對我要求越過份,我就越興奮。現在我還沒有這種願望,就是說,我感到刺激,卻又惶恐不安,是真的恐慌。索尼婭,我會變什麼樣子呢?」瑪沙把車倒過去,停放在別墅外面。在內心深處,知道不僅僅有理查德在裡面等她,下意識裡,她已經看見那條信息在計算機屏幕上閃爍。
歐密茄選擇了妳,瑪沙,歐密茄永遠不會讓妳去。
和上校及其夫人的晚餐平淡乏味,理查德和瑪沙一點左右才跌跌撞撞上床,沒完全醉。早已作好玩遊戲的準備,就這一回,理查德的心思整個在她身上,可能喝了酒的原因,他把手滑向她的大腿,這感覺和那些年前他們熱戀時一樣好。
他那像嬰兒的皮膚還保持著沐浴後的芳香和濕潤,瑪沙快樂的舌頭從他的肩膀舐到軀體,陶醉在他的芬芳裡,他溫暖,懶洋洋的情慾像一只蜥蜴在地中海陽光的照射下,展開身體,這是一個悶熱的夜晚,所有的窗戶都開著,室外,瑪沙聽到夜間生物越過被太陽曬乾的田地啼鳴,他們也在黑暗中尋求快樂。
柔軟,甜蜜的享受,不帶一點兒影子,如果有一種黑,它就是絲絨般美妙的黑暗,溫馨,芳醇似巧克力的黑暗,瑪沙的手指尖輕輕滑過理查德快樂的肌膚,沿著他的體側向下滑,她整個身體感覺到他快樂的反應,他渴望她的肉體。
她的頭滑向涼爽,結實的腹部,在蒼白的月色下,他多麼像一尊雕像,一尊優美的雕塑,它的生命和活力來源於她縱情的吻。
瑪沙的手指跟著舌頭,探尋理查德的凹地和他的起伏不平的彎曲物,喚起每一根神經末稍的慾望,輕輕擦過腹部和體側上柔軟的茸毛,直到每一根為這深刻,淫蕩的撫弄拉緊。
他突然野蠻地摟住她,像要把她揉碎。
「噢,上帝,瑪沙,我非常需要妳,讓我幹妳,現在就幹妳。」「不行,理查德,別催。我要給你更多的快樂。」她決定不讓他因狂熱的渴望而破壞它,他需要她,這很好,在最後答應他性高潮之前,讓他更要她,再更加。她要他體會有性慾意味著什麼。平常,他只想到自己的滿足。
瑪沙溫柔,迫切地吻著他的臉,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他的面頰以及花朵張開的嘴巴,讓她試探的舌頭進去,他的嘴巴是溫暖,濕潤的洞穴,舌頭則像一個焦燥不安又脆弱的生靈,乞求她勢不可擋的情慾。
現在她在他的身上,她的恥骨碾磨著他的恥骨,使勁壓著在增大的陰莖,瑪沙陰部上涼濕的小班痕,告訴她,理查德的性慾已高度興奮,他的呼吸淺短,急促,聲音有點嗚咽,這不清晰的聲音意味深遠。
「我的寶貝,」瑪沙對著他的後頸低聲耳語,「你真的想我?」他呻吟著,把她貼住自己,用力分開她的大腿,想進入溫暖,潮濕的港灣。但是,她不願意。現在還不行。
「想妳,非常非常想妳。」瑪沙用多情,熱烈的吻堵住他的嘴,同時用老練的手摸弄他渴望的肌膚,她的手指向下滑到體側,再經過胸部,朝向緊張的陽具,決沒有碰它。瑪沙從他身下滑下,開始舐吃他的腹底部,他的大腿,他的肚臍,他的體側,以及碩大睪丸末端的可愛陰囊。
陰囊碰到她的舌頭像觸了電,使他喘不過氣來,他徒勞將腹部向前推,想讓她吮吸。他抓緊她的屁股。盡力將手伸在兩人之間,伸進她大腿的祕密的裂縫。然而,迫使他的手從那快樂中心拿開。今天晚上,她比他強大,比兩個人都強,大有一張超自然的力量。
今天晚上,她的快樂是她自己的,而且只是她一個人的。她突然非常輕柔地將球放進嘴裡,舌頭繞它攪動,好像這是一個美味可口的甜食。
可憐的理查德,慾望的落空使他發狂,在強烈肉慾中,理查德緊抱住瑪沙的背。但是她不心軟,不能再一次憐憫他,瑪沙左手手指握緊另一個球,用力捏擠,殘忍地折磨它,使快樂和恐懼達到最大限度的統一。理查德在他驕傲滿足的生活中第一次模糊地感到他的脆弱。他必須臣屬瑪沙,作為他性滿足的代價。
瑪沙的陰蒂帶著魔王似的情慾在搏動。她翻過身,以便整個人隨著不顯眼的超人活力一起跳動。
情慾佔據了她整個心靈,她只為了自己的慾望,其餘什麼都不是。
她又翻到理查德身上,騎坐在他臉上,他看不清她,但她知道,他的整個生命充滿了她那已激發的女身的濃郁氣息,陰部距離他的臉只有幾英吋。
她的手慢慢滑向大腿之間,分開她芳香的陰唇。她的陰蒂像一枚完美的珍珠發著微光,接受冷冷的月色的親吻。
「我正在享受我的快樂,理查德,這快樂是我一個人的。」食指突然的接觸,使陰蒂強烈地顯突出來,這是瑪沙始料不及的。這突如其來的快樂使她的不由自主翹了起來,陰部祕密花朵裡的甘露溢流出來。從瓣裡滲出來,在她深紅褐色的陰部形成芳香的露珠。
現在是時候了,粗暴而準確地摩擦陰蒂,給自己帶來驚天動地的情慾興奮。她狂喜得大聲喊叫,快樂的甘露變戰法似地從裡面流出來,毛毛雨一樣落在她愛人渴望的臉上。
她滿足了自己的性慾,用自己的手指滿足了性慾,瑪沙騎坐在她丈夫身上,允許他堅硬迫不待陽莖插進她祕密的神殿,他快樂得大聲喊叫,極度的興奮征服了他。
然而她還有辦法,熟練,緩慢地騎坐他身上,絕對控制住他。瑪沙把手伸向床頭櫃,打開抽屜,裡面,二枚銀色夾子在月光的親吻下閃閃發光。
她拿了出來,就一下,用它們夾住理查德的乳頭,他的喊叫是快樂和痛苦最完美的和聲,是神經的極喜。
瑪沙吻著理查德嘴唇問的痛苦,知道,歐密茄,不會不高興的。
電腦發出唱嗒和嘟嘟聲,開始起動,投射出的可怕綠光穿過臥室。
一條信息正慢慢地,靜靜地出現在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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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瑪沙打著呵欠,脫下拖鞋,感到疲憊不堪,煩燥不安。理查德走了,為了賺錢,他被公務牽住了鼻子。又是大清早他就離開家,甚至連聲「再見」也沒說,就鑽進那輛紅色運動牌小轎車,「呼」地一聲朝倫敦開去。她沈浸在憤怒之中,最近他幾乎很少回來。
唉,假使理查德不會為同她在一起費心思的話,她會發現有誰可以為她費心思。
她在起居室裡喝了一杯咖啡,吃了片新月形麵包,然後整理一會兒一大堆信件。從種種跡象看,尼德梅爾好像要去支付他那份經討價還價得來的貨物。兩名漢堡工廠的技術員已經來了,還有更多的人答應在下周末到達這裡。
珍妮,羅伯遜自然對此感到很憤慨,但她什麼也沒說,然而她的雙眼明白無誤地表達了一切。瑪沙,作為新手珍妮的管理顧問,她必須小心地應付,因為她得到指令,在另行通知之前,她定要如此。而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接到任何片語隻字。在格沃爾德和貝克公司的前一段日子裡,瑪沙感到珍妮的眼光一直盯在腦後。如果眼神可以扼殺--的話,那麼令人啼笑皆非的是瑪沙對她親愛的杰里米.斯坦納伯.邁爾斯不是沒有一丁點兒的興趣。
一些經理好像確實對她很滿意,有些以咬緊的牙關和永恆的微笑向她表示慶賀。嗯,她沒有嚇著他們。假如他們像些寵壞了的孩子,她則不會扮演一個乖巧的小女孩似的為他們躺下。噢,決不,她會成功的,就像肉體享樂一樣,不論走到那裡,她都能如願以償。
應該打一些信件和列印出已排好的最新財務預算。假使告訴小伙子們有兩個以上的職位等待他們時,她不知道他們該怎樣去爭取。
想起那虛偽的微笑及飽含在雙眼中的淫慾和憤怒,她不禁哆嗦起來,她知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是歐密茄。
一走進辦公室,她便立即警覺起來:電腦顯示屏的綠光一閃一閃的。可是昨晚睡覺前,她關了電腦呀!難道沒有關嗎?她走過去,屏幕上爬行的文字似乎在邀請她來讀一讀,再存一次鍵。她思緒紛亂,猶豫不決。
窗外,夏日的早晨是一片鳥語花香的歡騰景象,碩大的野蜂在蜀葵中嗡嗡地叫著,健壯的白貓躺在斑駁的玫瑰花蔭中睡懶覺。向日葵送來陣陣清香,金色的陽光似乎要鑽進她們肉體、骨頭和血脈,似乎要與那個以閃爍的電腦屏幕更大的黑暗世界決一高低。
只有一個明確的選擇:光明抑或是黑暗。她應該選擇哪一種?是擁抱花園內陽光的溫暖呢還是接受捉摸不定、陰險狡猾的陰影的誘惑?
