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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草和尚

  燈草和尚

  第一回 紅婆子戲法動夫人 楊夫人堅心抱和尚
  第二回 三寸和尚成丈六身 四八佳人分六七相
  第三回 和尚施法牙床大戰 夫人戀情甘心受邪
  第四回 楊官兒為試情敗露 小和尚貪色慾身亡
  第五回 楊官兒為女兒招婿 李可白因新婚試妖
  第六回 綠衣郎花燭兩佳人 紅彩女風流兩奇事
  第七回 火上添油官兒魂去 水中出火秀士情濃
  第八回 七擒七縱妖曾得意 三戰三敗女娘失身
  第九回 三年恣欲喪女愁娘 夜燃燈火屏風入焰
  第十回 作道場燈草兒顯靈 迷色陣周自如怡情
  第十一回 痴道士誤入迷魂陣 小侍女偷情說法場
  第十二回 尋舊好走遍百丈原 覓新歡仍插一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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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 紅婆子戲法動夫人 楊夫人堅心抱和尚

  月浸相鉤,鼠篩水覃,哀鴻叫得霜天遠。追維往事,重憶前緣,不慣悽涼情緒,更兼寒夜如年。道堪憐,挑卻殘燈,撥盡余煙。雖然花笙尚然,這風流未了,怎耐孤眠,念身無雙翼,有夢難圓。懊恨更深,情劇焰騰騰,卻對睡言。人兒體冷面苦,嗟埋怨。

  《右調 鳳凰臺上憶吹簫》

  這一首詞,只說到夜深人靜,慾火慫恿,男男女女沒一個不想成雙著對,圖那臍下風流快活,大凡男子一經漏泄,尚可消受半時,婦人家安心受射,邀射越好,便弄到那形消骨化也不肯休,卻是何故﹖

  只因男子是火性,被水一澆,那火更滅了一半﹔婦人家是水性,被火一燒,那水更熱了幾分,有一曲《離江怨》為證﹕

  夜闌燈影斜南,璁閉也。遲遲更漏,初長髻兒,懶卸衫兒,懶忻昏黃,怕看天邊月。淚流衿上血,眾穿羅衣流香汗,只嫌火冷中腸熱。

  看這一曲,方知婦人慾火尤甚,但不去引動他還好矜持,一引動了便沒個截止。

  話說元末時節,有個楊知縣,原是楊州人,作趁了萬數銀子,夫人汪氏,乃江西汪千戶之女,十五歲下嫁與楊官兒為繼室。

  十七歲上,生了個女兒,名叫長姑,許了新城李商人之子。楊官兒數仕回來,這夫妻母女三口過活,楊知縣年屆四十,性好閑游,至正壬仵年八月,同幾個朋友乘船,往蘇州虎丘山賞月去了。

  夫人勸阻不下,祇得冷冷清清一人留在家中。到十五日,夫人獨自步出前廳,忽然外面走進個婆子來,看他好像四十多歲,頭臉發麵俱是紅色,向夫人深深道了個萬福。

  夫人道﹕「媽媽,何來﹖」

  那婆子道﹕「老身叫作紅婆子,平日會作戲法,專在大戶人家走動最多,剛從奶奶門首經過,特來作個戲法與奶奶消遣。」

  夫人道﹕「這卻好。」就叫婆子坐下,吩咐丫環請小姐出來看戲法。」

  不一時,長姑出來,婆子與長姑道個萬福,便問道﹕「小姐今年貴庚幾何﹖」

  夫人道﹕「是我十七歲生的,我今年三十二歲,小女今年十六歲」

  婆子道﹕「好個小姐,就是奶奶也不象三十二歲的人,好像姊妹一般。」

  夫人道﹕「我如今老了,前那兩年還好。」

  婆子道﹕「不然。」

  夫人道﹕「快好作個戲法罷。」

  婆子把手向長姑身上一指,說道﹕「奶奶,叫小姐解開衫子看看,被我打了兩個紅印哩。」

  長姑害羞,哪裡肯解。

  婆子向夫人身上又一指,說道﹕「奶奶大方些,解開衣衫看看罷。」

  夫人解開衫子一看,果有兩個紅印。說道﹕「奇怪﹗」向長姑道﹕「到是女人,不妨解開看看。」

  長姑不肯,只往衣縫裡一看,果然也有。

  夫人道﹕「媽媽有心作戲法,作個好的。」

  婆子道﹕「有好的,只是日間作不得。」

  夫人道﹕「在此累夜也不妨,如今後廳去坐罷。」

  婆子聞言,便同夫人﹑長姑上廳來,已是黃昏時,時用過夜飯,

  夫人吩咐長姑同丫環許睡遂把門掩上了。

  夫人道﹕「媽媽有什麼宿然的法兒,且圖快活幾時。」

  婆子道﹕「奶奶既要快活,這也不難。」取出一束燈草來,約有

  三寸長,到火上點著了,叫奶奶來看。夫人走近燈前,只見燈花速速爆下,忽然一滴油落在桌上,抖然變了一個三寸長的小和尚,跳了兩跳

  走向夫人免前問話,夫人驚得一身冷汗。

  婆子道﹕「這是我兒,奶奶若肯養他,管保夫人快活。」

  叫道﹕「我兒,快與奶奶叩頭。」

  小和尚笑嘻嘻走上前來說道﹕「與奶奶叩頭。」

  婆子笑道﹕「我兒,快跟奶奶去睡,我去去再來。」看他將身跳入燈焰中去了。

  夫人大驚道﹕「原來是個神仙,這小和尚想是神仙送與我受用的。」

  問小和尚,道﹕「你可有撒水的東西麼﹖」

  小和尚掀開裙子道﹕「有的。」

  夫人一看,只有燈草粗細,笑道﹕「不濟事﹗不濟事﹗我家老爺六寸長的麈柄,又極粗大,尚不濟事,你這些些兒何用﹖」

  小和尚哈的笑了一聲,鑽入夫人褲子內,捧著生門亂舔,舔得夫人十分難過,酸癢酥麻,扯他出來,越扯越鑽,竟然鑽入生門裡。

  夫人祇得仰在春橙上,任他在裡面作弄,有<<清江>>引證之﹕

  光光頭皮白如雪,借他花心拽,滾入軟如棉,硬了十分熱,瓊置疊鎬,娥娘凶滿瘦。

  和尚如鐵杵,點到深深處,兩足擂後﹖,雙手摸前胸,淫液也亂,沾花上雨。

  今宵快活真個弟,弄得滿身汗,只﹖和尚研磨,鮮花絳鐫,流水來過,和尚閉著眼。

  小和尚鑽入生門,舔得夫人如醉如痴,口中不住的叫﹕「心肝快活。」

  不防丫環暖玉一心要看婆子戲法,輕輕走到樓梯上,只聽得夫人百般騷聲。

  打一看時,只見夫人仰臥在春橙上,兩足朝天,不住的動,又不住的叫心肝。

  暖玉想道﹕「婆子哪裡去了﹖夫人如何這般光景﹖」不覺嘻的笑了一聲。

  小和尚聽見笑聲,跳出來看,暖玉見了,吃了一驚,叫聲﹕「啊呀﹗」已跌下樓去。

  夫人立起身來,問小和尚道﹕「下面什麼跌的聲響﹖」

  小和尚道﹕「不知哪個笑我﹖出來看時,那笑的已往下跌了。

  夫人道﹕「定是暖玉這丫頭﹗」不由的開了樓門走下樓來,只見暖玉跌痛了腿,坐在地上揉哩

  夫人道﹕「來此何幹﹖」

  暖玉起身來道﹕「婆子那裡去了,我來偷看戲法。那知是個三寸長的人兒,嚇的我跌這一跤。」

  夫人道﹕「是個燈草作的,什麼大驚小怪,明日與你們大家看看。」吩咐暖玉去睡。

  暖玉一步一歪往後樓去了。夫人回上樓來,對小和尚道﹕「如今我得了你這寶貝,老爺回來且瞞了他,只說有喜,哄他往書房去睡,但無處藏你﹖」

  小和尚道﹕「不妨得,我鑽你褲子裡過活,若是飢了,便鑽入生門裡吃些淫水。」

  夫人道﹕「如此都好。」

  小和尚一面答話,一面摸奶。夫人十分騷發,忙妄脫的精光,上床睡下,不知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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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 三寸和尚成丈六身 四八佳人分六七相

  春惱秋悲到夜,一身是誰﹖三更那堪幾番風雨﹗文章事業,盡失上幾,再經歲月,事如春夢。風月場中,尤自閑言閑語,都告訴高山流水,將寄託,嘆彌天,飄絮相邀,取亂紅飛,去時尚往。

