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 大迫純一
標 題: 魔法女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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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序章 第十人的美奈子
第一章 蜥蜴的尾巴
第二章 黑衣虛像
第三章 會議
第四章 遊戲場
第五章 妳的名字
第六章 前夜
第七章 走吧
第八章 紅眼睛
第九章 斜月
第十章 第十二個她
第十一章 狂叫的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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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巴比倫出入口
序章 第十人的美奈子
『被人瞧』這三個字對她來說具有特別意義。
這樣就證明她是個女人,同時證明她是個年輕美麗的女人。
她對自己的臉蛋、身材、穿著打扮很有自信。平常在選衣服時,從來不需猶豫,而且她總能將衣服穿出它的美來。
她會隨著服裝來改變彩粧。
就這樣,她真的很喜歡被男人看。就算對方是個癡肥的中年胖男子,她也不在意。尤其是同性的忌妒眼光更讓她覺得很舒暢。
因為她渴望被看。
她總是想感受到某人的視線。
所以當男人說關燈吧,美奈子拼命地搖著頭。
飯店房間裏有點昏暗,但是當兩人的臉互相貼近時,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睫毛,一點一滴地,慢慢將自已的胴體顯露在對方眼前。
他脫下她的襯衫,男人很熟練地用指尖扣掉胸罩的把子,她背筋震了一下。裙子掉落在地板上,當他幫她將內褲連絲襪一起脫下時,情緒到達了最高點。
男人的唇貼在胸部上。
雖然他長長的睫毛是闔上的,但美奈子知道他並沒有閉上眼晴。
她可以感受到男人的視線。他用舌尖舔著她嫩滑的肌膚,指尖搓揉著她下體,這的確讓美奈子覺得很舒服。
再看我。
再多看我一些。
美奈子不讓他進去,她爬起身來。
接受了男人後,她自己開始動著。
看我。
邊看邊做。
「啊!」
發出呻吟聲。
我被人看著。
歪斜著頭,搖晃的雙峰、擺動的腰,全都被人看著。
男人起身,美奈子被壓倒了。抓著她的左腳踝抬起來。男人很熟練地將她身體反轉。美索子的姿勢像隻野獸般。這次感覺到視線是從背後而來。當她背脊被舔時,不禁顫動了一下。
美奈子搖晃著屁股,男人拍打著她的臀。
來吧!
男人照著美奈子所想的在做。
「啊…不要!」
不要停,正想這樣說時,美奈子覺得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
好熱。
「啊~啊!」
忍不住呻吟了,男子的手抓著美奈子後面的頭髮。將頭髮往上拉。男子從後面抱著她,伸手向前撫弄著她的雙峰。
「看吧!」
美奈子乖乖地張大眼睛望著眼前的大鏡子。
她被男人從身後抱著,男人正侵犯著她的菊花眼。
「看好!」
男人邊說,原本揉著胸部的一隻手往下滑到大腿間,觸動美奈子敏感的下體。
他摩擦著。同時男人開始很不規律地扭動腰。
「啊!不要!」
男人不斷刺激著她。她的雙峰被人揉著,小櫻桃被人捏弄著。
她現在正被人看著。還被人侵犯著。
全身都被侵犯。她看著鏡子,看著自己被侵犯。
「啊、好、好舒服!」
當她注意到沒有人在看她時,突然眼前一片黑暗。
櫃檯電話聲響起。是408號房打來的。就是30分鐘前一對年輕男女預訂的房間。櫃檯小姐抬起擦著鮮豔指甲油的手指搔著頸後,很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櫃檯,您好!」
話筒彼端傳來年經男子的聲音,好像很慌張,聽不太懂他說了些什麼話,內容支離破碎的,但是最後她還是聽懂了。
那個女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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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蜥蜴的尾巴
不想去便宜旅館的大浴場,而在客房的小浴室裏沖完澡的御堂達彥,換上了浴衣,終於可以鬆口氣好好休息。現在是晚上11點。
檢查了一下事件現場飯店的客房,聽取那一夜與那女子在一起的男子敘述。之後拿了調查桶口美奈子家人和朋友的通知書。
結果這事件和其他事件一樣。
沒有人知道會失蹤的理由,現場的那名男子也說「不是失蹤,是消失不見了。」桶口美奈子和其他失蹤者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地就不見了。
好幾個星期以來,這種事已在日本各地發生過好幾起了。
兩星期前他離開東京時,他負責的案件就有七件。再加上兩天前失蹤的美奈子,這已經是第10件。可以算是大事件了。
想要破案,但卻一點線索也沒有。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到任何現場去,都有當地的警察前來協助,但是他知道他們只是同情他,根本幫不上忙。
大家都知道他為此事被弄的焦頭爛額。同時他也因為這樣變成名人。
回到房間,躺在鋪好棉被的床上。看著天花板的橫樑,排的很整齊。御堂一直在思索著這些事件。
同樣的手法。那些事件也都是同樣的手法。
才短短四個月就發生了十起。平均每兩星期就有一人失蹤。年輕女孩一個個不見了。
在戶木的OL確定是下班了,但卻沒有回到家。住大分的女大學生中午還去學生餐廳用餐,但後來就消失了蹤影。幫傭的北海道女郎從試穿室裏不見了。還有滋賀縣的中學生放學時和幾位友人站在電影海報前觀看海報,但才一下子就突然不見了。
全國各地不斷地發生這類事件,可是如果沒有任何目擊證人的話,大家都會將這些事件視為個別案件。
目擊者的證詞。
一個謎樣的男人。
在福井、長野、青森等地,有人目擊到那名男子。
據目擊者說,在福井和青森被害者失蹤的前一天有人看見被害者身邊有個這樣的人物。而長野的那個被害者則是在失蹤前幾分鐘,有人看到她身邊有那位謎樣的男子陪同。
穿著黑外套,留長髮的男人。
如果沒有這些證詞,恐怕沒有人會將此十事件連想在一起。
御堂有著一副娃娃臉,看起來很小,可是長的很高,有180公分高。總之體格和臉蛋好像不太對稱。現在的他就像是穿著小浴衣的巨漢。
拿起放在和室的運動包包,從裏面取出盥洗包,上面還用紙膠封著。
啊!紙膠竟彈開來!
黏在衣服上的紙膠在不知不覺間又鑽進了包包裏。
好盛大的派對。
蛋糕、花束、賀辭、餞別會,當然還有鞭炮。同事們大肆地向御堂慶祝。大家都知道他高昇了。
但他卻像被敵人抓到尾巴的蜥蜴般,趕緊將尾巴切斷落荒而逃。
總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沒有尾巴的人類本來就不需要特意為自己再做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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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天每天進進出出的乘客只有千人以上的JR霧之堂車站,自動門顯的很悠閒。雖然夏天會有許多來避暑的觀光客,但是冬天來滑雪的人並不多。不,正確的說法應是根本就沒有人來。
楓葉在那個時候顯的落寞寡歡。
所以他今天在家裏睡了一下,來到車站前的計程車招呼站碰碰運氣,想不到竟能載到客人,運氣實在太好了。
聽見有人敲著破璃窗,他放下正在看的書。
一名小學生模樣的嬌小少女盯著駕駛座瞧。他要上國中的孫子跟她蠻配的。肩上揹了個大書包。
他打開後車門,少女坐了進來。
她穿了件粉紅襯衫,覺得尺寸似乎大了些。說不定那是她爸爸的。迷你裙下的那雙腳看起來很健康,穿了雙及膝襪,腳很細很長。
圓臉上的圓眼睛骨碌碌地轉著。
「三澤上的夢殿飯店。」
「夢殿…那可不是普通的飯店!」
他回頭看著少女,他告訴她那是家愛情賓館。
「妳知道嗎?」
「我知道…」
少女微笑著,他不禁想起自己的孫子。
小學女生去愛情賓館做什麼?