瑪沙轉過頭,來到顯示器背後,輕輕地敲著on-off按鈕。她可以退回去,沒有必要去玩「歐密茄」希望如此的遊戲。這是她的生活,她的選擇,她的樂趣。當她重新打開電腦時,留言消失了。
她走到電話機旁,給索尼婭撥個電話。
「喂,瑪沙,你好嗎?」
「可以,但是我很煩。一起吃頓個早飯,在河邊散散步,怎麼樣?」
「非常願意。不過,今天下午我很忙。難道我沒有告訴妳嗎?幾天前,妳的朋友格雷戈.巴格斯特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需要一個臨時辦公室經理。妳真好!把我推薦給了他。我說面對現實吧,因為我只能勝任這份工作!」
是的,真是太好了,瑪沙沈思著,只有格雷戈.巴克斯特從未向我提起過妳。
「不管怎樣,」索尼婭繼續說著,「星期六我去看你。或者下個星期一再見個面。」
「卡搭」一聲,線路斷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呢?瑪沙生來就有這種感應能力。
超乎尋常的神祕事件,抑或是惡意中傷的事情。她是應該讀一讀「歐密茄」的留言。
為了消除疑慮,她又拿起話筒。亞歷克斯可以趕走黑暗的陰影,他會用熊似的雙臂緊緊摟抱著她,她則會像四月的白雪在其濃烈的慾火來臨之前就融化在他的懷抱之中。
瑪沙瞥了一眼手錶:九點一刻。此刻,亞歷克斯應該睡醒了,或許在他去辦公室之前能夠約上他。懶傢伙!她撥動號碼,等候回音。
「喂?」
「亞歷克斯,我是瑪沙,今天你忙嗎?」他笑起來。
「瑪沙,一切取決於妳有什麼打算囉!」。
「亞歷克斯,我準備去你那兒過一天。我們可以駕車去郊外,吃一頓野餐,就像在大學時代做的那樣。今天陽光明媚,我非常迫切地想見到你。我需要與你躺在陽光下,感受你雙手摸遍我的全身。在喜悅之中迷失自己。」
「瑪沙,我也需要你!假使妳在我身邊,就會明白一切。僅僅想到與你做愛就讓我有些迫不及待啦。我要感受妳的雙唇滑過我的公雞頭,領受自己在妳嘴裡爆炸的快感。」
「同我一起過吧?一個人呆在這裡,都快憋不住啦!我的感覺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強烈。」
「瑪沙,我等著你!」
瑪沙沿著迂迴小道,加快車速,與早晨的陽光融為一體。今天天氣暖和,坐在有頂蓬的舊車上,她感到自己又像一個小孩。沒有煩惱。沒有責任。除了考慮該怎樣度過這個沒完沒了的餘下假期,什麼都不用想。
她打開收音機,跟隨搖滾樂的強勁節拍唱著歌,手指在方向盤板上輕輕地敲著。她轉了個方向,開上通向漢普頓依拉賽的乃洛。旋律換了,她愉悅地哼著曲子。開慢些,為了有個充足的上午,你開得太快啦。
是啊,她享受這會兒目前早晨的美麗和溫馨,天氣看起來也令人愉快。她瞥了一眼車鏡,看到一張自信,純潔的瞼朝她微笑:柔滑的紅黃頭髮束縛在綠寶石製的弓形飾物的寬鬆蝴蝶結內,絕妙的體格,圓滑的雙唇,昂貴的小巧玲瓏的夾式鑽石耳環。記得有一次,她曾買過那對耳環,並以此當作一件難得的喜事,只因後來丟失了一只而不曾戴過。
穿戴之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怎樣才能表現出漫不經心的鄉村風味又不失性感特點呢?最後她決定穿一件絲製內衣和棉製短裙:隨意不失考究,至少她希望效果如此。裙子底下,只有淡褐色、光亮柔滑的肉體襯托著粉紅色的絲綢內衣。
樹葉似乎永遠清翠欲滴,充滿生機。黎明時分的一陣小雨似乎把盛夏的塵埃沖刷得一乾二淨,鄉村一掃寒酸的景象而顯得生機勃勃,微小飄緲的白雲在藍如黑鳥蛋的天空上奔跑。在這樣美麗的日子裡,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索尼婭在格蘭沃爾德貝克公司找到新職位純粹只是一個巧合,歐密茄只是一個青春期的惡作劇罷了,找到其緣由也只是遲早的事。
她的整個身體激動得顫動起來。她的心跳是性慾的騷動。她需要重申生命的可愛,需要走出來,抓住陽光。她是多麼需要赤身裸體地緊靠亞歷克斯的肉體啊!感受他體內的火焰再一次融化她,使他們融為一體。
她體驗黑暗,知道黑暗的誘惑力。然而她不願被黑暗吞沒,不願試著去擁抱它而迷失在陰影之中。歐密茄可能制定了她的方案,但她非常肯定她不會中計。
非常肯定。
幾乎要到啦。
一個右轉彎,進到一條鄉間小巷,在店鋪的拱形天棚下加速行駛。又是右轉彎,看見他啦:高高的個子,和善的微笑,穿著皺巴巴的白色襯衣和法蘭絨衣服,淡黃的頭髮,柔和的絡腮鬍子在上午的陽光中顯得特別醒目。他站在鄉村小酒店外,天使般地張開雙臂,像是一個光明的天使,驅趕黑暗的靈丹妙藥。
她在路邊鑲邊石那兒停下車,他連車門都未開就鑽進車來坐在她的身邊。
「親愛的,想死你啦!」強壯的雙臂緊抱著她,飢渴的雙手摸著她的乳房。她很高興為了他穿著很少。瞥一眼亞歷克斯的兩腿分叉處,就足以暴露了望求馬上得到她的慾念。不錯,穿了衣服就如此迫切,那麼脫下衣服就會更加趣味無窮啦。
他們沿著小道開著車,亞歷克斯的手滑落到瑪沙的大腿上。
「甜心,想我了吧?」聲音沙啞,充滿性感。
「亞歷克斯,不要這樣!你會讓我撞車的!停下車就會安全些啦!」
亞歷克斯不屈不撓,膽子又大。此刻他的手指已爬上她的大腿,悄悄地鑽到她的緊身短裙的邊緣。
「瑪沙,繼續開車。放鬆些!就讓我給你快樂吧!不要緊張,妳懂得那種感覺將是多麼美妙啊!」
在路口要盡力保持冷靜、集中精神,她緊緊握住方向盤,直盯前方。
眩暈的快感,似遠離海岸的溫熱水澆遍她的全身。情慾如潮水般快要沖破理智的堤壩,她用手指緊緊扣住方向盤。如果鬆手的話,她就有可能被淹死,永遠葬身在這灑滿陽光的潮水之中。
此刻,亞歷克斯使勁地把她的裙子往上提。她扭動身子,抬起臀部,先是抬一邊,按著是另一邊,這樣亞歷克斯只能抓著臀部周邊的衣物。裙子已被拉到腰部,兩腿之間的祕密三角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感到自己暴露無遺,極其傷風敗俗。幸好柔軟的彈力內衣在恥骨周圍繃得緊緊的,從而阻止了情人進一步深入;但他擅長此道,主意已定。
他的手指找到三顆束縛三角形布帶的珍珠細扣時,她感到它們激動得顫抖起來。他一顆又一顆地解開,當最後一顆紐扣也屈服的時候,絲製內衣滑到後面;暴露在眼前的是她那黃褐色的陰毛。
她興奮得透不過氣,一隻手從方向盤上滑下來,緊緊護著陰部。
「不行,不行。亞歷克斯,你不能這樣!也不是在這裡呀!」
「瑪沙,開車吧!一切會好的,相信我吧。我向妳保證妳不會受到影響。」
他的手指溫暖、堅決。女人對這種魯莽的誘惑就是喜不自勝地迷失自己。有個來自遠處的聲音輕輕地呻吟,瑪沙不可思議地意識到這就是自己的聲音。此刻,她像個機器人似地駕著車,有一部分車輛也是機械地跟著路標,臨時車輛則在彎彎曲曲的鄉村小道口與他們一閃而過。她的心中仍然存有危險的信號,然而現在她只能瞥到一個模糊的陰影。
手指觸到最柔軟、最隱祕的部位,瑪沙渾身抖動,再也無法抑制那妙不可言的情慾之火。陰蒂漲大,極富彈性,她本人只是快感中心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助手罷了。此刻,享樂壓倒一切,她明白自己要向情慾投降了。
他們搖搖晃晃地開過一拐彎處,差點撞上一輛滿載乾草的破舊貨車的拖拉機,她嚇得脈搏急促地跳動。亞歷克斯的手指摸著陰蒂,動作輕柔、利索。愛液從陰道處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她努力合併雙腿,從腦中把他趕走,但是確實抵制不了慾火的誘惑。
無助而又被感情的潮水吞沒的瑪沙,渾身無力也靠著方向盤,性部猛烈地痙攣著。
亞歷克斯悄無聲息地彎過身子,接過方向盤,把車停在路側停車處。過了很長時間,瑪沙才恢復理智。盡管下車已有一段時間,她在陽光底下睜開眼,仍感覺似在墳墓般的黑暗裡。
亞歷克斯大笑,溫厚的聲音中伴隨淫蕩的笑意。
「我不是向妳保證過妳不會受影響嗎?」瑪沙點點頭,仍然驚魂未定。
「難道不是很美妙嗎?我的手指按摩妳的陰蒂,難道沒有飄飄欲仙的感受?」
「太棒啦!我從來不曾感到有如此美妙之事。」她發現他一副垂頭喪氣,忍不住大笑。
「亞歷克斯,老實說,只有幾秒鐘我以為你會殺死我們倆。太棒啦,確實太棒,事實上……」
「什麼?」
「事實上它太妙啦,我準備一切重新再來一次!」
他們又驅車行了許多路,來到長滿青草,起伏有致,樹木稀落的山腰。瑪沙關掉引擎,讓車子停在日光晒白的乾草地上。樹下的青草看起來更加柔軟、茂盛和翠綠。一切都靜悄悄,只有雲雀和蜥蜴打擾他們的祕密享樂。
瑪沙看看周圍說:「這裡很美。」她跳下來,從行李箱內拿出準備野餐的籃子。
亞歷克斯爬了出來,伸伸長長的雙腿,打著哈欠。
「天哪,我累了!」他眼睛一眨一眨地宣布,「我認為我要躺下來,你怎樣?」
「噢,確實疲勞不堪。」
他們倆像許多年前還在大學裡那樣格格地笑著,朝山腰走去。微風吹動樹梢,空氣中頓時瀰漫著催眠般的颯颯聲,草地裡,蟋蟀呼呼的叫聲組成單調的令人頭腦發暈的多聲部音樂。
他們在綠樹蔭裡狂熱地吻著,手急切地靈活地探索彼此的肉體。他們本能地知道彼此的需求,快樂和慾望,好像他們前世就是一對情人。也許他們是吧。瑪沙的手朝亞歷克斯勃起的陰莖伸去。在車上他就有些情不自禁,無可奈何的不幸的生殖器只得在淡灰色麻褲內掙扎,把乾乾淨淨的褲子弄濕了一小片。她急切地摸到了拉鏈,使勁向下拉,飢渴的手指伸進去,拜倒在那堅挺的小棒棒面前。
他們還格格地傻笑著倒下,在柔和鬆軟的歐洲蕨上翻滾。瑪沙快活地伸直背部讓他插入,她不需要準確、雅緻的玩法,此刻她不需要,不需要煞費苦心的玩法或羅曼蒂克的姿態。她所需要的是被占有:此時、此地、立刻。
他早就準備就緒,急切、果斷地把陽具直戳子宮,她盡可能地張開雙腿,迫切地希望插得越深越好。她的陰帶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她高聲叫著。沒有音節,一派胡言亂語,這就是情慾的邏輯。汗水順著她的乳房慢慢滑下來。亞歷克斯的嘴壓著她的嘴,刻不容緩地控制住她的舌尖。他向上移動,用鼻子磨擦她的頸脖,瑪沙聽到他急促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瑪沙,只為妳,永遠只為妳!」她用胳臂響應他的激情,他們迎著激情的浪潮共同向極樂世界奔去。
隨著一聲叫喊,瑪沙整個人在五光十色,賞心悅目、令人眼花繚亂的布景裡得到完全解放。
隨後,他們在一起躺了一會兒,傾聽彼此的均勻呼吸。瑪沙坐起來,踢踢腿,伸伸腰。
「想喝香檳嗎?」她打開冷卻盒,拿出一瓶Numm香檳,酒依然是沁人心脾的冰涼。拔出軟木塞,乳白色的泡沫濺到歐洲蕨上面。他們各倒了一杯香檳,彼此乾杯尋樂。
成千上萬的小水泡一下子逼近那貪婪的舌頭時,她極其欣賞又苦又甜的味道,欣賞針刺般的奇妙感受。
她感到醉了,不是醉在酒中,而是醉在這一天的日子裡,天上地下,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生機。鳥在歌唱,蜥蜴也在唱,大地也似乎在為自己的富饒和勃勃生機興奮得顫抖起來。
她咯咯地笑,忽然想起一個有有趣的主意,籃子裡有一罐凝固奶油,他們可以用它來做一個多有趣的遊戲啊!她餓了,胃咕嚕咕嚕地叫。她拉過籃子,揭開蓋。
怎麼回事?包好的食品上放著一個大盒子,這是她不曾放的呀!