  話說如此,正當八月中秋,天氣尚暖,小和尚到﹕「奶奶要我的麈柄再弄弄麼﹖」

  夫人笑道﹕「罷了﹗這的細東西成些什事﹖」

  小和尚道﹕「我如今還未大發。」又轉身一跳,鑽入夫人生門裡去,這番更不頂用,卻在夫人花心上,一頂一舔,弄得夫人騷絮如傾盆雨下。

  叫道﹕「心肝癢然我了,但是外面無人摟抱,還不十分滿意,若能變個大大個人兒,我便受用一世。」

  只見燈花連炮幾炮,婆子忽然從燈花裡走出來。起初也是三寸長的跳下地來,依舊如日裡長大。

  夫人問道﹕「媽媽那裡去這半夜﹖」

  婆子道﹕「我在這樓上,怕你嫌我看,故此躲在燈裡,如今夜深了,且去睡罷﹗」

  遂向夫人生門裡叫道﹕「我兒,奶奶好麼﹖」

  小和尚在內應道﹕「好的。」

  夫人道﹕「且出來,我抱你睡罷﹗」

  小和尚遂濕淋淋的跳將出來,夫人抱在懷中,貼奶而睡。婆子就在夫人腳後睡了。

  次早,夫人起來看時,覺得生門裡有些發癢,正不知什麼時侯,小和尚已經鑽進了去。

  夫人笑著罵道﹕「小賊兒,這般無禮,尚敢擅闖轅門。」

  婆子聞說,笑了一聲。夫人覺得不好意思,跳下床來,那小和尚濕淋淋的已滑落在樓板上。

  夫人笑道﹕「跌的你好。」

  夫人忙披了衣開房門丫環來揩地拭桌,不料小和尚脫下的衣裙未曾收拾,被暖玉提來偷看。夫人見了急忙奪去,吩咐打點早飯與媽媽吃。

  婆子道﹕「不消了。」竟收拾戲法去了。

  夫人叫丫環都去安排早飯,不消在此伺侯。丫環們依言,各自去了。

  夫人掩上門,放出小和尚,那小和尚一跳一跳的,跳在桌上。

  夫人問道﹕「可要吃飯﹖」

  小和尚道﹕「你吃,你吃了飯化成淫水與我當飯吃。」

  夫人不曉得他的意思,道﹕「好的,等你媽媽再來把你變個大大的人方好。」

  小和尚道﹕「不妨﹗我自己也會變,只是日裡變大,倘或有人上來又要變小,費我兩番力氣,不如夜裡變罷﹗」

  不一會,夫人梳了頭,穿好了衣服,說道﹕「我去去就來。」隨將樓門帶了上去。

  長姑接著道﹕「聽得暖玉說,婆子戲法作出一個三寸的和尚,娘何不如我看看﹖」

  夫人道﹕「今早婆子帶了去。」

  暖玉聽了此話不信,只等夫人與長姑吃飯,便輕輕的走上廳來,一手揭開帳子,猛然間,那小和尚精尺條條在那里弄小卵。

  暖玉把手去拿他,那小和尚竟鑽入暖玉袖裡,舔他小奶,舔的暖玉酸癢難熬,叫將起來。

  夫人聽得樓上叫喚,急急走上來,問是何故﹖

  暖玉道﹕「我恐娘要洗手,來拿手巾,不想被小和尚鑽入袖裡,舔得奶頭怪癢,又不肯放,故此叫喚。」

  夫人罵道﹕「小淫婦,什麼大驚小怪﹖」

  隨又吩咐道﹕「小和尚我要他耍子,切不要對姑娘與丫環們說,我自令眼看承你。」

  暖玉應了。夫人與暖玉袖裡取出小和尚。

  夫人罵道﹕「小賊兒﹗好大膽﹗」

  小和尚笑嘻嘻又鑽入夫人袖裡,暖玉下樓去吃飯。

  夫人掩上門,放小和尚入褲襠裡面,笑道﹕「吃些飯罷﹗」

  小和尚如魚得水,捧著生門亂舔。

  夫人道﹕「慢些,待我仰面好了。」

  把褲子脫下,小和尚鑽入生門,打了一個筋斗。

  夫人夾緊道﹕「不要耍子。」

  小和尚這才好好的頂抽,夫人正好快活,忽聽的樓門一響,夫人穿上褲子立起身來,將小和尚放在被裡,開門看時,乃是長姑。

  夫人說﹕「女兒坐了。」母女說著閒話。

  長姑說﹕「今夜我來陪娘同睡罷。」

  夫人道﹕「我自己清靜兩夜,不消得你陪,我身子有些不爽快,你替我照管些家事,我在樓上好放心靜養。」

  長姑下樓去了。

  夫人吃了晚飯,吩咐丫環們與小姐後樓去睡,道﹕「我好清靜。只叫暖玉在我樓下打鋪,倘有事叫他好服侍。」

  一齊答應去了不題。

  卻說夫人一心想小和尚變大,自己忙點了燈叫聲﹕「小和尚。」

  真也作怪,帳子裡走出一個八尺長,精條赤條的和尚,照著燈影足有長六丈,應道﹕「來了﹗你怕不怕﹖」

  夫人吃了一驚,定睛看時,生得眉目俊俏,唇紅齒白,更顯那個麈柄,足有九寸長,三四寸粗。

  夫人道﹕「這般大東西,叫我怎能承受得下﹖」

  和尚道﹕「若小了,怎得你飽,管叫你不吃苦。」

  夫人忙把衣服脫去,露出那香噴噴,暖烘烘,光滑滑,濕淋淋的這件好寶貝來,湊近前來摟住和尚親了幾個嘴。和尚伸手去摸摸生門,潺潺的流出許多淫水。

  和尚將夫人掀倒,提咎九寸長,三四寸的粗麈柄插將進去,夫人啊喲一聲,覺得生門裡塞的滿滿,身子已是酥麻了。

  和尚一抽一頂,頂了百十來頂,便抽出來,在生門口故拽一拽,夫人閉著眼,只管呼呼的叫﹕「心肝,下面那※裡淫水兒,酋如貯水放閘流將下來了。」

  夫人呼呼的道﹕「心肝寶貝,伏在我身上來,與我親個嘴。」

  和尚依然伏上身來,口對口親了幾個嘴。

  夫人道﹕「心肝,你吃了我的舌頭,下面抵住了我的花心,再用力抽頂,我便受用,叫我死了不怨你。」

  和尚依言,含了舌頭,把卵且頂且抽插在花心上。千揉萬摸,弄得夫人心肝親親,高聲叫喚,也不管後樓上女兒與丫環們及樓下的暖玉聽見了。

  直弄到三更將盡,四更將交。

  夫人對和尚道﹕「睡睡罷﹗我裡面弄的夠了。」

  和尚方纔爬起身來,點亮了燈,往上床一看,那騷水從床上漏到地板上,好似撒一泡水。

  夫人問是何故,和尚說道﹕「是你的陰精,看我吃在肚裡。」

  和尚伏下身去,用口在地板上唧唧的吞個乾淨,上床兩個摟抱睡了。

  次日天明,二人起得身來,夫人道﹕「如今這麼個大和尚,那裡藏呢﹖」

  和尚道﹕「待我再好好的弄弄,還變個三寸長的和尚罷﹗」

  夫人聽說也是歡喜,依然仰臥了,扳開兩腿,和尚提起麈柄對准生門,插將進去,順水滑落,徐抽慢頂,抽了幾百抽,各自丟了,方才住手。和尚鑽入被裡去了,不知何時出來,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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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回 和尚施法牙床大戰 夫人戀情甘心受邪

  經裡詩書忙裡步,難共相量,討個歡心處。斷腸紅顏都是誤,紅顏卻被青春妒。風風雨雨,朝朝暮暮,殞挑殘燈,窩出傷心處。但要相逢莫相妒,相思即是相愁路。

  《右調 蝶戀花》

  話說燈草和尚鑽入被裡,不多一時,跳將出來,依然是一個三寸的小和尚。夫人不勝歡喜,將他放在小竹廚內。

  他說道﹕「你且在此,在我身邊免不得一動一動的。」

  小和尚允了。夫人這一日,反覺放心不下。只望日落與丫環,女兒們說說笑笑。

  過了一日,索燈時侯,暖玉與夫人秉燭上樓來,吩呼暖玉照舊樓下打鋪去睡。夫人關上樓門,開了竹廚,只見小和尚一跳日跳的下地來,便是八尺長的一個大和尚。

  夫人叫道﹕「變好了與我弄弄罷﹗」

  不由分說,脫得精光,就在春橙上乒乒乓乓弄將起來,暖玉在樓下聽見,心中想道﹕「小和尚不是舔奶而已,如何竟似大人的腳響。」

  爬將起來,走到樓上,伏著細聽,只聽得夫人口裡只管叫﹕「心肝,你要弄死奶奶了。」

  暖玉暗暗笑道﹕「小和尚難道是兒子﹖」

  又聽的叫﹕「親人弄得我快活,真是我的親丈夫。」

  暖玉笑道﹕「夫人又要嫁小和尚了。」

  又聽乒乒乓乓一陣,哼哼唧唧一陣,又一時唧唧如鴨子吃叱一般。

  暖玉又笑道﹕「奶奶又作鴨子了。」

  弄到五更尚未弄止。

  暖玉暗暗忖道﹕「我也聽見老爺與奶奶弄,不過一會兒,如何弄了這一夜,尚且不止。」

  暖玉雖然年小,已略知風情了,自己摸摸小肚子底下,也流了些白水兒,說道﹕「啐﹗且去睡罷﹗」

  正是﹕一夜聚成三分話, 未可全拋一片心

  卻說夫人自與和尚弄了一夜,弄得夫人心醉如痴,忽然按住叫道﹕「心肝,你伏下身來,我要和你親幾個嘴,再對你說話。」

  和尚依他伏下了。

  夫人道﹕「我家老爺在明日或後天一定要會家了,他在家睡,不時的弄我摸我生門,如何容得你吃騷水﹖」

  小和尚道﹕「不妨﹗我只伏在奶邊,趁著無人時與我騷水吃些,我便不飢了。」

  夫人道﹕「好的。」

  二人說畢,又弄了一會,到天明起身,各自梳洗。從此和尚白日變小,到夜變大,作樂了兩夜。

  那日楊官兒方纔回來。進門夫人忙同長姑接著笑道﹕「如何去了這些日子,弄的我們冷冷清清的。」

  暖玉在旁笑了一聲,夫人的臉兒驚的通紅。

  楊官兒道﹕「我本當十八日回家,因出了一件新聞,又住了一日,等看游六門,方纔起身。」

  夫人道﹕「什麼新聞,樓上去坐,說與我們聽聽。」

  楊官兒道﹕「請夫人一同上樓。」

  吃了茶,夫人又問起新聞。

  楊官兒道﹕「蘇州城外有一座洞庭山,山上有個尼姑庵,庵內一個白尼姑,因他生的那白麵,故都叫他白尼姑,專在城內大戶人家走動。這日到韋鄉宦家,韋夫人見了,說作女兒針紙,琴棋書畫,無一不曉。夫人就叫他教習小姐,同小姐一床安歇,那知尼姑不是女人,卻是能結麈柄的和尚,把小姐纏上了足有年多,連小姐房中兩個丫頭都一鍋熟了。」