「妳知道那可是大人們在做那種事的地方,而妳確定要去那種地方。」
「我知道!」
「你去那兒做什麼?」
「工作!」
工作!
這麼小的少女!
去愛情賓館!
「等一下!妳可要珍惜妳自己啊!家人知道嗎?」
「我沒有家人!」
「喔!這是怎麼回事!」
「這麼小的少女!」
「老伯伯你怎麼了?」
「沒什麼。可不可以妳自已過去…」
少女將手放在門上,好像要下車。
「等一下!等一下!妳會掉下去的!」
他很緊張,女孩對他露齒微笑。
「我想會掉下去的是老伯伯你吧!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妳幾歲?」
「我?18歲又三個月大。」
「咦?」
「我現在是自己養活自己。我的職業是私家偵探。」
「啊?」
「我是要去調查最近發生的一連串美少女失蹤事件!」
「喔?」
司機張大嘴巴,都快闔不起來,初里魔鈴看了只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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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會有運氣不好的時候。
譬如要搭電車時,在口袋裏都已將銅板準備好了。可是投進售票機時,卻亮起紅燈,原來把一百圓和五十圓的銅板搞錯了。趕緊慌慌張張地打開錢包。裏面卻全是十圓硬幣。投了五枚,終於買好票了。快步通過剪票口,趕到要搭的電車前,門卻關上了。
看看時刻表,下一班車要二十分鐘後才來。因很無聊而想買份報紙看,結果商店在剪票口外。想拜託站務員讓自己出去買報紙,結果卻來了輛加班電車,趕緊拿了找的零錢衝過去,結果還是來不及。
就這樣,壞運接二連三地來。
想打電話告知對方將會遲到,結果全都是投幣式的公用電話。只好拿出十圓鋼板,打了電話卻是答錄機。因為是長途電話,硬幣一直投,正想留言時,卻沒銅板,電話被切斷了。
每個人都曾碰過這樣的事吧!
現在的御堂就碰到了這種事。
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離開之前,他還想再去現場看一次。
其實他打算在今天就趕回到東京,並著手寫報告。接下來當然是去書店買本求職情報雜誌來看了。
再到現場去看一次,他知道是在賭賭運氣。
御堂出了旅館,穿過車站前的商店街,來到JR露之堂車站前的計程車招呼站。木造的車站外牆是白色的,正中央擺了一個時鐘。那是個模仿札幌時鐘的便宜貨。
可是卻沒有一輛計程車停在招呼站前。
車站裏有派出所,他其實可以要求裏面的人送他到現場。但是他還是決定等計程車。
他太有名了。好奇與憐憫的眼神,他已經受夠了。
抽了三根萬寶路的煙,站前的咖啡店開始營業了。
御堂選了靠窗的位置,叫了杯咖啡。
有一輛計程車駛了進來。
司機停了車,拿起書就看。御堂見了不由得苦笑。
他可能開的很累想休息一下,所以才會停在這無人的車站前吧!
「走吧!」
御堂邊說邊站起身來,摸了摸上衣的口袋,數了銅板,還不到三十圓,只好打開錢包,裏面也沒有千圓鈔。只好拿出萬圓鈔遞給沒有化粧的年輕女侍。
「請等一下!」
她邊說邊衝出店門。沒有錢可以找吧!她可能跑去車站前的銀行換錢吧!御堂只好坐下來等,又點了根煙。
沒關係。司機還在睡,看他一動也不動,而且也沒其他人要搭計程車。
約過了五分鐘,女侍回來了。他正要走出店時,正好有一位少女走出店門口,並敲了那計程車的門。
他只好走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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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椅背上,伸伸懶腰。
他曾在這個派出所工作兩年半。當時他處理過的事都只是遺失物品的登記、歸還、問路的旅客、以及處理吵架事件。最大的事件是到任第二個月發生的竊盜案。商店街的自動販賣機被人撬開偷了錢,全部金額是9790圓。是一位來此地畢業旅行的大學生,仗著喝醉酒做的事。
幾天前的夢殿飯店事件確實是件大新聞,但因為是在距數百公尺外的臨縣所發生的事,並不是他的管轄範圍。
真是無聊。
同事在角落裏睡覺,沒讓他睡一小時是不會起來的。
他想。
像以往的事件,都應該會由警政署派來一名檢查官。
把所有事情全讓刑警負責,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巡佐睜開眼往門瞧去。
有個不認識的男人走了進來。
好高大。
身高約有180公分吧!不,說不定有190公分。但是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的體格。
雖然只是穿了件很樸素的襯衫,但卻可以感覺得到他是個很有肌肉的男人。而且他的腳步好穩好有威嚴。短髮下的那張臉卻顯的很小。
真的是不太對稱,但可以看的出來這個男人平時就很注重體格的鍛鍊。
男人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口袋。
「啊。對不起!」
男人邊說邊要走過來,巡佐不由得將手放在腰間的警棍上。結果那男人拿出的是一本黑色的記事簿。
「我是警政署派來的,我姓御堂。可以麻煩你安排一輛車給我嗎?」
啊,原來是這樣。
這個男人莫非就是傳說中蜥蜴的尾巴?
「啊、謝謝!」
車子沿著山路走。魔鈴只盯著眼前的建築物看。
夢殿飯店就蓋在山腰上。
那是個夏末的黃昏。陽光斜射在濃鬱的樹叢中,映照得更鮮綠。
魔鈴不禁皺了皺鼻子。
可以聞到暖暖陽光裏風的味道。
但是她知道其中有股異於常人的味道。
「錯不了的!」
魔鈴小聲地說。
「是同一個人!」
「已經是第10個了嗎?到底他的目的是什麼…?」
回答魔鈴話的也是個少女的聲音。可是看不見她的人,聲音是從魔鈴右胸前的口袋裏發出來的。
「不行,不可以出來!會被人看見的!」
魔鈴趕快用手壓著口袋。
「總之妳不可以看現場!」
「可是魔鈴,可以讓我進去吧?」
「這!」
「我想是不行,因為是愛情賓館!」
「不行!」
「跟他們直說不就可以嗎?」
「不行!說是警察可能是可以。若說我是偵探的話可能就不行。就像剛剛的那位計程車司機一樣!」
「警察就可以進去嗎?」
「也許吧!政府和民間就是有這麼大的差別。」
「那就這麼辦吧!」
「咦?」
「你看,我們的政府公權力也來了!」
魔鈴回頭看,看見一輛警車駛來。
「那是誰?」
有個染成綠色頭髮的小頭探出來。
「喂、快進去,等一下被發現就慘了!」
「啊、不要壓我嘛!」
美麗很不甘願地躲在魔鈴上衣的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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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堂只說了聲謝謝,就下了警車。
派出所的巡佐特地叫醒睡夢中的同事,要他看家,他專誠送御堂前來。但是一路上他卻向御堂問了好多問題,真令人厭煩。
那名巡佐的問話也沒什麼惡意,但就是讓人覺得討厭。
你真的一個人辦案?有找到什麼線索嗎?會不會是誘拐案?你相信有販賣失蹤人口的組織嗎?讓你破例升級是為了辦案上的方便嗎?調查資金有多少?謠傳說你的權限比署長還大,是真的嗎?犯人是男的吧?就是像這類的問題。
「那我先回去了!」
巡住行個禮,倒了車走了。御堂望著離去的警車不禁嘆了口氣。
唉,真是的。
將拿在手上的運動背包披在肩上。
突然背後有人叫住了他。
「早!」
那聲音很嬌嫩。
是名少女。
看起來只有小學五六年級吧?身高只到他的胸部。有對圓圓的大眼晴。
「妳是警察嗎?」
「啊~啊、是!」
「太好了,讓我來幫你吧!」
「咦?」
「你在調查連續失蹤的案件吧?我也正在調查中。」
她邊說邊從口袋裏取出名片。
「私家偵探-初里魔鈴。」
是小學生在玩偵探遊戲吧!