瑪沙瞥了一眼她的情人,亞歷克斯正靠著樹下,心滿意足地俯視著葡萄酒。她屏住呼吸,看著盒蓋上的留言:瑪沙,妳不能拒絕歐密茄的意願;只有歐密茄才是真正履行責任的人。
盒子是怎麼到籃子裡去的呢?是亞歷克斯放的嗎?不,當然不是。籃子一直在車箱內,他不可能碰得到它。她大氣不敢喘地打開盒蓋,裡面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品。手銬,瓣式綢帶、皮帶,鞭子和一雙黑色皮手套--一只掌心是柔軟的皮,另一只布滿非常尖銳、閃著微光的大鐵釘。
瑪沙思緒翻騰,頭腦一片混亂。她需要被人佔有,不錯,她需要在這夏日的金色陽光之中被人佔有。但是,她同樣需要享受另一種難以捉摸的快樂,也就是說被歐密茄看到又被他神祕規定的刻骨銘心的快樂。一句不吉祥卻又揮之不去的話在她腦海中回響:
妳的作為就是法律。
她默默地戴上手套,當那柔軟的皮革接觸她那黃褐色的皮膚時,她激動得顫動起來。接著,她拾起長長的綢帶,朝亞歷克斯走去。
靠近他時,亞歷克斯笑了起來。
「瑪沙,做小小遊戲吧?是要我把妳捆起來嗎?多有趣!」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他只能看到皮手套的柔軟發亮的背面,他不可能料到封閉的掌心中還藏著奇異的禮品。讓他揣測去吧!
「親愛的,把衣服脫光,好不好?」
她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非常沙啞,極富性感,就像是剛才喝的香檳酒內加入了動情藥品。幾口香檳怎麼有如此大的後勁呢?她想起在賈斯庭俱樂部的那晚,她同尼德梅爾及他的職員們一起狂歡時,感到頭暈目眩。難道她又在不知不覺當中喝醉了嗎?
亞歷克斯什麼都未料到。他已經踢脫鞋子,正脫襯衣和褲子,三角褲頭的黑色狹長布條也露了出來?又黑又亮的三角褲頭,與其說是遮著,還不如說是更加暴露。金色的卷曲陰毛從繃得緊緊的褲頭下鑽了出來,陽具的輪廓被勾勒得一清二楚。
瑪沙伸出手拉下他的三角褲頭,亞歷克斯快活地跨了出來,把小小的三角褲頭扔在地上。
「我準備好啦!」他笑嘻嘻地宣布,「親愛的小人兒,現在妳要我怎麼辦?」
瑪沙迅速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不,不行。首先我想你快樂。」她說:「躺下來,就讓我撫愛你吧。」
亞歷克斯假裝順從地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他的體格像完美無缺的石雕一樣美麗。
瑪沙立即行動,拿出絲帶捆住他的手腕,另一頭繫在樹幹上。此時,他是一個任她擺布絕對服從的奴隸。
亞歷克斯睜開眼,那看似自信的注視中,卻難以掩飾地流露出內心的不安。
「噢,妳把這根導線接在什麼上面啦?」
「這是我愛撫你的方式,相信我吧,放鬆些。我知道你會盡情地享受這樂趣。」
「但是,我不要受這種廢物的奴役。我決沒有想到妳會是這種人!」
瑪沙冷笑著。她想起在小花園的那一天,亞歷克斯蠻不講理地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她,毫不在意地控制她。
「甜心,放鬆些。我保證這都是為了讓你決活。」
他閉上眼,重新躺下,順從地接受她的溫柔的愛撫。顯然,他確實很馴服;因為他認為這僅僅是一個游戲罷了,她扮演統治者,他則扮演快樂的奴隸。要知道,以前扮演的角色一直是顛倒過來的,他很快樂地同意了他的情人,這樣的是有些縱容的了,但這肯定是一個極富刺激性的新花招。
她開始鬆手,露出皮手心,輕輕地揉著亞歷克斯的大腿、腹部和胸部,沿著那些最敏感的部位慢慢地按摩。她渴望看到他完全處於自己的控制之中,並向她乞求了結痛苦的折磨。
她的皮手套掠過陰莖時,他愉悅地呻吟。
「噢,瑪沙,這種感覺太不可思議!救救我吧!救救我!我的感覺太好啦。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或許是怕那自鳴得意的情緒刺激著她,她心裡頓時充滿了一個強烈的願望。這是享樂的願望,但不是簡簡單單地讓亞歷克斯的「硬東西」插到裡面去,把享受注入她那等待已久的生殖器內。不要這樣。而是妙不可言地抑制情慾。他會為此而感激她,也會因她別出心裁的調情手腕而更加愛她。
她攤開手掌,右手拿起皮鞭,此刻,一切都準備就緒。
「亞歷克斯,你可以睜開眼啦!我要你看看,為了你的快樂,我準備了些什麼!」
一看到高高舉起的皮鞭快要落在他的赤裸身上和布滿釘子的手套巧妙地佔據了兩腿間通向兩個小球丸的有利位置,他那天使般的笑容就消失了。
「天哪!瑪沙,妳究竟在幹什麼?」他掙扎著,企圖把絲帶從手腕上脫開。
不知怎地,她希望他們一起做這個游戲,一起快活地迎接那痛苦的性慾高潮。發現他很膽怯,她感到意外又非常失望。
「瑪沙,妳怎麼啦?以前妳可不是這樣。妳變了,我很難肯定我是不是喜歡這樣。」
俯視那健美的體格。青銅色的皮膚和悲哀之極的神色,她的慾望竟悄悄地離去,他的強悍似乎也從她眼裡煙消雲散,她所有的情慾也隨之而去。
她頓時感到垂頭喪氣,扔掉皮鞭,脫下手套,厭惡地丟在亞歷克斯的赤身裸體之上。
「瑪沙,鬆開我!看在上帝的份上,停止玩這些愚蠢的流血游戲!」
瑪沙轉過身,向山下的車子走去。她慢慢地冷靜地坐進車子,發動引擎,朝路口開去。她堅決地走了。
反切斯特鎮很繁忙。今天是集市日。瑪沙在市郊裡的一家咖啡店外坐著,邊喝著咖啡,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一頓豐盛的午餐,一杯葡萄酒加上明媚的陽光都有助於驅散陰晦的念頭和不愉快的記憶。該不該回去看看亞歷克斯是不是一切正常?她不知道。是的,他肯定安然無恙。帶子不粗,打的結也很鬆,只要搖晃幾分鐘,他就會獲得自由。不過,唯一受到傷害的是他的自尊。他會不會寬恕她呢?她還在乎這一點嗎?
在那場戰戲中,她有什麼感受呢?亞歷克斯是對的,她變了,那又怎樣!簡簡單單的問題尋求再也不能啦。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喜歡變成這條鞭子。
究竟要怎樣呢?她年輕、充滿活力、老於世故又渴望性生活。亞歷克斯滿足不了她,因此,她要找一個能夠滿足她的人。她在這無盡的鄉村小鎮上搜尋漂亮晃動的人頭。在這兒,她什麼人都不認識,也沒有人認識她。在這裡她可以隨心所欲、無所顧忌。有什麼能夠阻止她去找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在一家便宜的旅館度過一個「有罪的性自由」的下午呢?歐密茄、理查德和亞歷克斯統統被擱之腦後:今天,她只有一個目標,這就是滿足自身的需求。
沒人拉我的三角褲,她沈思著。除了瑪沙.麥克萊恩,就沒有人。
一個手提公文包的高個年輕人在對面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彼此點頭微笑。他行,他準會很出色。第一,他年輕就能夠順從;第二,他年輕,會有足夠的經驗。
他打量著她,又試圖顯出不是在看她。等著瞧吧,她會讓他坐起來並注意到她。她把腳從桌子底下伸過去,試著碰他的腿。他開始有反應了,抬頭看看她,在她的臉上尋找信號:是偶然?抑或是她故意所為?