  說到此間,長姑下樓去了,暖玉在旁嘻的笑了一聲,夫人臉上通紅,強笑問道﹕「後來如何﹖」

  楊官兒道﹕「不期一日,韋鄉宦見了尼姑,便誘到夫人房中,摟倒床上,扯掉褲子,那麈柄直插將進去,不插猶可,一插進去,便伸出一個七八寸長的小和尚來,韋鄉宦大怒,打了一頓,隨到小姐房中究問,兩個丫環都一五一十供出來,韋鄉宦只恐聲揚想瞞過,不料小姐羞恥之過,自縊而死。韋官宦那時殞不的,速把白尼姑一併送到府裡,和尚打了五十,尼姑打了三十,游六門示眾,我見兩人真正標致,怪不得男女都被他騙了。」

  夫人道﹕「想都是邪術,請樓上夜飯罷。」

  大家一會兒吃了,楊官兒同夫人上床,只道﹕「夫人久曠了,敢竭力奉承。」

  那知如木鐸中秋鈴一般,全然不動覺。

  楊官兒道﹕「好作怪,為何你的生門反覺得闊綽了許多﹖」

  夫人道﹕「胡說﹗常言道﹕『妣不弄要臭,卵不弄要癢。』明是你的乾癟了,故覺得我的闊綽了。且住,我自從前月行經,怕的有喜,你還不如往書房裡去睡,我身子要緊,不要來纏我了。」

  楊官兒也道﹕「是的。」

  兩個免不得摟抱一番睡了。

  就在這一夜,那小和尚伏在腳底下也不敢動,到天明楊官兒起身道﹕「你再睡歇罷,我到書房內去看看。」

  夫人應了,小和尚跳在生門內,一摸濕潺潺的,鑽了進去,一來一往,一沖一頂,弄的夫人暗叫快活。恐楊官兒上樓來,祇得雲散雨收,大家歇了。夫人也起來梳洗,忙下樓去同楊官兒料理家事。

  到晚時,對楊官兒道﹕「我身子有些不快,且月經又不來,你今晚睡在書房內罷﹗」

  楊官兒依允應了。

  夫人急忙拿燈上樓,閘上了門,先脫褲子準備大弄,走近上前揭開帳子,只見有八尺長的精赤條條和尚,挺起那九寸長,三四寸粗的麈柄,在那裡睡著。

  夫人慾火如焚,不由分說爬上身去,把生門套在頭上研研擦擦,騷水不住的流下,流得和尚滿滿一塊,絹帕揩得濕淋淋的,又爬下來,仰面受物,足足弄到四更方睡。

  次早,和尚依然變了小的伏在被裡。夫人赤了身子起來小解,開了樓門,楊官兒早已上樓來。

  夫人因不曾穿衣,就走上床來,楊官兒也坐在床上,用手摸生門,笑道﹕「好似弄過了的樣子。」

  夫人啐了一口,楊官兒又往席底下一翻,翻出一塊濕透的絹帕來。夫人臉上漲得通紅,楊官兒此時更是疑心,又往被裡一翻,翻出一個三寸長濕淋淋的小和尚來,拿起往地下一摔,摔得那和尚叫了起來,又拿起來亂扯,夫人急忙奪過來道﹕「這是燈草作的,我拿他來頑耍。」

  楊官兒道﹕「那有燈草作的會說話﹖」

  夫人道﹕「那和尚難道會弄你老婆不成﹖」

  楊官兒又要來奪,再也奪不去了。又拿手來打夫人的手,連連打了三四下。

  夫人道﹕「休要著惱。還是哄你不成﹖」

  楊官兒道﹕「我從今後,一定要進來睡了。」

  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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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楊官兒為試情敗露 小和尚貪色慾身亡

  帶雨拖雲,顛龍倒鳳﹔傍晚臨晨,有美丫頭。向夢眼前,思寵想供﹔奉念曲心,情難鉤控。席兒相親,枕兒相襯,衿兒相供。

  話說楊官兒找出了小和尚大怒,夫人不敢言語。楊官兒走下樓去,打算請瓊花觀道人來行法捉妖,想想又罷了。

  夫人看看小和尚,已打傷了,心下十分不捨,含著眼淚道﹕「是我害你的。」

  小和尚道﹕「不妨事,奶奶厚情,就是燒完了我身子,也甘心的。只是如今在樓上住不了的,昨日暖玉丫頭見過我的,奶奶把他與我將息幾時,等你家老爺不在的時節,又好與你戲弄。」

  夫人道﹕「祇怕你飢了。」

  小和尚道﹕「奶奶吩咐他與我些唾沫吃,就不飢了。」

  夫人聽說,便口對口吐了好些涎唾與小和尚吃了。

  夫人即叫暖玉上來,吩咐道﹕「你可能養好了燈草和尚,我與你做一件綢襖兒穿。」

  暖玉道﹕「什麼與他吃﹖」

  夫人道﹕「他只要吃些涎唾。」

  暖玉道﹕「我那裡有許多﹖」

  夫人道﹕「沒人時,抱了來我喂他些。」

  暖玉道﹕「還要奶奶吩咐他,不要舔人麻酥酥的才好。」

  夫人道﹕「不妨。」

  夫人竟鑽入暖玉袖裡。適值楊官兒上來,暖玉下樓去了。

  是夜,楊官兒依舊在樓上與夫人同睡,問起小和尚,夫人道﹕「被你打壞了。」

  一夜情趣不提。

  卻說暖玉原長成十六歲,雖不曾破身,已自想老公了,心中忖道﹕「奶奶十分愛這小和尚,或者為這件,待我問他。」

  到了夜間,不想小和尚先看上了暖玉,故此引他身上發癢,一到了鋪上,便笑嘻嘻的對暖玉道﹕「小姐姐,要我小,要我大﹖」

  暖玉道﹕「我正要問你,奶奶喜歡你這小小的什麼﹖」

  小和尚道﹕「我會變大。」

  暖玉道﹕「你變一個與我看看。」

  小和尚把被蒙了頭,忽跳出來,便有八尺長,手提著麈柄好不怕人,幾乎暖玉叫將起來。

  和尚道﹕「我變個十四五歲的與你成親。」

  又把被蒙了頭,暖玉揭開一看,只好三尺五六寸長,那麈柄如筆管粗細。

  暖玉用手拈弄,笑道﹕「小賊精,這般會變,難道奶奶這般喜歡你。」

  口裡說著,心裡已有八九分了。

  小和尚走近前來,兩手摟住,先親了小嘴,將手解開他褲子,暖玉道﹕「我是一朵未開的花,不比奶奶當的起,若然弄痛了我,我叫喚起來,叫老爺打你。」

  小和尚道﹕「先等我舔舔,舔得裡面發癢,便好作事了。」

  他把暖玉推倒,脫了褲子,露出光光肥肥,紅合合縫兒,小和尚將舌頭把生門亂舔,裡面已流出去多騷水來,小和尚一口一口都嚥下去了,舔得暖玉歪著頭,斜著腳,有些騷發的模樣,小和尚立起身來,把筆管粗細的麈柄,輕輕一頂,順著流不淨的水兒,滑進去了一些些。

  暖玉道﹕「輕些。」

  口裡雖這般說,反覺有湊上來的意思。那小和尚伸進麈柄,竭力一頂,已都進去了。

  暖玉叫道﹕「啊呀﹗」

  閉著眼睛,任他弄得哼哼,小和尚曉得沒事,把自己的運了一運,那麈柄又長大了,一同塞進裡面,如火之熱,如鐵之硬,拔也拔不出來。

  暖玉摸摸道﹕「怎麼好熨,再拔不出來,奶奶叫我,走不起奈何﹖」

  小和尚道﹕「不妨﹗」

  便輕輕抽動,騷水大發,覺得活動了。

  暖玉推住道﹕「且拿出來住一住﹗」

  小和尚依言,暖玉笑道﹕「怎麼裡面反空空的,倒不好過了。」

  又一看時,生門口有去多紅水。

  暖玉道﹕「不好了,你弄出我的血水來了。」

  小和尚道﹕「不是,不是,這是你的丹。」

  暖玉道﹕「什麼叫做丹﹖」

  小和尚道﹕「不曾破身的,女兒初弄的時節,有這件寶貝。」

  說畢,彎下身去一舔,都舔到肚裡去了。

  暖玉把手摸著奶一看,笑都﹕「不想如此大了。」

  小和尚又要弄,暖玉不肯道﹕「明日再弄罷﹗」

  小和尚祇得摟著睡了。

  自此後,暖玉死心死意的養小和尚,在夫人面前只說病了。夫人因無人作伴常問,那小和尚也如此說,夫人並不生疑,正是﹕一夜夫妻百世恩,棄舊憐新情倍深。

  話說小和尚不在夫人房中戲弄,夫人難熬得緊,雖有楊官兒作弄,然終不暢快。

  那知暖玉如小和尚倒打得火熱,夜夜歡娛。一日兩,兩日三,過了半月,夫人同長姑坐轎往觀音庵燒香,不曾帶暖玉去,楊官兒久已看上了暖玉,只因夫人在前,不好意思。

  這日趁夫人,女兒都出門去,便叫暖玉送茶到房中,暖玉不知其意,走上樓來,楊官兒一把摟住,定要硬弄。暖玉再三不肯,又不敢叫喊,推了一會兒,被楊官兒扯掉了褲子,把麈柄直插入去,可也作怪,竟禿的滑了進去。只因暖玉被小和尚的揎頭揎足了,故一些也不滯澀。