「啊、小姑娘,謝謝妳,這是我的工作!」
「也是我的工作啊!因為民間很難介入,所以我跟你合作!」
「工作,這…」
「在這家飯店裏桶口美奈子失蹤了,這是四個月來的第10件。失蹤的人全都是女性,而且沒有半點線索。但是在長野、福井、青森等地都有人目擊到一名黑衣男子。」
「啊?」
「在戶木的那位OL是從公司下班後就沒回到家。北海道的那位女性是從試穿室失蹤的。金澤的女高中生是從廁所消失不見的。這是我調查的!」
原來如此,御堂想。
「這種事週刊雜誌會寫出來嗎?還有為什麼這些情報會洩露出去?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這些事的吧!」
「我也不曉得。」
少女挑戰性地挑動著粗眉。
「所有失蹤的人都有個共同點,你注意到了嗎?」
「什麼?」
應該不會這樣吧!我對失蹤者也是有徹底調查過了。連續發生同樣的事件,當然所有被害者都會有共同點。
這次也是一樣。我連那些被害者的經歷、交友情況、興趣嗜好、過去旅行過的地方,血型、出生年月日都查過了。但就是沒有發現到共同點。
怎麼會被這名少女發現呢?
是什麼?難道我遺漏了什麼?
「有嗎?」
「有的!」
「是什麼?」
「我不告訴你!」
「交換條件是什麼?」
「嗯,和我合作!」
御堂不由得苦笑。
「和個小學生~」「對不起,我已經18歲了!」
「咦?」
御堂整個人都呆住了。
御堂達彥。
初里魔鈴。
這就是兩人的初次相會,於是一場長期戰爭開始了。
故事也就是這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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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衣虛像
清江看著黑暗。
這不是光線被遮斷的黑暗,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黑暗。不是否定,而是否定否定的存在的虛無。
清江處在絕對的空間。
不只是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沒有任何感覺,沒有味道,連感覺到自己肉體存在的證據也沒有。
我思故我在。
只能肯定「她」是唯一的事實。
而且在那裏連時間也不存在。
她最後的記憶是那男人的視線。
屁股下可以感受到那男人肉體的熱。但清江已不知那是多久前的記憶了。可能是幾秒前,也可能是好幾十年前。
她的眼前出現一個存在。可能是一直就在那裏了,也可能是突然出現。
那是黑,黑暗中的黑。
是人,是個黑人。
有著長長黑髮、穿著黑長衣。
在一片黑暗中,只有臉是白的。
很端莊的臉。
細眉、細鼻。薄唇上有點血色,兩條細縫般眼睛裏的眼球也是紅色的。
更接近了。
沒有縐紋的臉。
光滑得像陶瓷般,看不到毛細孔。
從黑衣裏伸出白皙的手,碰了清江的臉頰。清江可以感覺到。
那不是單純的皮膚觸感,而是一種性的快感。
「啊~」清江可以聽到自已發出喜悅的聲音。
當他的唇貼上時,可以聞到髮香,舌頭像糖果般甜。
然而五官還是沒感覺。
這男人給的只是肉體的反應與喜悅。
兩人倒下去了。並不是因為背部感覺到被單或地板,而是那男人騎在自己身上。
男人從臉頰吻到脖子,又往下吻。將手置於雙峰上,開始慢慢地搓揉。
因為沒有這樣的經驗,感覺很敏銳。她很為自己豐滿美麗的胸部自豪,但卻覺得胸部感覺遲鈍。
當指尖碰到小櫻桃時,清江身體全硬了。腦子好熱。
清江豐滿的肉體扭動著,很敏銳地反應著男人所給予的快感。
下體好像破人觸摸了。清江閉著眼晴,她在感覺。
死了吧,地想。
雖然只感覺到指尖,難道那男人進入後就死了。
然而她沒有死。
接著而來的是讓她比死更愉悅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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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御堂想。他敲敲門,沒人回應,只好直接開了門進去,想不到會讓一名少女來幫他。
「哇、好漂亮!」
御堂還在沉思,那少女就歡喜的大叫。她脫了鞋子走進去。
「真是漂亮。可是這個大鏡子好奇怪喔~」
御堂隨後也脫了靴子進去。魔鈴趴在床上,雙腳搖動。
「接下來輪到你了!」
「什麼?」
「你發什麼呆,是你帶我來的,再來輪到你了。」
「啊、對,是共同點!」
魔鈴翻身,上半身抬起來。
「這個場所就是個關鍵。你應該注意到了,第10件也是在愛情賓館。」
「咦?」
「包括在這裏消失的少女在內,所有的人在失蹤前都是正在做愛。」
「什麼?」
失蹤者全是做愛後消失的,魔鈴說,這就是共通點。
「等一下。那放學後的國中生怎麼樣呢?她不是在上課嗎?」
「放學後,場所提體育用品室,她是值日生嘛!做愛的對象是同年級學生。他們一起放學、一起去社團後回家。OL是和有婦之夫的上司在會議室裏,還想知道其他的嗎?」
「沒有這方面的證據。」
「你真笨,他們那些人見面會做什麼事呢?」
「那~」
「像那個國中生田島惠子,大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有人看他們兩人從體育用品室出來。OL阪下清江,我是問那天加班的同事,他們說她離席半小時了。後來警衛說,有看到她和上司一起走回來,說是忘了東西,從試衣室消失的今野真紀,她是和在電話交友中心認識的一名男生同行的,其他的人也是一樣。」
原來如此,看來這不只是推測而已。
看這少女這麼認真,御堂覺得好笑。
「那這又和事件有什麼關係呢?」
「不是只有這樣而已。」
「喔!」
「你看這個!」
魔鈴從地板上的皮包裏取出一本筆記本,攤開在床上。
「妳在搞什麼?」
御堂趨前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列了人名。
全是失蹤者姓名。
.田島惠子14歲水瓶座 (1/31) 放學時離開了同學的視線/滋賀
.阪下清江 23歲雙魚座 (3/19) 沒有離開公司/戶木
.今野真紀 20歲 白羊座 (4/9) 在試衣室中消失/北海道
.青木直子 19歲魔蠍座 (12/23)最後現場是學校餐廳,然後消失行蹤/大分
.小菅美由紀29歲天蠍座 (10/30) 在車站內離開朋友的視線/福井
.什村恭子21歲處女座 (9/19) 去電影院的洗手間後沒回來/長野
.栗林智子16歲天秤座 (9/14) 從自宅失蹤/青森
.津田沼惠31歲獅子座 (8/2) 搭計程車,到達目的地後失蹤/高知
.新倉祥子21歲射手座 (11/25) 在KTV包廂的洗手間內消失/沖繩
在筆記中,御堂知道了某些事。
御堂很想趕快回去,然後遞出辭呈。
「嗯?看懂了嗎?」
那名少女語氣中充滿得意。
其實當今天早上御堂想再回現場看時,他就覺得一定有什麼內幕。不過他還是想不通是什麼事,但想不到卻被一名小女孩給先識破了。
「還有呢?」
御堂並不想隱瞞內心的不愉快。
「第二個共通點~你看不出兇手的意圖嗎?」
「妳是說這是誘拐事件?」
「得了吧!你們警察的辦事能力就是這樣?」
「謝謝妳的稱讚!」
「你覺得這只是偶然的事件?」
「沒有證據不能亂下斷語。」
「好,那你看看,線索已經很清楚了。」
御堂當然知道是什麼。
「是星座!」
「賓果!」
通常警察搜查時只會調查對象的年齡、性別、職業,從不會去注意到其星座為何。這位自稱是私家偵探的少女好像從中看出了什麼端倪。
「每個人的星座都不一樣~」
「沒錯!在這家賓館消失的桶口美奈子是七月二日生,巨蟹座。除了金牛座和雙子座外。這十個人都有不同的星座?」
「雖然只是偶然,但確實有趣。可是硬要說有什麼意思,也未免太牽強了吧?」
「偶然?」
「嗯,就是這樣而已,沒什麼特別意思。」
「那是因為你情報不足。」
「妳說什麼?」
「我懂些你不知道的常識。所以我能看的見你看不到的東西。」
「妳說什麼?」
「…」
少女不語,只是挑動著眉毛。
「喂!」
「噓~」
少女叫他安靜。眼晴盯著筆記本瞧。
從鼻子發出哼聲。
有味道?