為了消除他的疑慮,她故意地反覆碰撞他的腿。她踢掉鞋,調皮地把腳趾頭悄悄地放在他的條紋褲腿上,此刻,她幾乎聽到他使勁吞嚥的哽塞聲。
瑪沙看到他臉上光彩奪目的笑容,她的腳趾的膽子更大,爬得也更高。他終於明白這游戲並樂於配合。他把腳分開一點點以便讓她的腳趾滑落到兩腿之間。貼著她的赤腳,他感到渾身發熱,身體特棒,且顯得朝氣蓬勃。一想到他們將在一起的所有玩樂,他甚至還不知道,瑪沙就有些麻酥穌的。
她盡量放鬆地享受自己。生活多美啊!她正用裸趾愛撫一個陌生人,溫暖的太陽如同一個和藹的情人愛撫著她。什麼事抑或某個響動促使她看了一眼市場。貨攤前忙碌的人群迷惑了她一會兒,忽然,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某個東西。
那輛黑色鍍銀的摩托車停在市場的另一邊,在希拉斯牌轎車和四輪吉普車中看起來像是一堆亂糟糟的光亮鐵塊。不會搞錯,像這樣的摩托車不可能有第二輛,它鍍了鉻,在那兒閃著凶狠的光芒。
她搖了搖頭,肯定是看錯了。
她再往後看看,一個身著皮裝的騎車人就站在那兒,黑色的頭盔罩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他看起來像似等待什麼。
抑或是等待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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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上車!」
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似乎直視著她,是什麼樣的瘋狂刺激促使她站起來,穿過鬧市市場朝他走去呢?為什麼她服從他?在這陽光明媚的下午,在這繁忙的集市中心,他會傷害她嗎?
她為什麼怕他呢?
她戴上頭盔,向下拉著蓋住了臉部。她又一次地進入了令人窒息的夢一般的昏暗境地。內部聯絡電話卡搭一聲打開了,電子聲音在她的頭部嘰嘰作響:「上車!我帶妳作一次小小旅行。」
她看著不露面的頭盔,又一次產生了正在與一位用導線、玻璃和金屬做成的機器人說話的感覺,在那緊繃的皮帶肌膚內隱藏著一顆發音的鋼心。性機器人冷酷無情,辦事效率卻很高;是歐密茄得力的傳令兵。或是它就是歐密茄本人?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那個聲音又在她頭部響起:「瑪沙,我不是妳要找的人,我只是歐密茄的使者,僅僅如此而已。我們都必須履行歐密加的意願。」
瑪沙跨坐在哈雷摩托車,緊緊地貼著騎士的背。他迅速地衝出市集廣場,跑上主幹道。瑪沙陶醉於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和變化無窮又富催眠似的景象之中,她再也不想知道將會遇到什麼事了。
一閃而過的路標:倫敦25英里。因此,這就是他要帶她去的地方。她滿腦予好奇,然而,她的身體更引起了她的注意:裙子吹到背後去了,裸露的變腿緊貼著騎車人的皮衣。猛烈的氣流拍打赤裸的雙臂和大腿,在這沈悶的夏日裡,恰似粗暴的愛撫,又讓人感到透心似的涼爽。她感到一種前所末有的狂喜。
路過一處急轉彎,摩托車令人驚恐地向右傾斜。因擔心突然掉下來,瑪沙緊緊的抱住騎士,雙腿緊緊地夾住他那光滑強壯的腿。乳房被其背部擠得扁扁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乳頭在其背上不斷地上下磨擦--要知道乳頭只是被一件絲製上衣保護著,而貼著的是釘飾的皮衣。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沈重,因為與他的接觸不是不舒服。
她頭盔中的微型電話收到一個聲音,她聽到一聲輕微的冷笑。
「瑪沙,慾念就是妳的主人,廉恥是忘卻的憂慮。歐密茄的選擇一點兒都不錯。」
騎士的話不但沒有澆滅她體內的慾火,反而使她的情緒更加高漲,她靠著騎士的背更加用力的磨擦。一想到在燦爛的陽光下,如此隨心所欲地行樂,她就激動不已。
在赤裸的兩腿間,那閃亮的皮革坐位隨著滿功率引擎發出的振動而抖動起來。
11ooCC的引擎油光發亮,是十足的抽動性交型,活塞桿堅而不懈地在油缸裡進進出出。
瑪沙激動得上氣不接下氣,潮濕的陰唇靠著滾熱的皮革顯得特別敏感,引擎的每次振動似乎要鑽進她的靈魂,久久地撫慰和刺激她。那振動的節律是十足的性交節奏呀!
她沈浸在一陣狂喜中,整個身體因此而顫動,一聲低低的呻吟從她雙唇中蹦出,她要想遏止都來不及。她沒法隱藏自己的喜悅,但這不是「歐密茄」賦與的喜悅。
「瑪沙,隨它去吧!慾念是美好的,享樂是美好的。唯有克制自己才會拒絕給予。」
瑪沙幾乎又慌又怕地嗚咽起來,她緊緊地抱住騎士的腰,手指都發白了。她頭暈目眩,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或是什麼東西,或許自己是孤獨一人地呆在某個地方。
餘下的時間是在茫然中度過的;五光十色的聲音和車輛在沒有盡頭的交通道上從瑪沙面前一閃而過。他們在紅燈前停了一會兒,又穿行在市中心的馬路上。然而瑪沙對周圍的一切幾乎不惑興趣,她陶醉在壓倒一切的「歐密茄」意願的節奏之中。
「瑪沙,我們到啦。下車吧,把頭盔給我。」
摩托車停在繁華街道的一家酒店旁,騎士幫著瑪沙下車。她的腿僵硬發抖,他不得不幫她走過人行道,來到一座閃閃發光剛落成不久的辦公大樓,像其他許多新樓一樣,沒有名氣,倒像一片亂烘烘的參天玻璃和潔亮的花崗石。
他仍從自動轉門走進,路過櫃台時,騎士迅速地出示一個電子識別卡,瑪沙沒來得及看清上面而為了些什麼,而站在那兒的保安卻恭恭敬敬地點頭。很奇怪,她不能肯定想要看到什麼,只覺得憂心忡忡。
一心一意地想著可能發生的事也就忘卻了對另一個偉大意願的恐懼。她努力擺脫各種念頭,隨著騎士走進這座大廈。
在大廳中間,有一個精心製作的交叉往來的樓梯,一些是通到底層,另一些似乎是無止盡地通到令人頭暈目眩的高層玻璃圓屋頂,職員仍忙於自己的事;有名無名的人拿著文件和公文包;但沒有一個人注意到瑪沙。騎士沒有理睬樓梯,領著瑪沙朝電梯走去。
她跟著走進去,門關上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密不透氣的蠶繭,她恐懼得有點發抖。她禁不住想起另一個電梯:就是在那黑色的籠裡,她第一次遇到夢一般美妙的事--那是不是惡夢呢?--那就是「歐密茄」。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騎士要碰碰她。像其外表一樣,他顯得超然、非人格化。瑪沙忽然發現自己希望他產生非份之想,向瘋狂的衝動讓步,在面罩後面暴露出人的屬性。這種冷靜,這種超然甚至比小胡同一個斜眼送秋波的酒鬼還要令人氣餒。
電梯顛簸著在30樓停下來,門慢慢打開,瑪沙猶豫了一下。
「請先走!」
騎士嘲弄地拖長虛偽的語調。那拙劣的紳士風度表演刺激她,也讓她感到害怕。
他們步出電梯,外面是閃亮的大理石地板。他們就在寬廣的玻璃圓屋頂下。
「瑪沙,看著下面。」
瑪沙順從地向下一看,頓感頭暈目眩,她趕緊抓住黃銅欄杆。大廈內部結構盡收眼底,順著交叉樓梯可以看見每一層樓裡的活動情形。穿著黑色工作服的男男女女們在桌旁忙碌和悄悄地從一樓跑到另一樓。沒有人說話,到處呈現出一派令人不安的寂靜,看起來就像是突然消失在地底下的永久性標本。消失在地獄底下。
「瑪沙,這是歐密茄製造的。」
現時,騎士抓著她的胳臂,扳過她的身子,要她看著牆上的鏡子。她馴服地轉過身,一幅令人眼花撩亂的活動畫景展現在眼前:一幅關於船塢開發情形的五彩繽紛的迷宮;看起來就像是在經濟蕭條時期,唯一還充滿活力的地方。
「瑪沙,這都是歐密茄的絕作。」
「我無法理解,這怎麼可能呢?」
「瑪沙,妳不需要理解,只需要接受,然後就是服從。」
他們又乘電梯下來,瑪沙滿腦子好奇和疑慮。歐密茄的影響如此深遠。直至深入到這座城市的心臟地帶,這可能是真的嗎?
他們經過接待櫃台,來到門外。陽光仍然燦爛。瑪沙的眼光忽然被什麼東西吸引過去:一塊小小的鋼製牌,就被放在入口處,上面寫著: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動力負載控制公司。
瑪沙詫異得瑞不過氣來:將信將疑的心思瞬間得到證實。她戴上頭盔,一片茫然地跟著騎士,誠惶誠恐地登上摩托車他們開進交通道,避開出租車和郵遞摩托車,朝倫敦西南方駛去。當他們風馳電掣般駛過議會大樓時,瑪沙怕得心都縮成一團。因為騎士伸出手朝下議院指著。
「瑪沙,那就是「歐密茄」的房子,裡面都屬於「歐密茄」。」
摩托車依舊向前衝。瑪沙擔心聽到更殘忍更難以接受的恐懼,再也不敢打破沈默的局面。騎士說的都是真的嗎?抑或是一個精心預謀的鬧劇?但是,眼睛沒有欺騙她呀!她看到那塊鋼製牌。保安人員認可他們,即使瑪沙沒有配帶電子識別卡,他們甚至都沒有查詢一下。
當他們經過一家電腦展銷廳時,摩托車減速慢行;瑪沙想起來了,這就是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使用的那種電腦。她記得一年前陪客戶部門的經理來這裡拿一個接線頭並且接受一天的培訓。
「聽!騎士的聲音。」騎士在瑪沙的身邊輕輕地說。通過電子的劈哪聲,她知道他沒有嘲弄的含意。他說些什麼:那個「歐密茄」不僅僅只滲透到一台電腦吧?那個「歐密茄」在任何一個辦公室,出現在任何一個電腦屏上吧?
隱姓埋名的使者又是誰呢?假使她認清了黑色頭盔裡的事實真相,還會有什麼可怕的真相在等待著她呢?