  楊官兒一邊抽,一邊問道﹕「你這丫頭,被誰弄的這麼寬綽﹖」

  暖玉道﹕「沒有的。」

  又抽了百多抽,便泄了。立起身來替暖玉正了正衣,方久問道﹕「小心肝,我不惱你,你只管說,被那個破身的,以後不可與他弄了。」

  暖玉只是不說。

  楊官兒抱他在身上,用手摸他的奶兒,小和尚正然伏在奶邊,被楊官兒一拉,拉出來,罵道﹕「原來又是這個妖精作怪,我說重門深鎖,他人何敢進來破你的身。」

  又來拽拽扯扯,把小和尚一扯,扯了三四段,死在地上。

  暖玉忙哭道﹕「這是奶奶的活寶貝,如今老夜弄死了小和尚,奶奶回來少不得我也是個死。」

  楊官兒道﹕「不妨,難道奶奶該是妖怪的麼﹖」

  正然說話,只見丫環等道﹕「奶奶與小姐回來了。」

  暖玉急下樓來接著,楊官兒泄的麈柄,已流了一褲襠,見了夫人慌慌張張的說道﹕「奶奶怎麼好﹖小和尚被老爺扯的粉碎,死在樓上了。」

  夫人吃了一驚,罵道﹕「不是你娼婦騙你家主,如何被他看見他了呢﹖」

  走上來也沒好氣,只管看地上扯碎的小和尚,嘆口氣道﹕「可惜﹗可惜﹗」

  長姑道﹕「不把我活的看看,如今死了。」

  楊官兒也不言語,正待下樓來,忽聽的報導﹕「四乘玄轎說是看親眷的,全下轎進來了。」

  楊官兒道﹕「向是錯的,回聲便了。」

  只見一個老婆領著四個絕色女子,都穿著紅裙紅衫,一逕走上樓來。楊官兒躲避不及,作了一揖。女人都回了禮。夫人近前同長姑都見了禮,請他們坐了。楊官兒正待下樓。

  老婆子道﹕「都是親眷,老爺坐著不妨。」

  夫人道﹕「媽媽一向因何不見﹖」

  婆子道﹕「因寒家有事繁冗。以致失候。」

  楊官兒不知就裡,急道﹕「奶奶是何親眷﹖」

  夫人未及回言,老婆子接口道﹕「老爺,你不認識我了,你年少的時節,我那日不抱著你,就是如今也斷不了這一們親眷。」

  楊官兒一些也不解。

  老婆子道﹕「小兒拜奶奶作乾娘,又蒙撫養,不知怎麼衝撞了老爺,把他打死了。故此他四個姊姊,春姐,夏姐,秋姐,冬姐都不放心,同老身來探望探望。若是別家,不怕不抵命,如今這裡,娘女五個全是至親,斷然不肯。」

  楊官兒立起身來,大怒道﹕「定然是一班妖精,我不是好惹的﹗」

  老婆子道﹕「不要粗鹵,自古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小兒被你打死了,難道平安無事不成﹖」

  只見第二個女子立起身來道﹕「老爺不要與家母一般見識,我與你俗世有緣,切不可傷了和氣。」

  老婆子道﹕「罷﹗罷﹗看著二小姐面上,待我救活了小兒,再作儀論。」

  嚇得楊官兒夫妻及長姑,丫頭們一個個都面面相睹,只見老婆子走至小和尚尸邊,提起一段,呵一口氣,再取一段,又呵一口,連連把幾段尸骸,呵成了一塊了。

  只見老婆子道﹕「我兒,快興旺些﹗」

  但見小和尚依然活了,卻還是三寸長短,先與楊官兒叩了頭,說道﹕「得罪老爺與夫人。」

  然後老婆子與那四個女子一齊都叩了頭,立起身來,坐在夫人身邊吹了氣。楊官兒目瞪口呆,一些也動不來了。

  夫人急了說道﹕「是我老爺得罪你們,看我面上饒了他罷﹗」

  夏姐道﹕「舍弟被他扯了四段,若不是家母救活了,連命都送了。如今奈何他本日,我看奶奶的面上,也把他來個轍夜的快活哩。」

  夫人吩咐暖玉一班人及丫環同長姑收拾酒飯拿上,留媽媽同四位姑娘坐坐去,那長姑及丫頭一同下樓去安排酒飯去了。不知那婆子端的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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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楊官兒為女兒招婿 李可白因新婚試妖

  人前富貴原如花,一夜姻緣,卻是前生造定。花花草草尋常事,風滿長途雨飛絮,甫團金粉觸,暮也愁來朝也妒,怎得如你態,思思忽相遇,情如汛熾。

  《右調 夢可思》

  話說老婆子見長姑丫環不在,便開口問道﹕「小兒服侍奶奶快活麼﹖」

  夫人紅了臉應道﹕「好。」

  小和尚道﹕「奶奶不經弄的,弄到十來次就想睡了,倒是暖玉不怕弄。」

  只見春姐笑嘻嘻道﹕「奶奶,過幾時等你家小姐也與舍弟成了親罷﹗還要請你娘女兩個到我家中,等你多跳幾個遭。」

  夫人不解其中緣故,只件秋姐道﹕「我們姊妹四個都有丈夫,都不受丈夫管束,如今世家良宅,都是一個婦人家,誰不想偷幾個男子漢,因夫人這種在深閨內閣,耳目眾多,窮人家衣食不周,朝暮愁難,任使你欲心也動不得什麼火,只索忍了。若有些門路,任他少的,老的,好的,歹的,哪一個不心心念念,想這件事情。我家舍弟沒有妻房,稟告奶奶,把令愛配與他罷﹗」

  夫人道﹕「小女已許人家,況且令弟又是我要的。」

  冬姐插嘴道﹕「如今的世界,女婿偷丈母盡有打成一夥,不怕不竭力奉承你。」

  和尚聽了許多言語,喜的手舞足蹈,鑽入夫人褲襠裡去了。那些話那些光景,楊官兒一一看見,一一聽見,只是作不出聲,動不得身,心中氣惱亦無可奈何﹗

  不一時,丫頭端上酒餚來,大家坐了。請大姑娘不肯上來,大家吃了一會,楊官兒兩隻眼一動一動,夏姐道﹕「這是我的人,如何不把些酒與他吃解解悶﹖」

  輕移蓮步,斟了一杯,拿在楊官兒面前,傾在口裡,已嚥下去了,一連兩杯,夏姐對他叫了一聲,楊官兒依他說得話了,四肢也能移動,對著眾人道﹕「這是什麼﹖」

  說就要往下走。

  夏姐上前摟住道﹕「好啊﹗不曾與我了了興,就要去早哩﹗」

  楊官兒見他生得姣姣嬈嬈,如一支紅梅,又聞得一陣異香,透入骨裡,自己身子早已酥麻了得,就說道﹕「多承姐姐美意,只是眾人面前還須穩重。」

  夏姐笑道﹕「穩重﹗穩重﹗決不叫你落空。」

  言之未已,楊官兒與夏姐衣不用脫,已都光了。楊官兒身上臍下那麈柄已在夏姐生門口了,楊官兒害怕又害羞,楊官兒不敢動,只靠夏姐一夾一放,說不盡萬種淫態,楊官兒不由的大泄。

  只聽得坐著姊妹三人,立起身道﹕「好沒用的。可惜奶奶苦這半世。」

  夏姐發怒道﹕「啐﹗我自有制度,與你何干﹖你們自去,我定要嫁他了。」

  姊妹三人一齊罵道﹕「沒廉恥的,又要換一個了﹗」

  一齊揭開帳子,楊官兒一看,一個強似一個,一個標致一個,那般香氣人間少有,姊妹三人把夏姐推下身來,拿指頭來拈麈柄,楊官兒不由的大泄,夏姐來含住,一口一口的都嚥下去了。

  那精流個不止,楊官兒大叫﹕「死了﹗死了﹗饒了我罷﹗」

  夫人急忙向老婆深深萬福道﹕「饒了他罷﹗」

  婆子近前向楊官兒道﹕「你再敢打我小兒麼﹖」

  楊官兒道﹕「不敢了。」

  老婆子道﹕「大凡偷情嫖院,一夜情份也是前世有緣,我小兒與你家婦女,大都該是有緣份才得相會,如何怪他。你不聽見揚州城里,某家某家婦人養漢出醜露乖麼﹖如何怪的奶奶﹖」

  楊官兒道﹕「知道了,再不敢怨你了。」

  婆子才叫夏姐放他起來,又留夏姐在此,道﹕「你就與他成親罷。」

  話說楊官兒摟著夏姐,睡了半晌,已是天色大亮,輕輕的撇了夏姐走到西廂房,只見一個長大和尚精赤條條的,把夫人兩腳朝天,在床沿上乒乒乓乓大弄,不由的大怒罵道﹕「好浪婦,又是那裡找來的賊禿﹖」

  夫人祇得推了和尚,精光光的立起身來,答道﹕「休要惱,就是三寸和尚變化的。」

  楊官兒不信,和尚忙往被裡一鑽,又掀被出來,依然是三寸的燈草和尚。

  楊官兒道﹕「這和尚會變化八九尺,又能變三四寸,明明是妖怪無疑了,那夏姐一定也是妖怪。」

  小和尚道﹕「我姊弟俱不是妖怪,你今只管認錯了我姊弟二人,且去等你夫妻有事來求我們,我們再來。」

  言之未已,只見夏姐如花枝招展打扮來了。楊官兒此時原有不捨放行之意,二人執意要去,夫人穿衣相送,就對小和尚道﹕「難道你也別我去了﹖」

  小和尚道﹕「我決不叫你寂寞,且待緣份到時,再來相會。」

  拉拉拽拽,只見桌上花燈未殘,尚有些光明,夏姐往油裡一跳,小和尚也縱身往燈花花裡去了,不見一些蹤影。楊官兒與夫人各自驚疑,梳洗已畢。

  楊官兒向夫人道﹕「昨日的事如作夢一般,不知主何凶吉﹖且自由他,又是我記得那妖怪口口聲聲要討我的女兒與小和尚成親。這還了得麼﹖若不趁此妖怪去了,速與李親家說,招了女婿成了夫妻,再作區處。」