是什麼東西。
御堂也隨她,只覺得滿屋子有股芳香劑味道。
少女閉上眼睛。
突然她跳了起來,用枕頭扔向鏡子,不知何時她手上拿著個圓圓的小東西。
那是個黏貼標籤,在正中間寫了個「禁」字。魔鈴用牙齒將裏紙剝開,貼在鏡子上。
從標籤上發出青白火花繞遍整個鏡子。
「好啊!」
「我早就注意你了,出來吧!」
「哈哈哈!」
呆在一旁的御堂只聽到一陣低沉的笑聲。
看了四周並沒有人。
「在這裏!」
他隨著魔鈴的聲音望去。
在鏡子裏竟有個男人。
鏡中男人穿了件黑色長外套,好像是皮衣。雙手戴著黑手套。一頭烏黑長髮,臉部肌膚好白。
男人笑著,聲音好高亢。
「你就是兇手?」
那男人雙眸動著,御堂感覺到他的眼球是紅的。
薄唇像塗了血般,在笑著。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你就是御堂刑警。是的,這些事都是我做的。」
「你認識我?」
「你?我當然認識了,你為了我的事好可憐喔。讓你一個人背負這麼大的責任,真過意不去。」
「既然找到你了,就不會讓你逃的。」
「想捉我,不可能!」
「是的!」
魔鈴說。
「普通人是碰不得他的。」
「哼,我才不信。」
說完,御堂拔出槍對著鏡子。
「出來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請,沒關係!」
「你!」
御堂快氣炸了。
「我要開槍了!」
「請!」
「不行!」
魔鈴大叫,但已經太遲了。
御堂沒有擊中那男人。鏡子破了,水銀、玻璃碎片飛濺到床上。
男人不見了。鏡子裏沒人了。
「這!」
「笨蛋!」
「我也這麼覺得。」
男人站在房裏的另一側。房裏的溫度急速下降中。
「謝謝!不,總之我是有結界保護的。」
「你~」
御堂拿著槍喘氣,臉色發白。
「沒用的,叔叔,這傢伙不是人。」
「哈哈哈,這樣說太失禮了,我是道道地地的人啊!」
「我不承認!」
「唉,這真是可悲!」
「像你這種用魔法的人,我瞧不起。」
「喔,原來是這樣!」
「你~」
魔鈴的動作更快。
她右手滑向背後,從上衣取出東西。
是槍。
全長有40公分吧!黑色閃閃發亮,讓人想起雷射槍。
形狀很奇特,像是射擊競賽用的GSP型,但其實是不一樣的。
這是什麼槍?
少女操縱著把手,槍口對準男人。
男人微笑著。魔鈴也笑著。
就在一瞬間。
砰!
只見男人胸前亮出閃光炸裂。
「喔!」
男人呻吟著,身體飛出去,碰到後方的牆。
御堂馬上知道這是什麼槍。
可是那閃光又是什麼,其威力竟可將人彈出?
男人倚牆站著。唇角流出鮮血。
「看到了嗎。歐吉桑!」
被叫為歐吉桑的男人只是笑著,很淒慘的笑。
「我是疏忽了。」
「我絕不饒你。」
「我再也不會疏忽了!」
砰!
在發射的同時,男人也開始動作了。
一道閃光,天花板炸裂了。
「啊!」
「好像玩的太過火了。我要退場了。」
說完,男人向後退。
「下次再陪妳玩了,魔鈴!」
說完男人就鑽進牆壁裏不見了。
「歐吉桑!告訴我你的名字!」
「那就失禮了!」
男人笑著,身體已經有一半鑽進牆裏了。
「我叫聖兮~聖兮吠人!」
像沉入水中,男人的臉消失不見了。
「真是的,怎麼這樣!」
少女拿著槍桿敲打地面,御堂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
這是怎麼回事。
從鏡子出現,消失於牆壁的男人。還有會發出像閃電般,擁有神奇殺傷力的空氣槍。
所有的事情都很明顯了。
但是御堂的理性並不想讓他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不想承認你這用魔法的惡人。
「喂、笨蛋!」
被魔鈴這麼一喊,御堂回過神來。
「雖然被封印了,但卻被你破壞了。這種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你知道嗎?」
「啊、對不起!」
刑驚竟向少女賠罪。他身上直冒冷汗。
「普通的槍對他是沒用的。」
「沒辦法,我實在太氣了!」
御堂很想抱頭大叫。
房裏只剩他和少女兩人。
突然少女的上衣在動。
「!」
御堂覺得屁股上的被單浮了起來。他想逃。但是那東西好像無視於御堂的感覺。
是個女孩。穿著女校制服的女孩。
從魔鈴的上衣口袋裏爬出來,跳到地上。
有著綠色長髮,像貓般的眼睛。身高約有30公分。
30公分!