在頭盔的掩護下,瑪沙閉上雙睛,好像自己要陷進黑暗的深淵。
這是一座平凡的建築物:郊外的一幢兩層樓的平頂房。門前的花園整齊乾淨,牆壁是用引人注目的柔和灰色油漆裝飾一新。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這座房子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人去留意。
除了那塊上面寫著「歐密茄」製造的牌子外,什麼都不會引人注意。當銅匙在鎖孔中轉動,騎士推開大門時,瑪沙嘀咕道:「我不進去。」她想這是最後一次吧。最後一次一塊黑色銅牌誘惑她走進一座無人居住的房子。她感到自己像一個被遺棄的一絲不掛的受害人。恐懼無助地被懸掛在燭光之中。她想起報紙上的一句話:「在無人居住的房屋裡那神祕莫測的火焰是值得懷疑的。」那就更不要提屍體和可怕的災難了。
「瑪沙,妳必須進去。妳必須克服恐懼,否則,妳就永遠都戰勝不了恐懼。」
他抓住她的手腕,雖不緊,卻具有權威性。似乎說:我對妳沒有惡意,我不想強迫妳進去,但妳不要抱有幻想,我可以讓妳做任何事。她想移動一下頭盔,但騎車人馬上阻止了她。
她用掉他的手,走了進去。頓時,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不是一座黑暗的人間地獄,不是佈滿灰塵的衣物及不鋪地毯的地板,這是用自由派油畫及柔和地毯裝扮得歡樂明亮的房子,這裡不曾發生令人不愉快的事。
「瑪沙,上樓吧!從妳面前的門向右往上走,我會跟著妳上樓。」
她一邊欣賞雷諾瓦的油畫和東方古玩,一邊拾級而上,在樓梯頂端停了下來。她面前是一扇門,粉紅色,用白蛋殼油漆粉刷一新,但是門關得緊緊的。
「進來。」
「我進不去。」
「瑪沙,推吧!」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房子被刷成乳白色,潔白的燈光幾乎與之成一色,同其他地方形成一個鮮明的對照。在房間最後面,朝著被帶子遮去一部分的牆壁放著兩把椅子。
「瑪沙,坐下吧。我有些東西要給妳看。」
她服從了一種浸透全身的感覺先兆,騎士拿起繩子使勁一拉,窗簾就縮了回去。
一開始,她還不很相信所看到的景象。像一些瘋狂的超現實的電影,語言是解釋不通的。然而那些人影是如此清晰,離她越來越近。她審視那高深莫測、頭帶面罩的騎士。
「瑪沙,一切都是真實的。透過那一面鏡子,他們看不到你,你卻能看到他們。」
她轉身看著鏡子--地獄的窗口,在另一間房子裡,兩個影子忙於一個奇特的消魂奇特的儀式。因一切都是在悄無聲息中進行,一切都被那堵牆所隔絕,因此,一切就更顯得令人心寒。一絲不掛的女人,白晰的皮膚襯托紅色的口紅,顯得華而不實。
她戴著淺藍色的皮面罩,向前朝一個鋸齒般的木馬走去。她的臀部向後翹著,剝得精光的屁股口露出一道道鞭痕。她身邊的一根竹棍讓瑪沙立刻聯想到在這種處境下該怎麼辦。
女人的頸脖上是一條釘飾皮項鏈,瑪沙本能地摸摸喉嚨,似乎佈滿了一道道的傷痕。兩條鏈帶繫在女人的項圈和兩個反手鐲上,而手鐲又被繫在她的皮腰帶上。
她的手腕被拴在鋸齒般的木馬口,顯得孤立無援,然而她卻笑著,笑得幾乎很瘋狂。瑪沙這樣思索著。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黑色的衣服幾乎裹住了他的身軀,卻偏偏把臀部和大腿暴露在外。瑪沙希望他轉過身,面對著她,這樣她就能夠看到那上下跳動的生殖器。
在她全神貫注之時,他向那個女人靠過去。突然,瑪沙看到了那堅挺的東西,感到陽具上翹的曲線非常熟悉,奇怪的是她的疑慮頓時消失。他撬開女人的閃爍的紅唇,強行插了進去,與此同時,他把地上的那根棍子擱在女人正在弓起的背上。她緊張了一下,卻仍然微笑著,甚至在戴著面罩的男人強行插進去時,也仍然笑著。
「這一切與我有什麼關係?」
「瑪沙,耐心些,一切將會明自的。」
這時戴著面具的男人更快更用動地抽動,他的生殖器朝女人強行插入,屁股也隨之一張一馳。她的臉上神采飛揚,甚至可以說是心醉神迷。瑪沙發現女人的乳房隨著抽動的節奏顫動時,自己的情緒也在高漲。
他插進去時,快活得渾身發抖,張著嘴,享受一種深不見底的快樂。他拉掉女人的面罩,吻那雙開著的雙眼時,瑪沙驚愕得跳了起來:這是珍妮.羅伯遜!被面具和鏈條束縛了的珍妮.羅伯遜!
此時,那個男人笑了起來,把手伸到臉部,解開皮面具。他不停她笑,在冷色調的白光之中,興奮地抖動他那頭金髮。
同時,騎士注視著她,盡管看不到他的臉,但她知道那雙眼睛在盯著她,搜索她的靈魂,企圖在她震驚和突變之中來飽餐一頓。
神祕的電子聲音又一次在頭部響起。她搖著頭,閉上雙眼。然而,那個聲音拒絕保持安靜。
「瑪沙,向歐密茄屈服吧!妳只能忠於享樂。」
「我……我不能!」
騎士戴著長手套的手在她身上撫摩,刺激她,迫切地往她身上壓,當他緊貼著她的腹部時,她可以感到他早就準備就緒了。那硬東西在皮服中悸動不安。他要她!不顧剛剛目睹的神祕景象,她也情不自禁地想要他,要他向「歐密茄」屈服;要他向快樂屈服。她那裸露的肌膚妙不可言地接受騎士的撫摸,他向上拉著她的衣服,摸著那溫暖、裸露的肉體。
她滿腦子,全身心都充滿了電子的嘰嘰聲。
「瑪沙,『歐密茄』愛你。只有歐密茄愛你。」
套在長手套裡的手指觸摸她的乳頭,觸電似的感覺把她拉回現實生活中。她不是性玩具,也不是性奴隸,她是瑪沙.麥克萊恩,而且她不向自己想入非非的黑暗世界低頭。不,決不!她比以前可堅強得多。
她一下子抓住騎士,甩開他的手,猛地拉開門,半跑半跳地下樓,朝大門跑去。
與此同時,她拉下頭盔,把它丟在客廳的地毯上。然而,騎士沒有去阻攔她。
站在外面的人行道上,她回頭看了一會兒。騎士沒有追出來,而那些自由派油畫像淫晦的小丑,在她背後斜眼笑著。它們在純真無邪的嬉戲的掩飾下,做所有腐化墮落的能事。
她沿著小路跑到一條交通大道上,攔住一輛計程車。
「去滑鐵盧車站。」
計程車飛奔而去。她轉過頭,看看那座漸漸遠去的房屋。在她身後的某個地方,好像有隱隱約約的笑聲。
早在瑪沙疲憊不堪地、顫抖地走下火車時,她就想起了那輛車,那輛停在漢切斯特市集廣場的MG車子。只有上帝才知道那輛車還在不在。她一邊想著一邊沿著鄉村街道朝住所走去。現在好了,她周不著多操心。
「晚安,麥克萊恩太太。」
她點頭答謝上校妻子,希望此刻不要捲進閒聊之中。
「妳是不是吃了頓美味可口的野餐吧?」
「嗯,是的,謝謝。」
當上校妻子伶著採購籃,走進老社區的住宅時,瑪沙緊張地留著神。因為她知道這個老女人是喜愛打聽閒事的人物,可是她怎麼知道野餐之事呢?瑪沙可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沿著幽僻小道朝住宅走去,她一下子停了下來,在房子前面,停著那輛MG車子,她跑了過去,車子完好無損,甚至比原來更乾淨。
銅匙在發火裝置上,前座上放著一個包裹,包裹邁上是一朵血紅色的玫瑰。她緊張不安地撕開包裹,裡面有一張簡單的黑色卡片,卡片上有一個簡單的鋼製標誌。
上面只寫了「歐密茄」,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寫什麼,沒有奚落她,抑或刺激牠的一言隻語。
她疲乏地走進屋去,理查德還沒有回來。電話裡沒有留言,也就沒有亞歷克斯的消息。亞歷克斯,他沒有打來電話,這不是很奇怪嗎?
至於珍妮.羅伯遜,確是出乎意料之外。她與「歐密茄」攪在一起有多久了呢?
這一切都與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有聯繫嗎?她倒進椅子,雙手抱著頭。
一個念頭影響了她的情緒。生活必須繼續,一定要把那些數字輸進電腦,因為星期二就要開會。她泡了一杯濃咖啡,在桌子旁坐下來。
輸入指令:JUNO指令不正確。
她很累,也許是自己輸錯了。她又試了一次:JUNO。
指令不對,通道拒絕接受。
JUNO,JUNO。
通道拒絕接受,指令變換了。
電腦系統抗拒她於門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誰可以變換她的指令?她正要給工程師打電話時,電話鈴響了。
「喂?」
「瑪沙,親愛的,我是理查德,一天來我都在試著與妳聯繫。」
瑪沙感激涕流,幾乎想放聲大哭。
「哦,理查德,我想你。對不起,我出門了。」
「沒關係。甜心,妳聽著,今晚我不能回家了,真對不起。托尼先生要我們整晚都得忙著,因此,我已在旅館預訂了一間房。妳看,我感到怠慢妳了。我確實怠慢了妳。明天出去玩一天怎樣?」
「太好啦,去那兒呢?」
「嗯,瑪沙,我要給你一個小小的意外,給你看一樣東西。明天上午在蘇荷見面怎麼樣?」
「在蘇荷!為什麼?」
「我有一個朋友剛在那裡開了一家批發店,它確實不錯,經營性感內衣、運動服。對妳很在行,好啦,無傷大雅的玩笑而已。店名是「女主人」,位於沃多街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裡。我們在那兒見面,好不好?或許我們都要買些有趣的衣服,或許購置一兩件小小的性玩具,然後就去吃一頓午餐,激發性慾,在五星級賓館度過下午的時光。妳認為如何?」
瑪沙笑起來了。
「如此冒險,可不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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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瑪沙站在店外,迅速地左右瞥了一眼。會不會有人注意她站在這兒呢?是應該離開,抑或進去?
理查德的「小小冒險」,在昨晚看來是個好主意,此時此地,她就不能肯定了。
她站在「女主人」店外的無情陽光之中,心裡感到很緊張。她怎麼會料到是這樣呢!