  夫人道﹕「這個是極了。」

  楊官兒當將原媒叫來,一次一次的往李家說了。

  李家兒子,雙名可白,年已十九歲,被脫脫丞相充了他個生員,文字兒也好的『酒色』

  二字,也不著虛假,極是在行的,聞得長姑美貌兼全,曾見丈母的眉眼好處,故此日日想做親,常常望入贅,不料丈人正來說招贅的話,父母又允了,心中十分欣喜,女家擇了個九月初九重陽吉日,只隔四五日了,好生得意,不知後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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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綠衣郎花燭兩佳人 紅彩女風流兩奇事

  楊柳撩情帶,芙蓉作意,西冷橋北第三家,重重珠幕遮,碧蓋浮香,嫩紅短帶,影斜鎖窗,莫遣來啼鴉,夜短且由他。

  《右調 巫山一段雲》

  話說道長姑雖是一十六歲,也略略知道些風情了,聽見招贅女婿,十分歡喜。每夜睡到三更,似夢非夢,見面前來了個女子,來教道閨房樂趣。

  長姑道﹕「想是仙姑解我年幼無知,故此百般教道。」

  到了初八三更時,那女子公然走上床來,問長姑道﹕「如今佳期已近,你凡事未曉得,待拜堂之時,我也穿了官服,陪你一陪,方不失禮數,切不可大驚小怪。」

  長姑一一應了。那女子便也不去坐在長姑床。

  話說楊官兒等到次日初更,黃昏戊時,只聽得大吹大擂,迎了女婿來掌禮,又先請了新人入座,然候一遍一遍唱了些吉歡喜調,請出新娘上堂行禮。

  初時出來也只長姑一個,驟然間,旁邊又有一個身材容貌與長姑約略相同,那風流卻比長姑還勝幾分。

  楊官兒夫人並親友及暖玉一班丫環無不大叫詫異。

  只聽得長姑說﹕「不要大驚小怪,這是我認的人,他來陪我拜拜亦有何妨。」

  那李可白見兩個那如花似玉的女子,也不知什麼緣故,拜完了堂,送入洞房,外堂酒闌客散。

  夫人對楊官兒道﹕「這個女子定然是個妖邪,且莫說破,看他如何﹖」

  楊官兒點頭道﹕「是。」

  到了半夜,那兩個長姑並辨不出那個假的。楊官兒夫妻祇得收拾去睡覺,叫伴娘打點新人安睡成其好事。李可白原是久經花柳場中,急忙要上床雨雲。

  長姑慌道﹕「我且躲在燈後。」

  那女子低聲對長姑道﹕「待我且擋他頭一陣,免得你受苦。」

  長姑是個孩子不好回言,任那女子同新郎床上去妥了。

  長姑側耳細聽,只聽得李可白道﹕「快脫褲子,我等的急了。」

  那女子道﹕「我是個處女,不可大猛浪,忍索忍索一會,想別弄進去的光景。」

  長姑又一細聽,但聽他如十分痛楚,十分憐惜,你親我愛,如滕似漆的恩情。長姑雖是心動,但不好開口。

  不一時,聽得那女子道﹕「我不是長姑,我是他的表姐。只因他是石女兒,故此我來替他,我叫他來,你試試便曉得了。」

  李可白一度魂消,也不管長姑不長姑了,便道﹕「心肝,你已妙極,何必又試,不必驚他。」

  那女子道﹕「你明白切不可對夫人說,叫我妹子沒趣。」

  長姑聽了好生煩惱,忖道﹕「我明明不是石女兒,造言悅言,如今不來問你,且待三朝後與娘說過明白便了。」

  聽他直弄至四更,越弄越好弄的,新郎如痴如醉不肯下身來,只因頭一次把李可白弄了,後來能放能受,能緊能寬,再不叫他漏泄,又將陰中吐出的熱騷水,浸著麈柄,甘美不可言,所以拴住了新郎的心,至四更將盡,才完了事。

  李可白下身來問那女子道﹕「快活不快活﹖」

  那女子道﹕「快活不消說了,只是我失身于你,妹子又是石女,休要負了今日之情,別戀紅妝,使我空房獨宿,我決不放你。」

  李可白道﹕「心肝乃天下第一個妙人,我年雖少也曾弄過幾十個女子,再無一個比你好了,我若不依你再與別個女子戲弄,不得善終。」

  那女子滿心歡喜摟住道﹕「這才是我的親丈夫。」

  李可白道﹕「你穿著小小紅衫兒,方纔放心戲弄,如今不戲弄,脫了紅衫兒和你緊緊睡一覺罷。」

  不由分說,連那上面紅衫兒一盡都脫了,兩個交頭而眠,不覺東方大亮。

  正是﹕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情卻有情。

  且說長姑見天亮了,開門出去走到夫人樓上。女人小足原是走聲輕,走到房門邊,聽的夫人哼哼的叫﹕「心肝,你的本事比先大了,如今早起這一陣更覺粗硬了。不知我女兒這時候還同女婿弄不弄了。」

  楊官兒道﹕「少年心性最好玩耍,就是女兒不弄,女婿亦不肯饒了他。」

  長姑道﹕「娘,我在這裡多時了。」

  夫人吃了一驚,急急披衣起來,只因夜裡花燭,次日新郎才來。

  夫人忙打點擺酒,不曾問長姑如何早起,料是年紀幼少害羞,所以不知長姑昨夜不曾與新郎沾身。那日前廳男客,後廳女客真忙到一更方才散了。大家收拾去臥,李可白依然到長姑房裡來了,長姑卻不到自己房中,反到暖玉房中來,與他說昨夜事。

  暖玉道﹕「何不對奶奶說﹖」

  長姑道﹕「不好意思,且待三朝後再處。」

  暖玉道﹕「等我與奶奶說。」

  一直走到夫人樓上,見房門已閉,祇得走下來對長姑道﹕「奶奶睡了,且待明早說罷,如今悄悄的到姑娘房門口,聽他們去。」

  兩個走到外,只見房裡點的明晃晃,小丫環晴香在那裡服侍。

  那女子吩咐道﹕「你後邊去睡罷。」

  晴香應聲去了,只見那女子脫了全身衣服,只留一件小紅衫兒褲子。脫下露出光光肥肥的一道紅縫兒,李可白摟住親嘴,抱到床上弄起來了。

  長姑低低道﹕「難道我是這樣無恥,虧我這等歪,男子漢這樣淫婦還不疑心。」

  暖玉也低低道﹕「莫高聲,看他如何﹖早起和奶奶說便了。」

  只見那女子閉了眼,歪著頭,哼哼的叫﹕「心肝,弄的好。」

  只見李可白抽上舂下足以弄了二更,方纔泄了。伏在那女子身上吁吁喘氣一會。

  那女子道﹕「你且下來,等我小解了再和你弄。」

  李可白下得身來,一個麈柄還是挺硬的。

  暖玉道﹕「真好東西。」

  不由的把手摸自己小※上已濕滑滑的,說道﹕「我也要小解了。」

  就在天井裡解了。長姑也解了。又來看時,只見李可白仰面在春杌上,那女子跨在他身上,淫戶正對著窗,一研一擦,一磨一轉,那陰口合合開開,緊緊縮縮,騷水流下如蟹吐沫一般,百樣騷淫,難抽難畫。

  李可白道﹕「心肝,怎得如此風騷,不像個閨女了。」

  那女子道﹕「痴男子,難道昨夜初會時,你還不知道我是破過身的麼﹖」

  說罷,又爬在李可白身上,將舌尖吐在可白口內,抽送下面,把麈柄弄硬,生門湊上,一口含住,只管研擦。

  那李可白緊緊摟抱道﹕「心肝寶貝,快活煞我了。」

  看得暖玉淫心如焚,扯著長姑的手去摸他的陰戶,尤如小解一般的淫水流下。

  長姑道﹕「這是怎麼說﹖」

  暖玉道﹕「小姐,你沒弄過,自然不知其中趣味。」

  忽見那女子跳下身來,把口含住麈柄,舔咂一會,舔的李可白十分透意,閉著眼,啊呀啊呀的叫﹕「心肝﹗你這樣有趣,就是絕色娼妓也趕不上你。」

  那女子抱起李可白來,自己又仰睡了,再用手拈麈柄塞入生門,抽聳一陣,忽然抱住道﹕「且住,我問你,大凡喜男風的卻是為何﹖」

  李可白道﹕「我年幼在書房中,曾把小弄過,覺得裡面空空宕宕不見到底,畢竟不如※好。」

  那女子道﹕「不然,若是好,屁股比※還好。」

  李可白道﹕「心肝,如何知到﹖」

  那女子道﹕「不要管,只要試驗後戶上便知好不好了,那時再與你計較。」

  李可白果然摸他的後戶,光光滑滑一根毛也沒有,那縫兒緊緊密密十分可愛。

  李可白不由分說便拭出麈柄。

  那女子道﹕「待我下些唾沫。」

  口中吐出些唾沫,抹在屁眼上,

  憑李可白把兩股扳開,插進麈柄,慢抽浸抵,似緊還寬,弄到半個時辰,那屁眼裡面也一樣有淫水流出。李可白把麈柄抽出小半根來,緊緊抽拽,津津的流出一陣又一陣,竟如陰戶淫水一般。那女子哼哼的騷聲可愛。