「這、這、這是什麼?」
「很高興認識你!」
女孩抬頭對御堂微笑。
「我叫美麗!」
御堂只覺頭好暈,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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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會議
「叔叔,你聽到魔法時,想到什麼?」
「是印象法嗎?」
「是的!」
「阿可、塞可、薩拉~」
「不是這樣的。就像是會唸咒語一樣的印象法,像卡通一樣。」
「嗯!」
「叔叔你現在的職業不是刑警笛嗎?」
「啊!」
「是位道地地的警官?」
「是的!」
「那以你的立場來看電視上的刑警連續劇有何看法?」
「咦?」
「你是說在街上亂開槍,開車亂追撞嗎?」
「啊、沒錯!很好笑吧?穿著日本和服拿衝鋒槍。」
「總之就是那樣啦!」
「什麼?啊,那就是魔法嗎?」
「一般人都認為魔法是不存在的東西。真是可笑!」
「那真正的魔法是空氣槍?」
「以後再跟你解釋好了,真正的魔法就是科學!」
「科學?可以鑽進鏡子裏和牆壁是科學?」
「那是無可解釋的境界。只能知道其使用方法而已。」
「咦?」
「對了,就像古時候的人鑽木起火啊!」
「嗯!」
「還有將動能轉換為熱能。不就是這樣嗎?不知為什麼。但就是能升火。」
「啊、是的!」
「所以魔法的道理是一樣的。只要遵循一定的手續,就會產生那樣的現象。但什麼原理就不知道了。你看像錄影機或是電腦之類的機器,如果沒有說明書的話,就什麼都不懂了,就像是這樣,知道嗎?」
「愛因斯坦一出生以前,太陽就會燃燒了,是不是?」
「就像這樣!」
「那也是嗎?」
御堂指了指美麗說。
「這樣說就太失禮了,警官!我也是有生命的,我也有感情的。」
「啊、對不起!」
「和你的產生方法不一樣。」
「美麗是我製造的自動人。」
「自動人?」
「嗯,就是自動娃娃,也可以叫做機器人。」
「這也是魔法嗎?未解明的科學?」
「請叫我美麗!」
「啊、是的。美麗也是用魔法製造出來的嗎?」
「是的。可以說是魔法機器。請看我的身體,那可是會讓機器人工學專家們喪失自信呢!」
「那麼複雜嗎?」
「不,反而很單純。譬如我可以行走的這兩隻腳就只是用水銀和水晶的齒輪製成的。」
「原理我不曉得。不過善用此組合的話,就可以走路了。總之這就叫做魔法工學。」
「魔法工學?這槍也是?」
「嗯,這是市售的空氣槍。可是這裏的刻印,這是商品名。我叫他布拉斯坦。」
「啊?」
「很帥吧?」
「可以讓我看看嗎?」
「請!」
「取名字是有著重要意義的。就像聽到『美麗』兩個字,就會想起那個人很漂亮。譬如聽到『花』這個字,腦海裏不就會浮出這個字嗎?」
「嗯?」
「一定是這樣的,就像聽到玫瑰、百合、鬱金香時,不也會浮現出具體的形象嗎?說不定還會覺得聞到了它的香味呢!」
「啊,我懂了。」
「這就是『花』這個字的意義對人的作用。」
「嗯、名字是有意義的。而被取了這名字的物體或生物,就被附予了擁有那意義的力量。」
「名字叫天下的人真帥!」
「是嗎?」
「啊呀!」
「是的,那形狀呢?」
「形狀?」
「跟名字一樣,形狀也是有意義力量的。」
「喔!」
「讓我來說明吧!」
「請!」
「譬如用火柴棒做娃娃時。」
「啊、我知道了,可以是火柴棒,也可以是人。」
「嗯,越來越聰明了。由特定的排列來附予與原意不一樣的意思。」
「布拉斯塔,這把槍就是讓我釋放能量的出口。」
「是這樣嗎?」
「生物所擁有的生命力~就像是活力吧。像能者能那樣釋放能力,我是不行的。所以我就用『槍』這個形式。它射出的BB彈就有能量了。」
「啊~」
「懂了嗎?」
「大概吧~」
「不相信?」
「也不是不相信!」
「拿你沒輒!」
「我不相信UFO、幽靈這類東西的。不是親眼所見絕不相信。可是一旦親眼所見後,原本不相信的事也要相信了。不,就算親眼所見還是不能相信。」
「好了,就算你不相信魔法,只要相信我也可以啦!」
「啊~嗯~」「下一次不要那麼輕舉妄動了。那個人可不是普通傢伙。」
「嗯、我知道!」
「可是那傢伙真是很邪門。」
「嗯?」
「邪門?」
「是的,魔法基本上是利用自然的力量。可是那傢伙卻違背了自然法則。」
「時間和空間就是要照著其物理法則而行。持續發生那樣的事,總覺得有點違背常理。」
「違背常理?」
「嗯,他扭曲時空,來往於二次元的狹小空間。就像地殼歪斜會引發地震一樣,扭曲時空不曉得會引發出什麼樣的天變地動。連歷史也會被扭曲,最壞情況可能會連整個宇宙都破壞了。」
「那一定要制止。」
「是的!」
「咦?」
「聯合起來?和我,我們一起聯合起來!」
「敵人不是人類。只有你的力量是不行的。」
「決定了嗎?」
「決定了!」
「太好了!」
「太好了、美麗!」
「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
「不准再叫我叔叔、歐吉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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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遊戲場
計程車費、住宿費、割破的鏡子和天花板修理費全算警署的,雖然要很多錢,但御堂並不在意。因為只要有利辦案就好了。
雖然方法有點異於常理,但這確實是唯一能解決的方法。一定要將那傢伙逮捕,讓失蹤的十名少女平安回家。他不知怎麼讓那男人在法庭接受制裁,但他知道這是他的工作。
兩個最高級的單人房。一間是御堂的,另一間是給魔鈴的。
中午過後,兩人一起在一樓的餐廳用餐。
御堂點了500公克的牛排,魔鈴叫了漢堡。美麗此時就在房裏的陽台做日光浴。那是她的「飯」。
「讓他逃走真是心痛,他一定還會再犯案。」
魔鈴邊說邊揮著刀子。
「對了,你聽說過潛功嗎?」
御堂點點頭。
潛功就是一種探知技術。一般是用兩根彎曲成L型的金屬棒。握著短的那邊,立起拳頭,長的一邊在前方指引。以這樣的姿勢走著,走在水脈上的話,這棒子就會向左右展開。
「那只能用在有水龍頭的地方吧?」
「嗯,不過那原理也是不清楚,總之就是~」
「未知的科學!」
「是的!剛剛那傢伙在賓館出現時,溫度不是下降嗎?」
「嗯!」
「那就是大氣反應到他的邪氣,那是他釋放出來的邪惡之氣。」
「喔!」
「美麗對那個特別敏感。」
魔鈴解釋。
「人和動植物一樣,所有的生物都有『氣』。美麗就是察覺到那個叫做聖兮吠人,穿著黑衣男子的氣,她是來追蹤他的。」
「追蹤他?怎麼追?日本這麼大!」
沒問題的,魔鈴很自信地說。
「再怎麼大,我們有這東西。」
「啊?」
「日本地圖!」
吃完正餐,御堂點了杯咖啡,魔鈴點了冰淇淋蘇打。
回房後,開始搜查工作。
對魔鈴來說是司空見慣的搜查,對御堂來說卻是前所未見。
御堂來到魔鈴的房間。
在床上擺著一本大的書。那是很古老的道路地圖。
「那個傢伙住的地方~」
「用這個就知道了。」
潛功除了用L棒外,還有地圖骰子的方法。
在地圖上放著骰子,移動。找到目標所在地後,骰子的搖擺方向就會改變。
魔鈴說可用此方法來找出那名黑衣男子。
「隨時都可以開始。」
美麗站在茶几上說。御堂雙眼瞪得好大看著。
紅色的比基尼。
「啊,那是,美麗會換衣服?」
「啊!」
那漂亮的娃娃讓御堂心動了。
她雖然只是個機器人,但好身材和漂亮的臉蛋,足以挑起御堂內心的情欲。
魔鈴伸出手抓起穿著泳衣的小美人。
「這樣才能感覺到氣。」
邊說邊將美麗放在床上。
「好!」
魔鈴打開地圖。
「開始!」
「OK!」
美麗擺了個優美的姿勢,站在敞開的紙頁上。
美麗閉上眼睛,馬上就要起舞。
御堂坐在美麗剛剛站著的茶几上,盯著這景象看。
「開始了!」
「嗯~」
閉著的眼臉在動,慢慢地雙手抬起來,手腕下垂著一條線。
這就是開始。
美麗跳著舞。
反轉、扭動、跳躍、蹲下,好美的舞姿。
隨著大氣而動。小小的肉體十分妖豔迷人。
「真美~」
「是嗎?」
不知何時魔鈴也坐在御堂身邊。
小美女的動作更激烈了。
「快找到了。」
「嗯!」
美麗翻滾著。
「喔!」
御堂忍不住驚叫,但接下來的光景更令他難以置信。
美麗的小小身軀很不自然地扭動著,不再是慢慢下降。雙腳抬高至胸前,雙手像要飛翔般慢慢地張開。不久雙腳站在四角地圖的一個地方,小小的唇吐著氣。
「知道了,就是這裏。」
「那傢伙就在那裏?」
美麗搖著頭,臉上滿是疲憊。
「找到他了,可是不行,他躲的很好。不過他的意識洩露出來了。」
「意識?」
「他躲的很好。但是我們從這裏可以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那裏,他想不到我們能這樣。」
「等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美麗對著御堂笑,御堂覺得這笑容好美。