理查德說這是一家經營無傷大雅的運動商店;一個你可以傻笑一陣,購置幾件性感內衣的地方。然而這是另外一回事;那些漆黑的東西,就是她一直渴望摒棄卻又很難做得到的東西。
她仍然猶猶豫豫地停留在位於鬧市處的一個見不得人的街區,驚奇地盯著迷你衣物商店的櫥窗。頓時,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腦海中翻滾。
她不禁想起在賈斯庭俱樂部的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想起一個穿著黑色的高跟長筒皮靴的苗條身形,在面具後面哈哈大笑。因為,一切權利屬於她,因為她是快樂的女主人。
在這個令人神經錯亂的上午,最糟糕的是理查德遲遲未到。瑪沙瞥了一眼手錶,已經十點半,卻不見他的人影。或許,他忙著脫不開身。工作第一,享樂第一,對於他來說還不是第一次,瑪沙有些心酸地想著。
或許是應該離開,給他一個教訓。走吧,找點更有趣的事來打發時光吧。幹那種事,憑什麼她該等候他的召喚和呼叫,抑或等候男人的召喚和呼叫呢?憑什麼在他有空時,她得隨時準備擱下正忙著的事呢?她不會感激他,她生活中的一切,是為自己也是靠自己掙來的。不曾有恩惠,不管有無好運。
不曾有歐密茄。
她感到問心有愧,說實在話,理查德是讓人討厭,但他是個實實在在的人。想到就在昨天下午在平頂房屋的所見所聞,想到珍妮.羅伯遜決沒有看到,甚至末料到她就在眼前時,她禁不住身子發抖,又感恐懼萬分。是不是要給理查德打個電話?但是,附近沒有電話。如果他來了,沒有看到她,就會認為她逃跑了。不能走,答應了他在這兒等,她就是遵守諾言。冒險的主意,又引起了她的好奇。
有件事是可以肯定:即使是八月中的上午,這裡也不是一個有益健康的地區。這裡不是一個能夠找到單身女人的地方,這裡即使是在盛夏的中午太陽也決不會很快趕跑陰影。街道比一條航髒的小巷大不了多少,兩邊排列著幾家黑呼呼的營業店鋪:下流場所,性感俱樂部、色情商場加上廢棄的櫥窗。「女主人」商店卻顯得非常特別:腐而不卑鄙、不下流,卻似傲慢、圓滑。
她恨不樂意被人看到在性具商店、下流場所迷你服飾店外徘徊;一種令人煩惱透頂的憂慮不斷地告誡她這裡很不安全。她盡量在街上走來走去,像是在尋找某個櫥窗,然而仍然無濟於事。因為在這條與性行為並沒有密切聯繫的航髒不起眼的小街上,表面是看不出有什麼事的。瑪沙開始想要是沒有穿富有誘惑力的衣服就好了。為了取悅理查德,挑選的短裙和無袖上衣同樣取悅他人,不過傻瓜和路人除外。
一種模糊的擔憂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一次又一次地盯著停在街頭對面的Mercedes牌黑色轎車。裡面有兩個男人,他們戴著墨鏡,穿著工作服。瑪沙擺脫不了他們在看她的直覺。也許,她是得離開這是非之地。她轉過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拉開一段距離時,瑪沙就感到安全多了。理查德肯定會猜到她出事了。真糟糕!選擇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地方來約會本身就是他的錯。轉了一個彎,才明白了一個可怕的事實:小巷的盡頭是一堵沒有門窗的牆,那是維多利亞式商店倒塌下來的平台。瑪沙的心直往下沈,真該死!除了從坐Mercedes車裡的兩個男人面前離開之外,別無出路。她站在那兒,盯了一會兒令她驚慌失措的破碎磚牆。嗯,只有忍聲吞氣沿著原來的路往回走。
腳步聲!
是理查德嗎?不是:是兩個人的腳步聲;鞋後跟撞擊石砌路面的聲音。
腳步聲從背後遠處傳來,但是越來越近。瑪沙屏摒呼吸,六神不安。第六感覺禁止她轉過身,要她像個傻瓜似地盯著眼前那堵沒有門窗的牆。沈重的腳步聲,那兩個未謀面的人的腳步聲。她沒有那個天賦,能夠預知他們是誰。此刻,他們就在身後,或許可以碰到她了。兩個黑色的影子嚇然出現在煤煙般的牆上。
聲音刺耳卻冷靜,幾乎像在耳語。他靠得很近,她聞到呼吸散發出來的甜味。
「親愛的,妳是職業性的嗎?」
聽到這句話,她感到非常震撼,明白無誤地認為到自己被要求扮演的角色。當然,她可以說「不」字;她可以用走;或跑;或大聲呼救。可是誰又能聽得到呢?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謊言是空洞的,因而沒有說服力,瑪沙的顫音聽起來更像慾念的迫切,倒不像恐懼的不安。
「甜心,不要捉迷藏囉。」這時,聲音裡隱含威脅,同時一隻手緊夾著瑪沙的胳臂,痛得她氣都喘不過來。她試圖甩開他的手,卻無法移動那些手指。在她的褐色柔軟的皮膚上,出現了蒼白的鋸齒形手指印,過一段時間以後,它們將變成青腫塊。
「不要捉迷藏啦。只要我願意,就可以把你當作布娃娃似地擰斷。」似乎為了加強語氣,那人把她抓得更緊。抓握暗示著巨大的力量,音調暗示明擺著的事實。
「妳的命運變不了啦。妳很有魅力,至多是個帶刺的人兒。妳真正關心的就是現鈔。親愛的,別擔心啦,一切從優。」
「我不是……不是你認為的那種人?」瑪沙氣喘吁吁地說,氣都透不過來。因為擱在乳房周圍的手臂把她向後拉,貼著男人的軀體。
「噢,我非常了解妳是什麼人。」
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她向後拖著,她企圖反抗,卻無濟於事。她甚至沒法叫出來。恐懼之餘,又有某種難以理解的刺激。
他會帶她去哪裡呢?他是不是要把她帶進一家可憎可怖的下流場所呢?哦,上帝!不能這樣;她一個人在這深不見底的惡劣場所,他們會怎樣待她呢?理查德究竟在那兒?
一家店鋪呈現在眼前,五彩繽紛的黑紅色油漆;霓紅燈顯示出目空一切但還可以接受的藍色標誌:「女主人」。他們要進這家店鋪,為什麼呢?是不是理查德為了教訓一下她而精心編異的鬧劇?但一切又是如此真實。
她被推到窗格玻璃邊,那人似要強迫她看著櫥窗,理解並記住所看到的一切。
她撒了個謊,她非常清楚他要幹什麼;除此之外,她慚愧地知道另一個她也需要如此。理查德說過冒險,或許這不是他計劃的冒險,但腎上腺素正注入瑪沙的血脈。最近幾個星期來,她變了,那個熱愛陽光和溫暖的她開始懂得黑暗的魅力及寒冷陰濕世界的魅力。
瑪沙自言自語道:我應該轉過身,轉過來且鎮定地面對他,告訴他我不是淫海慾望的奴隸。但她繼續盯著櫥窗,因為那毛茸的手比任何語音更具有說服力。漸漸地她全身地陶醉在航髒淫晦街區的偶然際遇之中。
櫥窗裡是兩個模特兒:一個是男的,像劊子手一樣的打扮,戴著面具,拿著釘飾皮鞭,緊張地噴著氣,兩腿分叉處凸了出來。他舉著一條鞭子,正要打到他面前的女孩的乳白色臀部上。她戴著黑色的奶罩,手腕被縛在背後,然後繫在頸脖上那條有穗的狗鏈。除了到腿處的紅光發亮的長靴外,她就什麼都沒有穿。她跪在地上,屈身向前,金色長髮朝前披著,遮住了她的臉部。她的背部彎成弓形,兩腿攤開,臀部分成兩部分。瑪沙好像因渴求劊子手的鞭打而渾身抖動起來。這純粹是一幅矯揉造作的景象。然而,瑪沙看著它,就覺得這是她的世界,是她的獨一無二的生活方式。像那個赤裸的女孩一樣,她也正在向那問心有愧的慾念繳械。
這幅奇怪的油畫表現出一種奇怪的性慾。當一隻粗大的手摩挲瑪沙的臀部時,她感到腹部有一股熟悉的熱流,她動都不敢動。她真的想要嗎?如果他有刀,怎麼辦呢?如果他要傷害她?怎麼辦呢?現在除了沒有看見的商人和坐在那輛Mercedes牌車子裡的同伙,街上確定空無一人。此時,街上只有那些男人和她,她的確是孤立無援了。
只有遠處馬路口的嘈雜使瑪沙想起,在遠離以性為營生目的下流社會的地方還有一個健全的世界。她仍可以反抗,仍可以選擇自由和陽光。某個東西告訴她即使拒絕的話,這個魯莽危險的男人也不會傷害她。他的撫摸非常溫柔。當飢渴的手指勇敢大膽地向下滑落到裙子摺邊,然後消失在裙底時,一種激動人心的溫暖迅速遍布她的全身。
此時,她緊貼著鏡子,好像已成為眼前景象的一部分,她心想此刻自己就是那位金髮奴隸心甘情願地讓她的柔嫩潔白的皮膚接受情人的鞭打,耐心馴服甚或是快樂地接受暴君般性愛的懲罰。
那隻手摸著的腿,繞過長筒襪繫襪帶,繼繽快速向上移動。她恐懼地意識到她的攻擊者下一步將發現什麼了。
「我親愛的小蕩奴!」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嘰嘰響著:「妳已為我準備了如此美妙的通道!」
瑪沙羞紅了臉,那裸露的肉體指責她扮演了曾經如此勇敢地否認的角色。她記起那天上午脫掉緊身短襯褲,裙子底下赤裸著出去散步時,她笑個不停的情景。就在這天下午,她還想以這種方式在旅館裡取悅理查德。盡管害怕,又一下子被那探究的手指迷住,她下意識地悄悄滑開雙腿,直到緊身裙允許為止。那未見面的惡魔情人,提起她的裙子,暴露瑪沙的肉體。她的臉緊貼著那涼涼的、涼涼的玻璃,玻璃後面那個不知廉恥的女孩正心甘情願地弓著背。
此時,一隻手潛伏在她的上衣裡面,握著她的雙乳,使勁地捏左乳頭,她感到難受且快樂。禁不住呻吟起來。手指停止折磨她屁股問的號珀犁溝,朝前摸去,玩弄一條源於陰唇的溫香河流中流倘出來的液汁。沒有見面就是指他的出現只是櫥窗中的一條黑影,隱隱呈現在被迫視看的景象之中。他的到來像是受到某個淫蕩鬼怪的誘惑。
一個突然的動作,瑪沙感到一個顫動的硬東西貼著她那赤裸的屁股,她象徵性地掙脫了一下,他了解這一點。他也懂得瑪沙之所以這樣,是因她極想他、渴望他準備地隨心所欲地處置她,就像那個戴著面具的劊子手正在處置那個安安靜靜心甘情願的替罪羔羊。
瑪沙那未見面的情人像撬開一個成熟的變形水果一樣把她的陰唇分開,悄悄把那顫抖的硬東西滑進那熱呼呼的液體之中,動作像劍入鞘中似地溜回家,緊緊地縮在暖烘烘的肉體中。瑪沙暗暗高興接受這個折磨人的工具,它厚實、堅硬又恰如其分的粗壯。然而,因擔心有人聽到或有人從某個店裡出來看看發生什麼事,她不敢叫出聲來。為了抑制快樂與痛苦交加的叫喊,她把一隻手套塞進嘴裡。使她驚奇的是她緊貼著玻璃站在那兒,裙子被提到腰部,像極了一個不知廉恥的浪蕩的小動物。她忽然渴望自己就是那個小動物。