  暖玉笑對長姑道﹕「不想世上竟有此奇事,祇怕老妓淫娼也到不得這般技藝如此奇特,真真少見少聞。」

  長姑笑了一聲,那女聽見窗前,有人偷看,故意做作百般淫態,

  哼哼的叫﹕「心肝,把指頭摸摸我裡面,前後都有花心的。」

  李可白道﹕「陰戶裡面有花心的,難道屁眼裡面也有花心不成,我閱歷過多少女子,南風,從未聽見過,我到不信,待我一摸便知真假了。」

  要知有無花心,再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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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 火上添油官兒魂去 水中出火秀士情濃

  交頸羅緯忙結陣,斷送紅盡春病。怨東風扇動淫欲,引人入相思徑。誰人打并閑心性,能療風流症。天氣近清明,細雨撩愁,又入迷魂陣。

  《右調 醉花心》

  話說李可白將麈柄拔出,用第二指插入生門,覺得花心如雞蛋大,拱拱的十分可愛,又抽出插入后戶,可也作怪,也有一個花心,如圓眼核兒大,也是拱拱的,還流出些騷水來。

  李可白道﹕「親親心肝。」

  把麈柄一頂,正頂在后戶花心上。那女子便咿咿呀呀叫快活死了。

  此時已到四更,暖玉道﹕「奇事,難道世上竟有此等婦女,必是妖怪無疑。」

  那女子忽對李可白道﹕「弄弄泄了罷。我後戶被你弄的寬了,是不好看,可再往前弄弄。」

  李可白拔出麈柄,又在陰戶里弄了一陣,方才握住睡了。暖玉與長姑二人也聽的倦了,回到房中和衣而臥。此時不但暖玉魂消,即長姑也十分心癢。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閨閣嬌娃欲斷魂。

  卻說暖玉與長姑昏昏沉沉睡了一夜。次日同暖玉走上樓來,一五一十向夫人,楊官兒說知,楊官兒道﹕「又是那些妖怪,不但离間女婿,又怕弄坏了女婿,教女兒終身何靠?」

  夫人道﹕「這些光景不可造次,莫若暗暗與李親家說明,叫他不要說明,只托事故,叫女婿回去留在他家一二日,再把女兒接去。只說回門,再除那妖怪方為上策。」

  楊官兒依言來到李家備細說明。李商人聞說,急急差人一次,二次來催李可白回去。李可白說與那女子知道。

  那女子道﹕「你今回家,恐你父母不准你來,那時我與別人交好不要怪我。」

  李可白笑道﹕「那有此事,你放心便了。」

  遂別了那女子與丈人,丈母拜別回家去了。李商人說要商議大事,今夜且莫去,李可白不敢違命,只得住下。

  且說楊官兒見女婿去了,對夫人道﹕「如今女兒房中無人,待我去看看,是個什麼妖怪被他纏住。」

  夫人道﹕「恐你被他纏上,脫不了身。」

  楊官兒道﹕「不妨,我自有主意。」

  楊官兒竟走至長姑房中,聽了一聽,不見動靜,用手掀開帳子,只覺一陣熱風吹出,渾身已酥麻了,只見雪白精赤條條一個女子,一雙小腳向外則睡,露出肥肥白白一個小陰戶,楊官兒見了欲火如焚,麈柄直挺,正對陰中一塞,用力抽了二十多抽,陰戶里淫水流出,那女子醒來雙手搬兩腳,一顛一聲大弄起來,弄一個時辰,忽然把眼一睜,且驚且喜道﹕「我只當是李郎,原來是你這老不才,難道女兒也不認識麼?」

  楊官兒細看,果是女兒長姑,驚得一身冷汗,便要拔出麈柄來。

  那女子抱著道﹕「你污了我身子,還不與我弄個暢快,休想丟三。」

  楊官兒道﹕「實說你是何人,我好放心大丟。」

  那女子道﹕「不要管。」

  楊官兒只得脫個精光,兩個上床重整旗槍大戰起來。那楊官兒原是個不禁弄的,況且年紀又大,只因夏姐一番引動,又添了他些精神,便十分耐弄了。那女子卻是春姐變的,格外的風騷,憑楊官ㄦ頂一會,抽一會,好不受用,一個時辰方才泄了,伏在身上不提。

  且說夫人好久不見楊官兒回來,吩呼暖玉去聽聽,暖玉到窗下,只聽得里面弄的好響,推門不開,回來回了夫人不提。

  那知長姑聽了覺得心動,悄悄兒叫暖玉回到自己房門口,將簪子挑開了門,輕輕的躲在床背後,只見楊官兒仰臥著,那女子爬在身上,只管研研擦擦做出嬌聲浪語,忽叫道﹕「心肝,我丟了。」

  又叫道﹕「我又丟了。」

  痴痴迷迷弄個不住。楊官兒在下面閉著眼,哼哼的叫快活不過。

  楊官兒大叫一聲道﹕「我要死了。」

  那女子喃喃道﹕「這般受用,真真是便宜你這老不才了。我背後兩個姐姐還不曉得我這般使力。」

  長姑二人想到,如何他知道我們在此,只不言語看他如何?只見那女子又研擦了一回。

  楊官兒漸漸醒來,摟了那女子道﹕「真有趣!前番夏姐沒此有趣。」

  那女子道﹕「夏姐是舍妹。他的本事還胜似我。那日不過擔承你,并不見手段。」

  楊官兒忖道﹕「原來那一般妖怪有此神通。」

  那女子道﹕「我要小解去了。」

  爬下床來扯了衫子,往床背後走來,長姑,暖玉走避不及笑作一團,那女子叫他兩個同到後樓來。長姑害怕不敢去,暖玉大膽竟隨他去了,看他怎麼。

  卻說楊官兒不見小解的來,也下床來退到床背後,見了長姑不辨真假,一把摟住長姑。

  長姑急叫道﹕「爺爺是我。」

  楊官兒不辨詳細,把手插入褲內,摸了一手騷水,說道﹕「為何小解不見揩揩?」

  長姑忙道﹕「爺爺是我呀!」

  楊官兒只道還是那女子,假意摟抱不放。卻好那女子同暖玉出來,楊官兒方才滿面含羞放了長姑,急急披衣往外就走,到樓上見夫人正尋長姑,遂一五一十向夫人說了。隨後暖玉同長姑亦來,暖玉卻被夫人發罵了一頓不提。

  卻說李可白被父留了二三日,每日那女子勾引楊官兒大弄,到了第四日,李家打發人來接長姑回門。

  夫人對楊官兒道﹕「你去纏住那妖怪,我自打發女兒回門。」

  楊官兒來至女兒房中,那女迎著道﹕「你們要打發女兒回門,要避著我,我也不管。」

  說畢,扯了楊官兒上床大幹不提。

  卻說這日早晨,李可白母親吳夫人,把妖怪變化的新娘送你,你丈人如何定計迎娶長姑回門,一一說了。

  李可白忖道﹕「拜堂時有兩人,上床只一人,有這等奇事,如此又得一個處子了。」

  正想時,報長姑進來了,拜見公婆,夫妻再拜,拜畢入房。

  李可白笑問道﹕「一向躲在那里,卻被假的哄我?」

  長姑害羞低首不答,少停擺列酒筵,再斟合巹之盅,五盞後李可白便摸手摸腳,長姑羞的滿面通紅,怕人看見,只得低聲道﹕「白日如何如此,羞答答的。」

  李可白方才住手,看著日落西山,命丫頭收拾酒席各自去了。李可白把門閉上,扯著長姑上床,長姑代笑用手一推。

  可白道﹕「今日丈人打發你來,料你躲不過了。」

  用手一抱,抱到床上。」

  長姑道﹕「且吹滅了燈。」

  可白道﹕「全借著光亮,照著你這嬌嬌嫡的樣兒,方得有趣。」

  忙伸手去解長姑的褲子,長姑不許,不知如何?且聽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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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 七擒七縱妖曾得意 三戰三敗女娘失身

  酒淺花深,迷花困酒,不知春在誰家。戲情于夜,那肯游遍天涯。花應不惜帘前醉,酒卻難免醉後差。

  憑著嘗嘗酩醉,管取朝朝暮暮,偎倚名花。怕天明見覓,入碧廚紗。遲遲探得蓮魂老,淡淡休將回意斜。

  《右調 色入我門來》

  話說李可白伸手去解長姑小衣,長姑不肯。

  李可白道﹕「難道人家夫妻俱穿小衣不成。」

  長姑笑了一聲,把手一松,已被李可白扯下來了。露出光光潤潤,肥肥白白,遮也遮不住的一張元寶緋兒。可白伸手摸摸嗅嗅,恨不得吞下肚去,摟住就要弄了。

  長姑笑道﹕「餓煞鬼。」

  用手推去李可白。自己換了睡鞋,先鑽入被窩去了。

  可白自己脫光也鑽入被里,摟住長姑親了兩個嘴,說道﹕「我的親娘子,快快救救我火罷。」

  長姑道﹕「我與你做親那一夜,卻與妖怪同睡。」

  可白道﹕「親娘子不要怪我,他說他是你表姊,只因你是石女,故來替你。」

  長姑道﹕「我原是石女。」便推開李可白。

  此時可白魂不附体,再三央求,長姑只將兩腿夾緊不放開來,李可白將身挨近,把麈柄在腿縫里亂頂,頂得長姑有些心動,略一放松,李可白挺硬麈柄對著陰門孔塞,長姑是個處女,那里塞得進去,不覺淫水流出。

  長姑道﹕「我是黃花女兒,你亂推亂頂,我如何當得起。」

  可白道﹕「曉得了。」方才吐些唾沫,抹在陰戶上,道﹕「親娘子,如今滑潤了,再張開些,待我躬進去。」

  長姑此時只得任他撥弄,把麈柄一頂,頂得一寸進去,長姑啊呀一聲叫痛,只把被角兒咬住,哼叫不住的忍著痛。可白道見他如此,又愛又怜,卻又不住的輕輕而頂,頂了數十頂,抽了數十抽,可白不由的泄了,伏在身上喘息,片時又起來,慢慢抽送了一會。