「雖然不知他在那裏,但可以知道他下一個目標是何處。」
美麗在地圖上寫了「32」。
魔鈴翻到32頁。
美麗站在上面的一點上。
「意識很強,明天,最慢後天就會行動了。」
那是關東外苑的一個遊樂場,魔鈴大聲歡呼。
「太好了,明天去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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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女人們的肌膚好白皙。
被惡魔奪走感官的女人們正被慾火所煎熬。
黑色的男人手正在動著。
女人們的身軀在歡呼。當聖兮吠人的手碰到她們的身體時更感興奮。
女人們全在做夢。
再兩人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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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累壞的美麗留在房裏,魔鈴和御堂外出購物。百貨公司就在飯店隔壁,玩具賣場在大樓。魔鈴買了上千發的BB彈,就在魔鈴要付帳時,御堂發現了一支和魔鈴的布拉坦斯一模一樣的槍。
上面寫著製造廠商名。
金屬奧林匹克
裝彈數十發(6mmBB彈專用)空氣槍
命中率超棒!日本空氣槍協會APS競賽用槍
原來如此。
買完BB彈後,兩人又去買了些食物。
魔鈴還買了白色標籤紙。
「要做成紙牌。」
御堂想起魔鈴那天貼在鏡上的標籤。
買完東西後,兩人到地下室的咖啡店。
「好累。」
兩人點了冰咖啡和冰淇淋蘇打。
「可以問個問題嗎?」
「什麼?」
「我只知道妳的名字,對妳的身世背景並不太瞭解,可以告訴我多一些嗎?」
「嗯!」
「那我先說我自己好了。我是警署防範犯罪部的警官。因這次的失蹤事件而迅速爬升到警政署工作。這個案件全由我全權負責,所以我有很大的權限。全國各地的警察都認識我了,知道理由嗎?」
「因為你以貪污出名?」
「亂講話,說說妳吧!」
「這個嘛!」
「就這樣嗎?」
「要不要聽我說小時候的事?」
「好吧!」
「你認識初里博士嗎?」
「對不起,不知道。」
「普通人是不會知道的。他是我爺爺。他自稱是科學家,但那是一種異樣的科學。也就是專門研究魔法的科學。我爺爺從一位另類科學家變成能使用魔法的人。」
「啊~」
「結果我爺爺開啟了異端世界之門。」
「嗯!」
「我就是繼承他的事業。我是私家偵探,其實只是為了要繼承其魔法,但是我覺得這樣很可怕,所以我就冠上職業,這樣才有規矩可循。」
「我知道,我想瞭解更多。」
「現在還不能跟你說太多。」
「為什麼?」
「沒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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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飯店後,作戰會議開始。
首先由御堂提出問題。
「美麗說會在遊樂園裏的某處襲擊某人。可是那傢伙經常神出鬼沒。如果行事不慎的話,在我們找到他之前,他就會先發現我們,那就慘了。」
「這事交給我就行了。」
魔鈴說。
魔鈴從桌上拿起一根煙,但是卻沒有看到打火機。
但是打火機確實是和香煙放在一起的。
「不知道打火機在那裏嗎?就放在那裏啊!」
魔鈴和美麗都笑了出來。
「不要開玩笑,妳們藏起來了。」
「我們才沒藏呢,你看!」
魔鈴從桌上取出打火機。
「啊?」
這是怎麼回事?現在有看到打火機,可是剛剛明明沒看見啊。剛剛桌上明明什麼也沒有。
「用這個就可以了。」
打火機上貼了剛剛買回來的標籤。白色標籤上寫了個「隱」字,那是魔鈴的字。
「看不到吧?其實是看的到,但是卻進不到視線內,這樣那個傢伙就找不到我們了。」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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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於關西西部,建造在七夕山頂上的中型規模遊樂場。
開幕之初號稱這是東京的後花園遊樂場,但因交通不便,所以營運不佳。所有的客人都跑去東京迪斯奈樂園。只有星期天時才有較多遊客。
平時是沒什麼遊客的。
所以魔鈴安慰御堂說,不要害怕。
「雖然沒有外地的遊客,但是對附近的居民來說,這可是他們最佳的休閒場所。」
「嗯!」
那天早上,御堂和魔鈴就搭了新幹線來到此地,到了車站後再搭計程車過去。
因為他們要趕在開園時間就到現場。當時除了御堂他們外,還有幾對親子遊客。
入園後,魔鈴馬上將準備好,已寫上「隱」字的貼紙給御堂。
「來!」
魔鈴把它貼在額頭。
「這樣好醜~」
「沒人會看到的,沒關係!」
「好吧!」
御堂也貼上去。美麗在一旁偷笑。
「開始作戰吧!」
「是!」
魔鈴和美麗一起,御堂單獨作戰,兵分兩路。這個遊樂場是呈圓型的腹地。御堂負責的是中央部份。
御堂坐在板凳上,開始準備他的道具。
已經有人在玩了,四周響起機器轉動的聲音。
雲宵飛車好像永遠都很吸引人。
好多父母帶著孩子坐上了車。
尖叫聲此起彼落。
魔鈴覺得肚子好餓。時間已經過了中午。
雖然來到遊樂場,但卻不能玩。實在真無趣。魔鈴只聞到食物的腐臭味,沒聞到「氣」在流動。帶著美麗在園內亂晃。
「好無聊!」
「嗯,還要無聊很久呢!」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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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地說應是會無聊多久也不知道。」
美麗坐在魔鈴肩上,她今天穿了件套裝和一雙紅靴。
「可能今明兩天就會出現了,我們還是小心點。」
「唉!」
魔鈴整個人坐在凳子上。
「好累,肚子又餓。」
「沒辦法,那要去吃午飯嗎?」
「好!那裏有家餐廳!」
「不行!剛剛不是有看到一台漢堡自動販賣機嗎?吃那個!」
「怎麼這麼壞!」
「御堂先生也是吃自己帶來的食物啊!」
「好吧!」
魔鈴只好去買漢堡吃。
喝了一口易開罐咖啡,御堂看了看手錶。如果想在遊樂場內拐人的話,一定要在營業時間內進行。因為閉園以後,只留下警衛而已。而且警衛全是男性,要找的人也只是女性職員或是女遊客而已。
兇手要找的人是有共通點的,也就是說要滿足他條件的女性,他才會下手。
第一是特定星座的女性,第二就是在做完那件事之後。滿足第一條件是不需刻意安排,但是要滿足第二條件的話,就需要有適當時機。
預知、透視。這樣的字眼浮現腦海。總之「敵人」就是這樣存在的。
御堂嘆了一口氣。
總之在遊客離開遊樂場前,甚至於女職員全都下班前,都要好好在這裏監視著。所以他已有所覺悟,準備今晚在此通宵了。
這一夜將很漫長。
魔鈴邊吃著漢堡,邊往園裏走著,慢慢地肚子開始痛了,魔鈴想可能是漢堡太辣了。
已亂繞園好幾圈了,現在又來到了正門入口。
御堂坐在板凳上,前面走來一對年輕情侶。男人手上各拿著一份冰淇淋。兩人就站在御堂面前,臉上表情有點奇怪,他們往離御堂不遠的板凳走去。已經有幾對情侶像這樣地在御堂面前經過,遊客越來越多了。
在園內西角有個圍起來的摩托車競賽場。場所雖然不大,但是擺滿了摩托車,最快的速度可以時速30公里。
「唉,真想玩一玩!」
魔鈴說出她的心願。但是美麗不理她。
「美麗~」「噓!」
美麗站在魔鈴肩上。閉著眼睛,手開始在空間撫摸。這樣的行動是有著某種意思的。
「美麗!」
「是他!」
「在那裏?」
「慘了!在對面!遊覽車!」
魔鈴可以聽出美麗很緊張。
「是他!在遊覽車裏!」
「我知道!趕快過去!」
邊說,御堂手裏的「小道具」已經拿出來了。
管理員拉起啟動桿,發動引擎。年輕小男孩繫上安全帽的帶子,對著他帶來的女孩做出勝利手勢。如果迷是摩托車要消失的話,就是在那時候。
就在剛才,並沒有見到任何發動的白色迷你摩托車。
黑衣男子來到遊覽車天花板上,其中的那對年輕情侶正在擁吻。並沒有注意到黑衣男子的存在。
數十個厚紙筒用橡皮筋捆起來。御堂將之置於地上,灑上打火機油。只要打火機一點,像洗臉台一般大小的紙筒捆就會起火燃燒。
好像有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聖兮吠人不由得回頭看了一下。就在其下方的遊覽車對面有白煙冒出,直住天上竄。
是在放煙火。
又再放了一個,還有一個。許多煙火直往上竄,四周發出砰砰的聲音,在天空形成好壯觀的景象。馬上又有好多種顏色的煙火在空中爆裂。
砰砰砰砰砰砰砰!