櫥窗裡的那個女孩始終心醉神迷地、靜靜地、耐心地、馴服地弓著背;然而,心醉神迷永遠只是剎那間的事。
他匆匆地騎在她身上,瑪沙也越來越激動,同時感到他的動作更加劇烈、懂得他快到高潮了。他會不會凌駕於她之上而不顧未滿足的她嗎?一個手指在她陰戶裡巧妙地滑動。尋找她的快感中心。僅僅他的指尖在外陰唇上的輕柔滑動就激發了那沁人心脾的奇妙顫動,這就是情慾高潮即將來臨的前奏。與此同時,那個未見面的情人縮回了陽具,她頓時感到一股熱烘烘的精液驕傲地濺洒在她那褐色的臀部上。
最後,瑪沙徹底失控了,讓那滿腔的激情傾瀉而出。就在她不知羞恥地到達情慾高潮時,竟快活地呻吟。那個金髮女郎似乎同她一道抵達快樂的高峰。
她恢復平靜、睜開眼的時候,那個未見面的情人已經離開,那輛黑色的Mercedes車子倒開著離開街邊。店外,只有瑪沙一個人:面對那些意圖和建議,感受一滴滴順著大腿往下流的愛液。她的確是個小蕩婦。
瑪沙盡量掩飾窘態,盡力拉下裙子。忽然「女主人」店鋪的門開了,一個身著皮裝的人站在那裡。瑪沙迷惑慌亂地看著這個像極了那個戴著黑色頭盔的人,不可思議。
「瑪沙,進來!」騎士朝她伸出手,鐵釘在手套的指關節處閃爍。「迄今為止,妳的表現很好;不過,給妳的教訓才剛開始。」
那隻手向她伸著,命令她跟上來。她呆若木雞地站著。發現她猶豫不決,騎士向前垮了一步。
「瑪沙,別傻啦。妳終究要進來的,現在就不要讓我們失望。」
他看起來沒有真實感卻令人眼花練亂;像一個用玻璃及閃爍的鐵塊做成的人,冷冰冰、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靈魂。在心靈深處,瑪沙的肉體在呼喊:服從!服從!服從這個偉大的意願!迷失在這個偉大的意圖之中!皮手套內的指尖擦過她的臉,向後掠著她的一絡紅髮。
「歐密茄,愛你。」
「不要!走開!」
一種強烈的對抗情緒使瑪沙一下子朝前衝去,把騎士推出路外,他失去了平衡,向後絆了一下,趕緊抓住了門框。
這樣,她有足夠的時間脫掉鞋,瑪沙赤腳朝小巷盡頭的光明世界猛跑,就像是在黑暗的鐵路隧道上狂奔,訴求這個時候不要碰上一輛迎面而來的特快列車。
跑,跑,跑,她幾乎不知道為什麼跑,好像是犯了一件該罰入地獄的罪行。
沿著街道跑,同左還是向右呢?向後瞥了一眼,騎士走過來了,慢慢地鍥而不捨地朝她走來,似乎早就知道她無法逃脫他的掌心,沒有必要狂追猛趕。
現在她出現在明媚的陽光之中,那裡有一條五彩繽紛,熱氣騰騰的忙碌小街。在那裡她相信不會有事,那裡有許多人,只要朝某個人走去,請求他們幫幫忙就行。
不知什麼原因,今天街口空無一人。一塊施工標示牌提供了線索:交通改道,要走附近的一條單行道。怎麼辦呢?瑪沙有些驚慌失措。因跑得太急,肚子都在痛。她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又不是個笨蛋:即使要抓她的話,自己也跑不過一個年輕的男運動員。
她迅速地看了周圍,尋找逃跑之路。那邊,有一個警察!但沒有用;還沒等瑪沙來得及喊叫,警察就爬進一輛熊貓牌轎車,「砰」地一聲關上門,消失在轉彎處了。
後來,她看到一輛摩托車,前輪停在人行道上。忽然她感到那個一邊用長柄鐮刀割著鉻,一邊咆哮的怪物非常面熟。
對,是那輛哈雷摩托車!哈雷.戴維森!她用顫抖的指尖敲著被太陽晒得暖呼呼的把手,發現銅匙懸掛在發火裝置上,還在左右搖擺。
自從十六歲生日買的那輛小摩托車壞了以後,瑪沙.伊莎貝爾.克萊爾.麥克萊恩就再也沒有騎過摩托車。以前騎的那輛車像自行車似的很輕,操作起來一點兒都不難。她非常懷疑還能啟動這輛車,然而這是一個逃跑的機會呀!騎士為什麼把銅匙留在發火裝置上呢?是不是一個殘忍的誘餌?她什麼都沒想。向後瞥了一眼,心也在往下沈,因為騎士像塊冷酷、遲鈍的冰川在小巷處出現了。
瑪沙驚慌地抓住扶手,使勁搖動,車子終於顛皺上路了。她笨手笨腳地踢開支撐架,車子沈甸甸的,往一邊急劇地傾斜,瑪沙費勁地緊握車子,一不小心往一邊斜一點點的話,那就是車倒人翻的結局了。
她坐上車,按了一下點火開關。車子轟動起來。車子的馬力大得令人恐怖,像一頭猛獅在狂吼。瑪沙深深地吸口氣,控制離合器,開到第一檔,打開節流閥。
馬達「劈啪」一響,那輛哈雷震動著向前衝。瑪沙沒有向死亡屈服,她緊握把手,讓車子沿著空蕩的街道朝著充滿朝氣的正常的自由的交通路口奔去。
她慢慢地轉彎,拐彎處像一堵牆似的,出了彎道,衝上大馬路,置身於午間交通的喧鬧聲中。
繼績開吧!不要胡思亂想!定到第三檔,瑪沙感到輕鬆多了。就是這樣!她漸漸地懂得了駕駛摩托車的竅門。兩腿間的馬力令人陶醉,一種心醉神迷的快感遍布她的全身。她不應該過於自信,然而,自由啦!地想笑,想叫、想隨心所欲地打開節流閥,騎吧!騎吧!騎吧!
摩托車「咳咳」兩聲,引擎熄火了。車子慢下來時,瑪沙一邊掌握著沈甸甸的車子,那巨大的黑色鐵車箱像一隻龐大的黑蝙蝠的影子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瑪沙極力調轉漸漸慢下又沈甸甸的哈雷摩托車,但是一切都太遲了。她模模糊糊地看到幾個黑影同時圍過來,抓住她的領背,強迫她朝那輛行李車的背面走去。
當瑪沙被推進黑暗鐵籠時,一幅圖像閃現在眼前,就是鑲在車箱側面的標誌圖像。
黑漆漆底板上一塊鋼製「歐密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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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到處是一片漆暗,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黑暗中有人聲,像受傷的蝴蝶振動羽翼似的竊竊私語聲瀰漫在瑪沙的腦海中。她睡著了。突然記起:店鋪、摩托車及行李車。這裡溫和柔軟,她又睡過去了。
她掙扎著想坐起來,卻感到非常眼花,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迫使她又躺在柔和光滑的綢被上。
「這是那兒?」
「瑪沙,妳和朋友們在一起。」
「朋友,我不懂。」
「妳與歐密茄在一起。」
她感到右臂上一陣針刺般疼痛,漸漸地又失去了知覺;只有那些幻影,像黑色天使聚在周圍,唱著讚歌,祝她長久地安息。這是一種嶄新的黑暗,不是眼前那種沒有燈光,關上門的自然黑暗。而是一種人為的黑暗。盡管眼皮像壓著東西似的沈重,卻感到非常舒適。地想抬起手擦擦眼睛,手立刻被纏住!她明白自己的手被一根絲帶綁在椅背上。裸露的雙臂感到特別涼,幾乎有些冷。她膽顫心驚地明白自己被脫得精光。
「瑪沙,掙扎是沒有用的。拿掉眼罩物是不可能的。因為妳手腕上的繩子綁得很結實。」
語調柔和、甜密又帶有一點點威脅。
「為什麼我在這裡?你們要我做什麼?」
沈默就是答案。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要做什麼?我為什麼要受這般懲罰?如果你們要的是錢,我可以給你們。」
一陣輕快的笑聲在房間裡響起,因為這裡除了她和那魔王之外,還有其他的人。
「瑪沙,妳被選中了。難道妳的記性這般差勁以致忘掉了歐密加的指示嗎?瑪沙,有的時候,妳不是一個順從的人,這就惹得歐密茄不高興啦。」
瑪沙又氣又怕,頓時熱淚奪眶而出。為了不讓人看出她的失態,她讓淚水悄悄滲進絲製眼罩物裡。
「為什麼我應該順從這個歐密茄?」
「瑪沙,因為歐密茄愛你,只有歐密茄的愛才是真誠的愛。」
「這是一種奇怪的愛,一種尋求羞辱和墮落的愛。」
又一個極富權威又是溫柔、甜密的聲音。
「瑪沙,你錯了!那是尋找融為一體的愛,那是通過心甘情願的馴服和抑制來訓練感官獲得全新的性高潮的愛。」
一陣沈默。她幾乎可以聽到那人的呼吸聲,就在很近的地方。也許她搞錯了;眼罩物使她辨不清方向,她毫無對策。能夠辨得出這些聲音嗎?一種奇怪的共鳴改變了本來的語音,彷彿他們是在一個又深又黑的地洞中跟她說話。多多少少有點熟悉,或什麼也辨不出,瑪沙沒法肯定。假使那些聲音是她懷疑的那些人,她又能知道些什麼呢?……她的疑慮越來越大,再也不是「可能」、「或許」了。
「瑪沙,妳怕黑嗎?」
第三種聲音柔滑、溫柔和淫蕩,讓她感到寒氣逼人又興奮萬分。她極力想探明這聲音從哪裡來,但是眼罩物隔絕了所有的光線,她確實有些不知所措。她試著動一動,手卻結結實實地捆在搖搖晃晃的木椅背上。
「瑪沙,回答我。」甜密的語音中夾雜著一絲絲的恐嚇。
「我不知道。」
她口乾舌燥,心跳加劇。為什麼這一切都發生在她身上呢?瑪沙的思緒又飛到幾個星期以前的生活。那時候,陽光燦爛,她則無憂慮、天真無邪地躺在蘋果樹下的草叢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下午,亞歷克斯跪在她的兩腿間,用暖融融、濕潤潤的舌頭舔著大腿內側,無止無休地讓她乾著急,最終不得不讓他的肉尖尖在她那豐滿的毛唇間暢快地滑行。
一切都顯得那麼遙遠,就像是孩子們想像出來的游戲一般。在貪慾方面,瑪沙真的純潔無邪嗎?在舒適的性愛之中,她真的清白如玉、沾沾自喜,信心十足嗎?此刻,面臨的現實就是黑暗。
瑪沙心跳加劇,乳頭不顧一切地變硬。最近幾個星期以來,擔心害怕終日與她為伍;沒有性感的香料變得刺激少,索然無味。兩腿間有一種微弱的問心無愧的快感悸動。她感到卑鄙可恥;似乎又是那種恐懼和恥辱突然間賦與她生命,使她時時刻刻警惕每一種聲音,每一種感覺。她呼吸急促,想跑卻又不知往那兒跑,況且又無法掙脫束縛,獲得自由。
她真想跑嗎?