  長姑覺得有些快活,說道﹕「癢煞我了,快用力頂幾頂才好。」

  可白連連抽頂一陣,那淫水源源的流出濕透重衾。

  李可白也快活不過,摟著哼哼的叫﹕「有趣煞哉。」己自泄了。

  長姑道﹕「我是石女兒不?」

  李可白道﹕「原來是哄我,你這黃花女如何這般妙法?」長姑笑笑。

  李可白摟著親嘴,兩個恩恩愛愛,合頸交股而睡。這一夜正是:今宵倦把銀光照,千金難抵鴛鴦配

  卻說長姑自與丈夫弄的十分快活,李可白得了如此美妻,全不想那妖女。那妖女戀住了楊官兒,一刻也不放松,只是丟得那夫人冷冷清清,空房獨守,好不難過。想要找尋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消遣,又怕落了閑言。對著燈兒嘆口氣道﹕「天啊!是一時無主意貪了這燈草和尚引入這般妖怪,一個丈夫活活被他弄去了。這燈草和尚尤如死的一般,一些影響也不見,怎生捱的日子。」

  暖玉在夫人床後聽見夫人嘆氣,便對夫人說道﹕「奶奶,那和尚變化神通,何不叫他幾聲,看他來與不來。」

  夫人道﹕「那和尚臨行前曾囑過的,待我叫他試試看。」

  對著燈兒叫幾聲和尚小心肝。只見燈花連炮幾炮,跳下三寸小和尚來。夫人十分驚喜,一看正是燈草和尚,連忙穿了衣服,著了繡鞋,笑面相迎。小和尚走下來叫一聲,此時暖玉在旁,夫人命取酒來。暖玉應命。

  夫人與和尚坐下,問道﹕「一向在那里?叫我想的好苦也。」

  和尚道﹕「我未曾遠离,或在你身邊,或在你老爺身邊,但你不見耳。」

  暖玉取到酒菜擺下,夫人忙斟酒一杯遞與和尚。和尚也斟一杯與夫人飲了一會,如飲合巹酒一般。怎耐夫人是久曠了,欲火漸漸上升,急命暖玉收入出去,忙拉了和尚到床邊,脫了衣服要和尚弄弄,和尚把一根軟綿綿的麈柄,只管在陰戶邊研擦,似進不進,急的夫人扭左扭右,說道﹕「你拋棄了我這些日子,還不與我大弄弄。」

  和尚道﹕「弄也不妨,恐奶奶當不起。」

  夫人道﹕「我有心開飯店,不怕大肚漢。」

  和尚于是把麈柄弄硬插進去了。夫人覺得如火熱鐵硬比從加倍不同,塞得滿滿足足,夫人哼哼的快活不過,淫水如注。和尚忽然把夫人兩腿提起,擺在肩上,斜身一聳,麈柄直頂花心。

  夫人大叫﹕「心肝!親人!真有趣煞我了。」

  淫水沉沉流個不住,夫人喜的如躍如舞,和尚連連又狂抽了幾百抽。

  夫人抵擋不住說道﹕「且住了罷,實在當不起,你可再把暖玉弄弄。」

  暖玉聽說,急道﹕「奶奶當不起,我更當不起了。」

  和尚就奔暖玉,暖玉也十分騷發,趁勢倒在鋪上,和尚把他褲子脫下,提起粗大麈柄插進去。

  暖玉大叫﹕「慢些。」

  夫人道﹕「如何如此?」

  和尚道﹕「這教七縱七擒法兒,還是將就你們的呢。」

  暖玉又再三哀告,住了罷。和尚又抽了二三十抽,方才下身來至夫人床上,與夫人摟著睡了。不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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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 三年恣欲喪女愁娘 夜燃燈火屏風入焰

  小院夜寒天淨,好度芳晨,想來不准,雁聲叫斷。一更余,獨自挑燈忍。

  縷縷數前歡,真個沒些兒緊。這回頭,須是同心念,莫慢貪紅粉。

  《右調 誤佳期》

  話說燈草和尚自此與夫人大戰了好幾日。忽一日,那女子辭別楊官兒說﹕「我去看看娘再來。」

  楊官兒也覺倦了,故道﹕「你去罷。」

  見那女子往茶爐里一跳,不見蹤影了。

  楊官兒上樓來與夫人說道﹕「如今妖怪去了,女兒女婿又往外久矣,該去接他們回來。」

  夫人依允,就叫暖玉去接。

  暖玉到晚回來回話,道﹕「姑娘,姑爺明日回來。」

  是夜,楊官兒在書房里睡。夫人在樓上與和尚同睡不提。

  次日,乃是十月十一日,長姑同李可白兩乘轎子回門歸來,先見過楊官兒夫妻,便問道﹕「聽說妖怪不知真假,如今我們不要住在那房了,祈母親收拾後樓與我們罷。」

  夫人依言。

  不一時,叫小去打掃洁淨,把一切床帳都搬過去,免不了吃些歸宁酒畢。小夫妻二人上樓去睡。

  卻說長姑睡至三更,夢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和尚,十分標致前來摟住長姑,叫也叫不出聲來,小和尚道﹕「你是我五百年前的結發夫妻,正好會弄一番。」

  長姑一看,似曾相識,況與此標致,心下有些肯了。被和尚掀翻在床弄將起來。長姑覺得快活,不過猛然醒來,卻是南柯一夢。

  次早,李可白起身,要往父親處去,長姑直睡至晌午,起來吃飯梳洗,不想可白被父留住。長姑一人好不耐煩,連夜飯也不吃上床睡了。睡至三更似夢非夢,忽聽腳步兒響,猛然醒來,見一個絕美的和尚走近床前。

  長姑道﹕「你是那里長老,夤夜至此,好生大膽,萬一丈夫在家,拿你送官如何是好?」

  和尚笑道﹕「拿是你眼前丈夫,我是你長久丈夫。」

  長姑道﹕「莫非你說夢話,快快去罷。」

  和尚道﹕「我見你獨守孤燈,特來陪你。」

  長姑道﹕「陪是不要陪,且再住一夜,明日去罷。」

  和尚便摸手摸腳來顧長姑,長姑也不推卻,自己脫下上下衣服,兩人相摟相抱,弄在一處。和尚一口氣抽了千來抽,又頂了百多頂。弄得長姑連聲啊呀有趣,陰精流個不住,約有一個時辰。

  長姑道﹕「住一住罷。」

  和尚且不抽出,定了一會,見長姑喘息已止。和尚又興云雨,連抽帶頂一千多回。

  長姑道﹕「我要死了。」

  見他眼開口閉好一會,方才醒來摟住和尚,道﹕「真正快活煞我也。我家丈夫一夜也無此長興。」

  和尚道﹕「我夜夜兩邊快活,再兩年我便帶你去。」

  長姑道﹕「你原來就是燈草和尚麼?如何一向不曾見你?」

  和尚道﹕「我日日在你身邊,待你不見耳。」

  長姑被和尚弄了一夜,滿心歡喜,覺得李可白不及他多了。

  次早,和尚別了長姑來見夫人,夫人道﹕「昨夜那里去?」

  和尚道﹕「因長姑冷淡,特去陪他一夜。」

  夫人道﹕「他丈夫今日回來,不可再去。」

  正說話間,報道﹕「李姐夫回來了。」

  夫人忙下樓去。

  卻說李可白來見長姑,長姑方才起身,可白坐在床沿上,側身要弄。

  長姑道﹕「我口里發惡心,像有孕的樣子。」

  可白道﹕「想是前日泄那一回有的。」

  長姑道﹕「諒必如此,如今夜間也不許你同睡了,你前日見過暖玉的,待我吩咐他陪你睡一夜。」

  可白笑笑走出房去。

  長姑叫暖玉來吩咐道﹕「好姐姐,今日叫李姐夫陪你睡一夜如何?定不許推辭。」

  暖玉道﹕「不要試我。」

  長姑道﹕「那里話,就睡一百夜,我也不惱你。」

  暖玉應了。

  到晚暗躲在長姑床后,見李可白進來,便一笑就走。

  長姑扯住道﹕「同他去罷。」

  暖玉笑道﹕「真個麼?」

  李可白尚不敢動身,被長姑推出門去,順手把門關了。長姑自與和尚大弄不提。

  暖玉拉著李可白手到自己房中,先閉上了門,代李可白脫下衣服,自己也脫光。可白見他如此娟好,又小心扶持,十分心動。便摟倒床上,將麈柄插進,不寬不緊,不幹不濕,妙不可言。暖玉又作出騷

  聲浪語,兩個直弄至四更,方才住手。

  李可白道﹕「我明夜還要來。」

  暖玉道﹕「要來自來,我不管你。」

  兩個抱著睡至天明起身,可白來見長姑。長姑方起,恐丈夫來早,已打發和尚去了。

  李可白道﹕「心肝,我今夜還要去,你不要惱。」

  長姑道﹕「自然,夫妻是長久的,有日子弄哩。」

  且說夫人對楊官兒道﹕「你前次曾投過暖玉,今夜何不到他床上睡。」

  楊官兒道﹕「不如叫他來伴我,你且到他床上睡去。」

  夫人允了。只道暖玉床上有和尚,叫暖玉同老爺去睡。

  暖玉問﹕「奶奶在那里睡?」

  夫人道﹕「你不要管。」

  夫人走至暖玉房中,閉上門,黑影里摸到床上,先有人在床上臥著。夫人以為和尚在此,忙脫了衣服,爬在身上,把麈柄套進說道﹕「心肝和尚,我來陪你。」

  李可白道﹕「暖玉為何叫我和尚,你莫非不是暖玉。」

  夫人道﹕「原來是你。」

  一時間大家錯了,兩個沒趣。

  可白道﹕「你是誰?」

  夫人道﹕「我是奶奶,你是李姐夫麼?」

  李可白忙拔出麈柄往外就走。夫人叫也叫不住,李可白往自己樓上匆匆而去。不知若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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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回 作道場燈草兒顯靈 迷色陣周自如怡情