細長的眼睛瞇的更細了。
「轉彎了!」
將身體倒向一邊,歪斜著迷你摩托車。魔鈴讓後輪滑行,衝過商店前。膝蓋碰到地面,絲襪破了流血。
「好痛!真是的!」
在轉彎時,眼角瞥見了正在燃燒的紙束。
「爸爸,是煙火呢!」
「嗯、有人在放煙火!」
「哇、好美!」
「喂!是誰在這裏放煙火的!」
「我不知道!」
砰砰的聲音不停地響,煙火也一直往天上放。聖兮吠人已經注意到這是不尋常的景象。
就在一瞬間。
但是那一瞬間對他來說也稱得上是屈辱的瞬間。就在下一瞬間,已經回過神的他就知道這是有人在策畫。
可以看見遊覽車了。他就在天花板上。
穿著黑色長衣。長長的黑髮。像塗了粉般白皙的臉頰。
你這壞傢伙。
魔鈴左手握著離合器,右手取出布拉斯坦。將槍置於肩上。美麗雙手拉著把手。
「OK!」
「謝謝!」
魔鈴將槍對著敵人。
「你覺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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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妳的名字
一粒塑膠球飛了起來。
小姑娘!
聖兮吠人雙手畫圓。飛彈正中圓中心。
「嗚!」
在炸裂的閃光後,穿黑衣的男人身體向後方牆壁飛去。
因地心引力的關係,他掉到地上。
「看見了嗎?就在那裏!」
但是急著踩煞車的魔鈴看見的不是敵人撞到地上的光景。
魔人在空中轉個身,靜靜地降落在遊覽車通道上。
「嗨,我們又見面了。」
黑衣男子直盯著魔鈴瞧。額頭上貼的紙對他已起不了作用。
「這次絕不會讓你逃走!」
聖兮吠人微笑著。嘴唇顏色比血還紅。
「傷腦筋。如果妳不來打擾的話…」
「邪不勝正。妳還是乖乖投降吧!」
「喔!」
黑衣男子正要跨出一步,遊覽車員跑過來,呆立在他面前。
「啊~你沒怎樣吧?」
「不要!快逃!」
美麗叫的太遲了,魔人看著那名員工。
「碎吧!」
員工的頭就被弄碎了。一瞬間他的頭變成肉塊,好多血絲流下來。倒了下去。
「你~」
魔鈴生氣地叫不出聲來。
「不相干的人就殺!」
魔人邊說,手邊在空中舞動。
「裂碎吧!」
就在那一瞬間,父子、情侶、穿著制服的員工們,全都一一碎裂了。
有的人直躺,有的人橫臥,有的胸前碎成一片、有的是下半身被炸裂了,全都血肉模糊身亡了。
還能站在原地的就只剩魔鈴、美麗和聖兮吠人。
「啊!」
「太過份了!」
「請放心,我不會傷害妳的。」
「你說什麼!」
「對我來說,妳是很重要的!」
「少假惺惺!」
「我也有同感。」
就在同時,從黑衣人背後傳來聲音。
是御堂,他用38口徑的槍口抵著男人的心臟。
「喂、你被逮捕了!」
因煙火而停止了行動,接著又被魔鈴胡亂搞一通,所以御堂才可以趁這空隙從背後襲擊他。唯一的失誤就是白送了這些人命。
「昨天的事真是對不起,歐吉桑!今天一定要洗刷前恥,不再讓你逃走了!」
聽到扣板機的聲音,此時魔鈴拿槍向著聖兮吠人的額頭。
「如果殺了我,你們就找不到那些失蹤的女孩了。」
「太好了,其實我們也很擔心呢!」
「怎麼說?」
「不,總之就是不想殺你。」
「原來如此,話中有話喔!」
「如果這樣就讓你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
「傷腦筋,我還有事要做呢!」
「我知道!」
「那我就沒辦法了,這實在不是多聰明的方法~」
魔人露出像毒蛇般的微笑。
四周傳來像檸抹布的聲音,向魔鈴圍了過來。
「魔鈴!」
在美麗大叫的同時,魔鈴的腳踝好像被什麼東西摑了一掌。
那是個穿著員工制服的小男孩。腰部以下什麼都沒有,流著血像長尾巴的腸子纏住了魔鈴的腳。
面無表情,左右眼球望著不同的方向。
被聖兮吠人擊斃的肉體全都又站了起來。無頭的遊覽車員工慢慢地向御堂走去。
「…!」
在反射性動作的一瞬間,黑衣男子就這樣消失在御堂眼前。也就是說他不見了。
「慘了!」
「疏忽可是最大的敵人!」
那聲音是從上方傳來的。那魔人就站在遊覽車軸上。
「好好和他們玩玩吧!我要去做我的事了!」
「喂、你!」
無頭男人抱著舉起槍的御堂手腕。
「不行!這!」
對方翻個身,腰一扭。倒下的無頭男屍又站了起來。抬頭一看,黑色外套在空中飛舞。
「咻!」
御堂的38口徑槍冒出火花。雖然有點距離。但他很有自信。連續發出六發子彈。
但沒有反應。
聖兮吠人對著御堂一笑,然後就被吸進遊覽車的天花板了。
「不行了!」
「魔鈴,振作點!」
因為美麗這麼一叫,御堂趕緊回過頭來。
「喂、怎麼了!」
魔鈴一動也不動。不,是不能動。虛弱的視線在死者間游移。
「哼!」
御堂哼了一聲,趕緊跑過去。少女全是昏死狀態。
御堂衝進死人之間,又踢又揍地,將他們一一擊倒。
只以下半身在走動的身體、流出的五臟在兩腳間晃動的人,成ㄑ字形匍伏在地上的人、身體像剪刀一樣左右拉開的人…只有上半身的幼兒已經纏住魔鈴的腰,還想再往上爬。
「振作點,妳這笨蛋!」
御堂拉下只剩上半身的幼兒。
「啊!」
沾滿血的乳齒對著御堂亂吼。御堂趕緊甩掉他。
「快逃!」
「是!」
回答的人是美麗。她跳進魔鈴上衣的口袋裏。御堂將槍收好,奪下魔鈴手中的布拉斯坦。對著在眼前失去左臉頰的女性射擊。BB彈打在她的白骨上彈了起來。
「哼,誰說我不行的!」
再轉個身踢了那只有半邊臉的女屍,御堂抱起魔鈴,將她扛在肩上,走了出去。在前方的路上全堆滿了死人。
「啊~」
抱著魔鈴,御堂跳著闖出去,還腳踢拳打。
美麗知道。
這不是普通的擒拿術。
這動作像是實戰的格鬥技。但是死人倒了又起來,一直包圍過來。
實在太多了…
御堂終於注意到了。
被那畜牲殺死的不是只有遊覽車四周的人,在那一瞬間,園內所有的人都被他殺死了。
「這王八蛋!」
御堂發出怒吼聲。
肋骨從胸口露出來的男人發出黏濁聲,在御堂出手前就垂直地倒下了。就這樣,所有包圍過來的死人們全一個個地倒下去了。
御堂看了四周。
如今站著的只有自己而已。
「喂!」
「嗯!」
魔人的氣勢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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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報的男性並沒有留下姓名。總覺得這是玩笑電話,但當警察趕到現場時,真的目睹到了慘狀。
所有遊樂場的職員和遊客的屍體堆積成山,不是被炸裂就是碎成細片,全都死無全屍。園內滿是內臟和模糊的肉塊。
鑑識人員有好幾個人已經跑進廁所裏吐了。
只有一名生還者,被發現吊在遊覽車的天花板上,那青年已陷入恐慌狀態,趕緊被送往警察醫院。
從天花板上掉下一個女用皮包。裏面有張定期車票,知道持有人是鄰縣醫護學校的學生,叫做館淳子。但人不見了。
詢問在救護車裏的青年,他只說一句話。
「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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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虛弱的眼神看著天花板,但御堂知道她根本不是在看東西。當一個人精神負荷超過界限時,就會變成這樣。這是一種保護的本能,但其實心是關閉的。
御堂用公用電話通知警察後,就抱著魔鈴搭上了遊樂場前的巴士。因為額頭上還貼著貼紙,所以沒有人察覺出有何異樣。
當車子駛到車站前的飯店,御堂要了間雙人房。因為魔鈴還貼著貼紙,而且飯店還有單人房,可是如果破人看見帶了一個昏迷的少女住進單人房的話,通報警察就慘了。
進入房間,將魔鈴擺在床上,她已經昏迷一小時了。
從窗口遠望七夕山,山頭已經漸漸染成紅色了。御堂為了照顧鄰床的女孩,連上衣都沒脫。
這樣才不會失禮吧!