「瑪沙,歐密茄選擇了妳,為什麼要反抗呢?」
一陣沈默。又是那個聲音,那個奇特的聲音,低沈、性感、非人格,非現實,非人性的聲音。
「瑪沙,怕黑嗎?妳必須回答我!」
「我……我怕。」
「向我講述妳的恐懼,我要感受一下。」
瑪沙選詞擇句,卻只找到一些畫面。
「半夜裡,一條污穢的小巷;薄霧;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隻手拉我的衣服,從我身上把衣服扯了下來,我正準備呼叫。附近有人,他們會幫我的。但是我沒有叫出聲。手,強壯、冷酷、無情的手。我非常,非常害怕。」
「瑪沙,妳還看到了什麼?感受到了什麼?」
「一隻手把我的緊身褲頭往下拉,我……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感到他的手指沿著我的肚子滑動,然後滑過了我的陰部。我怕他,但又非常需要他!陰道變得熱呼呼,濕灑灑的。」
瑪沙幾乎不相信這些話出自自己之口;然而腦海中的畫面又是栩栩如生,她也就幾乎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或許他們麻醉了自己,在白蘭地酒裡放了些東西,並強迫她喝下去。為什麼她甚至感覺到了那些手。
手,實實在在的手,強壯、訓練有素的手。手指在肉體上滑動,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本能地分開雙腳,懇求那末見面的手行要做之事。她羞得面紅耳赤,然而為了獲得那看不見、摸不著的快樂或痛苦,又不知羞恥地分開雙腿,敞開肉體。
一個手指沿著大腿內側蜿蜒而上,落進陰唇之間小溝溝裡面,當它輕柔地壓著女人的敏感中心時,瑪沙喜不自勝,竟然不自覺地呻吟起來。
「瑪沙,歐密茄知道妳是一名與生俱來的高級妓女,妳會忠實地履行我們的意願。妳已向我們顯示了妳墮落的深淵。現在,妳是我們當中的一員,我們要把黑暗的快樂及快樂的黑暗教會妳。」
眼罩物從瑪沙的眼睛上摘下,她在橙黃色的燭光中眨眨眼,朝下一看:一個戴著面具的淫蕩的裸體女人跪在她的兩腿之間。她努力逃避殘酷的不可饒恕的愛撫,但那腥紅的指甲正沿著大腿的內側,探索那個美妙的陰溝。嫌惡與情慾並存,瑪沙開始情不自禁地呻吟。
此時,女人的嘴折磨她,細膩地物咬著她那豐滿、突挺的乳頭,沈著的由乳房、臂部、肚子組成的女性曲線繪製出一條微光閃亮的唾液軌跡。瑪沙努力掙脫束縛,然而別無出路。她必須在折磨者恩准之前,忍受這種緩慢、奇妙的折磨。熟練、刻意的吞沒沒完沒了地逗弄她的外陰唇。也只有女人才知道什麼樣祕不可宣的美妙的愛撫最能催開女性之花。舌頭像一隻蜥蝪一樣咻地滑進陰道之中,那女人貪婪地舔瑪沙的陰蒂。
她是個殘忍的情人。她樂不可支地使用專橫的手以求獲得肉體的享樂。看到瑪沙的腿繃得緊緊的,正在迎接情慾高潮的槍,她極為滿足的笑了起來。
瑪沙在快活的叫喊聲中,抵達了興奮的頂峰,這是殉難者在肉體毀滅之時瞥見天堂的叫喊。瑪沙倒在椅子上,頭向前奄拉著,呼吸變得刺耳,粗重。
「瑪沙,抬頭看看誰來看妳啦!」
瑪沙慢慢地艱難地抬起頭,注視著搖曳不定的燭光之外的黑暗。
漸漸地她的眼睛適應了昏暗的光線,也看清了被囚禁的地方:這是一間筒形拱頂酒窖,可能是在公寓大廈底下,抑或是在鄉村房屋下面。她認清或是猜到這是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舉行年度聚舞會的房子,在那暖烘烘的地板上,她和亞歷克斯曾有過漫不經心的性行為。這個地方始終是隱蔽在地底下,此時,沒有燈光,沒有音樂,沒有隨著打擊節拍旋轉、面露笑容的跳舞者。現在瑪沙是在一個又冷又黑的地方,大概在幾百年前,這個地方好像被那些性虐待的鄉紳的瘋狂太太和迷途女士用來作為折磨人的地方。
藏在陰影中的影子越來越模糊,瑪沙駕奇地發現了十二個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的模糊身影慢慢從黑暗中移出。朝她走來。他們挺直的公雞頭和堅硬的乳頭表達了罩著面具的臉孔所不能表達的情慾。
「我們是歐密茄!」低低的聲音在空中瀰漫,碰到光禿禿的石頭牆又發出低低的回響。
「歐密茄是什麼東西?」
「歐密茄是權力和享樂,痛苦和慾望;歐密茄是順從和自由。」
一個陰沈而粗壯的聲音壓過其他的聲音,那是騎士綜合電子的男低音。他從陰影中出來,仍然穿著皮服。但那緊身皮膚的拉鏈是開著的,陰莖在橙黃色的燭光中含苞待放。
「瑪沙,妳就是歐密茄。」
「不,」她尖叫著,在束縛中掙扎。但她心裡明白她的確如此。當手舉起鬆開面罩,扔擲一旁時,她驚喜地注視著。
「現在妳認識我了吧?」
瑪沙看著那個仍然跪在雙腿前的女人?珍妮.羅伯遜冷酷、微笑的眼睛;由於剛才那殘忍的誘惑,那對紅唇依然濕漉漉的。
「妳不認識我啦?」
她一個一個地看著,每一個發現,每一個事實真相伴隨著更大的恐懼和理解。
斯坦納伯.邁爾斯及其一本正經的妻子梅琳此時都一絲不掛、泰然自若地站在她面前;喬恩.達西爾凡和蓋里.馬丁。半打以上的人來自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有些她幾乎不認識。有些是她不信任的人,因為她知道他們看不起她。其他人她認識且很信任。
還有索尼婭!
可憐靦腆的索尼婭,一絲不掛,泰然自若地朝她伸開雙臂,她剛找的工作不是個巧合。
「歐密茄愛妳,」騎士拖長語調;「現在妳應該報答那種愛。」
他舉起手拿掉頭盔,轉過身面對著瑪沙。
「瑪沙,聽候歐密茄的吩咐,只會使妳感到快樂。」
「理查德!」
他避開她詫異的目光,看了她一會兒就低下頭,側身走開。瑪沙看見且了解他的孤獨無援的表白。他頸上戴的那條釘飾項鍊上繫了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端被梅琳.斯坦納伯.邁爾斯控制著,當她使勁拉著繩子時,眼中放射出領主似的光芒。
此時,手在瑪沙的裸體上摸著,舌頭舔著她的乳頭、腿和溫香的陰唇。僵硬的公雞頭鑽入她的手、嘴、又緊貼著牠的乳房。
瑪沙響應了慾望的呼喚:擁抱黑暗,愉快地迎接黑暗。
瑪沙躺在床上,仍然昏昏沈沈地陶醉在性愛的尾聲之中。夕陽的餘輝撫摸她的肉體,使人認識到還有一個理性世界的存在。
金色的陽光愛撫她的肉體,襯托出右乳房的褐色皮膚上的微微銀光。一個銀環,穿過乳頭肌肉的銀環,銀環上吊掛一個很小,小的銀的標誌。歐密茄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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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瑪沙,妳表現不錯。妳同赫雷.尼德梅耶簽訂的密約須保證大家在格倫沃爾德和貝克公司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斯坦納伯.邁爾斯放下文件夾,手指交叉地放在膝蓋上。
現在,巴克斯特先生有些棘手。我認為當前最重要的事是我們應該力勸他改變思維方式,使之變為我們的思維方式。他對組織的前途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瑪沙笑了。
「我開始處理這件事,我認為我們不會對巴克斯特先生喪失信心。」她拿起盒子,離開董事長的辦公室,朝電梯走去。樓下,理查德穿著新制服,坐在她那輛黑色閃亮的Merceeles車內等候。等著去她吩咐的任何地方,去她得會去的任何地方。
那個滿頭紅髮、綠寶石般的眼睛的女人坐在電腦顯示屏前,掀著鍵盤。
指令?
歐密茄。
瑪沙,歡迎你開網,給誰留言?
她按著鍵,嘴角洋溢著淡淡的笑意。
給格萊格.巴克斯特留言。通道編號34518。
留言嗎?
格萊格.不要自欺欺人啦!你的祕密也就是我們的祕密。我們確實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歐密茄知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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