她的確是位不可思議的少女。手上的空氣槍有著無比的破壞威力,又給了娃娃生命,還能隱身。
但是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女。
親眼看見人體被炸成碎片,然後倒下的屍體又站起來襲擊人。這樣的景像要讓一個人振作起來是不可能的。
御堂早就見慣死屍了,所以見怪不怪。而且從小父親就教他拳法,能夠瞬間將精神轉變為備戰狀態。
而魔鈴畢竟還只是個少女。要讓她視若無睹是不可能的。
御堂不由得嘆了口氣。坐在魔鈴枕旁的美麗抬起頭來。
「我會看著她,你流汗了?」
「嗯、啊、是的~」
但御堂還是沒動。
「我可以的,你去吧!」
「很臭嗎?」
「是的!」
也許吧!
御堂知道他流的不是汗。
而是屍臭。
好多人,不,他踢倒、揍扁、揮倒好幾個會動的屍體。
拳頭上沾了滿是血的內臟、腳踢到了筋骨露出的腳、碰碎了好幾個白色的頭蓋骨。
好多屍體向他撲來,御堂身上滿是黏液。
絕不饒你!
奪了這麼多條不相關的人命還不滿足,竟還要利用他們做為道具。
聖兮吠人~我絕不饒你!
「都是我~」
魔鈴醒了。
眼睛望著天花板,眼淚流了出來。
「都是我。大家都死了。會變成這樣都是我自害的。都是我、都是我,差點就贏了。討厭、討厭,怎麼會這樣!」
從張開的眼睛流出斗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到耳際。
「振作點,魔鈴!不管他的話,他就會練成召還術了。這樣的話不是會死更多人嗎!」
「我不知道啦!」
魔鈴大叫,雙手搥著被單。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沒用!為什麼我那麼大意!都是我!」
「魔鈴!」
「不要理我!不要救我!」
「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御堂緊抓著魔鈴的肩,用力地搖。
「好了,姑娘!誰也不曉得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只要妳還活著,就還有力量去對付他,不要這樣自暴自棄!」
「我討厭我自己,我不行了!」
眼淚成串地掉下來。
御堂可以體會到她內心的痛。
真是可憐。
但是~御堂搖搖頭。
「沒事的,就算有什麼事,這責任也是…」
「大家都死了,是不是?」
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是不是很壞?」
「不,妳不壞,妳很盡力了。」
「嗯!」
淚珠更大了,還是不停地滑落下來。
「不過,如果沒有這樣作戰的話,下一次他不曉得會傷害到誰,那這就是妳的責任了。輸並不是罪惡。可是不戰而逃,是絕對不允許的!」
「絕對不允許~」
「所以妳要振作起來,小姑娘!我一定要阻止那傢伙,就算死了也絕不饒他。我不能默默地看他胡作非為。可是只有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我需要妳的協助。」
「叔叔~」「魔鈴,我們一起打倒那壞蛋!」
說完,御堂才注意到。
他第一次叫她名字。他並不是故意不這麼叫,只是之前都沒有這樣的機會罷了。
但是他知道這樣叫她是有著重大意義的。在他眼前少女原本失神的眼光,慢慢地可以看見似乎閃耀出光芒。御堂想起美麗說過的話。
名字是有力量的。
「魔鈴~」
「叔叔、我~」
少女的手碰著御堂寬大的手腕。
「魔鈴,我們一起打倒那傢伙!」
「嗯~是的~我們一起打倒他!」
「喔!」
突然魔鈴伸出雙手抱住御堂的脖子。少女的唇碰到他的脖筋,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
「喂、喂~」
少女的手好有力,御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謝謝你~對不起,御堂先生!」
御堂只是啊、唔的半天,臉都紅了。
美麗在一旁靜靜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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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子被人拖著。
她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
她覺得天花板好低。她聽見有人在叫她。
「淳子~」
房裏很暗,但是很寬敞。在房間的一角,有個青年在看著她。在黑暗中,青年手上拿著的燭台上的火搖搖晃晃,很刺眼。
「妳醒了,淳子!」
燭火搖晃著,整個房間也搖晃著。
房間很美,有著好大的裝飾窗簾,床上有個天罩,還有暖爐,都是些古董家具,這就好像是淳子從小就夢想的「公主的房間」。
我怎麼會在這裏呢?
昨晚是和小健分別兩個月後的見面,兩個人去了賓館辦事。決定今早一起去遊樂場玩,可是因為太久沒見面了,捨不得分開,後來才坐遊覽車,然後~然後~
青年手裏拿著燭台,膝蓋靠在蕾絲床上。長長的黑髮和黑衣,俊美的臉龐,顯的皮膚很白皙。
他對著淳子笑。
「不要胡思亂想。」
被這麼一說,淳子停止了思考。
「請閉上眼睛!」
淳子乖乖地開上眼睛。
青年的長髮碰到了她的臉頰。
「嗯!」
當他的唇貼上時,淳子達到了最高潮。直麻到腰骨裏去,連指尖也可以感受的到。青年的舌頭和淳子的交纏在一起,住更裏面進攻。
「嗯!」
到達了食道。
淳子想,這人的舌頭真長。陣陣的快感不斷向淳子襲來。
這感覺比兩人的結合更讓人感到舒服與興奮。
這不是普通性愛。
舌頭伸進胃袋,搔動著十二指腸、到了長長的小腸內壁。
「喔~喔!」
淳子的唇緊緊地揪著青年的舌。青年的舌直伸到淳子的直腸內側。
他只是唇被侵犯了,但淳子卻被侵犯了全身。
舌頭到達菊花眼的括約肌內側。淳子能體會到這無言的要求。在她放鬆的同時,舌的前端飛出去了,來到淳子的屁股上。
舌頭越伸越長,舔著她的私處。
「啊!」
兩個人的唇再度貼合,聖兮吠人微笑的。舌頭正伸進了私處裏。
還剩下一個人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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