  天使束狂,把筆底風流,登門挑弄,結出花翻蝶舞,興道敬送。誰言情深多坏空,喜相逢,大家驚。熏風來小閣,雪積前溪,月藏深處,日想夜里兒,得些兒受用。

  《右調 束帘吹月》

  話說李可白走到自己樓上,恐怕太張揚了。所以腳步也輕輕的,及走到房門口,忽聽得長姑大聲叫道﹕「心肝,你真要弄死我了。」

  可白暗忖道﹕「奇怪,原來打發我去,自己反在此養漢。」

  便輕輕的把發簪挑開門兒,里面正弄得熱鬧,長姑一些不曾聽見,那和尚卻聽得,自知前生姻緣該是如此。所以只作不知,任李可白走到床前,掀開帳子,燈光正照著一個赤條條和尚,提了長姑雪白的兩條腿在那里,作一段老漢推車,狠命的抽送,可白大怒,大喝一聲,那和尚已鑽入被內。可白忙揭被褥,已不見了。嚇得長姑叫不出聲。

  可白道﹕「原來叫丫環暖玉定計伴我而睡,你卻留和尚在房內作這沒廉恥的勾當。」

  長姑哭道﹕「你乃讀書的人,把這醜事張揚,大家不好看。」

  李可白愛惜自己聲名,再不言語。只悶悶到天明,收拾了自己的衣物,走回自己家里去了。寫了一封休書,密密差使女送到長姑房來。夫人已聽見,長姑一五一十說與他知,休書送到,只不與楊官兒看,長姑哭泣不休,夫人再三勸慰。

  長姑對夫人道﹕「我嫁李家年余,今日一但把我休了,叫我改嫁,我一心要嫁燈草和尚。」

  夫人并不則聲不表。

  且說暖玉兩夜換了兩個,正在行經之時,雖然得了孕,連自己也不知是李可白的,是楊官兒的,只好推在楊官兒身上了。楊官兒聽見暖玉有孕,滿心歡喜,雖聽得女婿不辭而行,想是夫妻反目,也不放在心上。反謝夫人道﹕「是你賢慧,使我老年得子,如今燈草和尚任你怎麼,我也不管你了。」

  從此和尚也不甚避人了。

  楊官兒同暖玉睡,他便陪夫人。楊官兒同夫人睡,他便陪長姑,長姑心中卻只多了他的娘,常常對夫人道﹕「不如你明把我嫁了燈草和尚罷。」

  母女兩個倒說起這和尚有通夜本事,弄得他心滿意足,母女含酸不提。

  卻說光陰似箭,暖玉十月滿足,生下一個兒子,分外秀美。楊官兒愛如掌珍,至滿月,諸親友設延廷,唱戲文,熱鬧非常。夫人少不管理內外,任和尚與長姑朝夕交歡,弄得長姑成了勞怯症,面上越顯紅,白身子不見甚瘦,只是時常咳嗽,早起常吐涎沫,小肚子里覺得一會兒少不了麈柄了。

  忽一日,對夫人道﹕「娘,我是你的女兒,難道不肯讓讓兒麼?」

  夫人道﹕「恐怕弄坏了你身子,那時有藥難救。」

  長姑道﹕「便弄死了,我也甘心。」

  夫人聽了,不好意思,只得任他日夜尋歡,越弄越要弄,准准弄了兩個月。

  那一夜是中秋,楊官兒擺酒賀節,說起女婿出去已有兩年光景,杳無消息。

  夫人道﹕「他與女兒幾句氣鬧,次日出去,就寫休書來,他是永不來的了。」

  楊官兒大驚道﹕「如何一直不與我說,誤了女兒終身。」

  不由的淚下道﹕「怪不得女兒氣成勞病光景。兒啊!你也不必悲傷,怕沒有好女婿配你麼?」

  長姑推推娘道﹕「你說與爺爺聽罷。」

  竟是走進去了。

  夫人才把女兒要嫁燈草和尚的話,說了一遍。只見小丫頭報道:“老爺,夫人,夫人不好了!姑娘進房不多時,只聽見一聲叫快活,如今撒了一床尿死了。」

  大家急急上樓,不見燈草和尚,只見長姑直挺挺的仰臥床上,下身不穿寸絲,陰門邊濃漬滑滑流了許多,竟是走陰而死。夫人見了哭倒在地。楊官兒也哭了一場,少不得買棺入殮,作法事報喪。只因李可白既寫休書,也不去報喪。那李親家是老爺,人得了此信,雖然姻親斷絕,卻來吊奠一番,掩人耳目。

  光陰似箭,又早是七七四十九日,夫人對楊官兒道﹕「女兒斷七,該作一場大大的功德,也不枉養他一場。」

  楊官兒依允,請了親友,又請清涼寺十個和尚念經施食。到了這日,和尚一齊來到,忙亂了一日,將看日落西山,夫人走到長姑房內,忽見燈草和尚端坐在床上。

  夫人埋怨道﹕「冤家,如何好好一個女兒,被你弄殺了。」

  和尚道﹕「他是我五百年前的結發夫妻,大限已到,我領他去了。」

  夫人道﹕「你如何不來望望我,好個薄情的禿囚。」

  和尚道﹕「你女兒初去,有諸親友會席會酒,今日是他七終,我來赴會。」

  夫人道﹕「我與你相交一場,難道丟我去了。況且女兒嫁了你又系至親,你說你在那里,我也好看看女兒。」

  和尚說﹕「冬至后,只在野里高處,便可見我們了。我們到處為家,原無定所。只是南方,我們所屬河南行走便是。」

  夫人推推摟摟要敘舊情。和尚猛然說﹕「時辰到了。」

  向外急走。

  且說楊官兒正在中堂,看和尚們燃那四十九盞燈,點的明晃晃。不多時,一陣狂風吹的燈半明半滅,忽然見燈草和尚走將出來。對著菩薩拜了四拜,又對楊官兒拜四拜,起身望四十九盞燈里一跳,不見了。又一陣冷氣把四十九盞燈吹滅了,嚇得楊官兒跌倒在地已死去了。和尚們個個害怕,夫人聽見,急同暖玉走將出來,用羌湯灌腸,扶上樓梯來,昏昏沉沉已不省人事。和尚們急急忙忙完了道場,各自散了。到第二日午時三刻,楊官兒也嗚呼哀哉了。

  正是: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空。

  夫人見楊官兒死了,十分哀痛,連飯也兩日不吃,第三日入了殮,諸親友散去,夜間夫人哀痛不止。暖玉勸慰夫人道﹕「老爺年紀不小了,算不得夭死,況這點骨血又是你親身服侍的,人眷的與親生一般大小是你作主,以后須要尋樂為是,但后日是頭七,著人請下瓊花觀道士周自如等做法事,要你照應料理的,早些睡罷。」

  候夫人睡熟,方才自己回房安睡,不知后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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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回 痴道士誤入迷魂陣 小侍女偷情說法場

  闌干倚偏,怕風驟雨馳,飛來不便。深深輕狂,裝罷俊俏花前,人留戀,媚在眉尖,痴來舌底,拂拂春風面,鍾情我輩,怎禁的頻相見。

  《右調 念奴嬌》

  話說暖玉到了頭七,這日一早起來,打扮齊整,忽然間周自如領了一班少年道士,個個清秀浪徒來赴道場,進來先請見夫人。

  夫人道︰「多拜上師傅,免禮罷。」

  周自如同眾道士大吹大擂作起法事,暖玉請夫人出來看看。

  夫人道︰「不是我裝假勢,見了這班浪子,恐怕一時按不住,老爺面上究竟不雅。你要去看,我也不來禁你。」

  暖玉得了這句話,帶了小丫環芳樹、晴香、秋月一齊走到廳前,看道士唸經。

  卻說周自如年紀雖比眾道士長些,那俊俏風流可比第一。暖玉見了魂不附體,恨不得摟抱親嘴。那暖玉生得風流亦算了王,周自如自見他神搖色亂,舉止輕狂。

  那些小丫環們個個輕狂說︰「我嫁了這個也願心了。」

  你忙我亂,個個發騷。只有暖玉一眼看定周自如,目不轉睛。那周自如是個偷香魁手,即立起身來,拿了文疏走到屏門邊來。那些小丫環俱紛紛躲開了,惟暖玉立著不動。

  周自如手執文疏道︰「這大帝文書,姑娘可拿去奶奶處押了字。」

  暖玉走近一步,接住手裡,低聲道︰「我有話與你說。」

  周自如低答道︰「今日是我主壇,眾人照看不好意思。待明早來謝齋,那時商量。」

  暖玉笑應了。拿了文疏上樓來,叫夫人押了字。又拿出來立在亮處,周自如見了忙走來取。

  暖玉又低低道:「明日悄悄的立在此,我自出來接你。」

  周自如道:「曉得了。」

  暖玉滿心歡喜,反上樓來與夫人閒談,不出來看法事。直至初更完滿,大家吃齋散了。

  到了次日,周自如早起吃了些春藥,準備大戰,打扮得齊齊整整,走到楊宅內門上,沒一個人兒,他放著腳步走入中堂,立著不動。

  只見昨日那女子已在後廳站著。見了周自如又回頭看看,便開言道:「老師你來。」

  周自如忙跨二三步到了廳後,暖玉領到一間小房內安頓下道:「你悄悄坐著,我去去就來。」

  周自如道:「且住,我看姑娘不是個下人。」

  暖玉道:「替老爺養兒子的奶奶。」

  周自如道:「失敬了。」

  暖玉道:「好說。」去了一會,就來領周自如到長姑先做臥房的後樓上,取了十個蒸酥,五六個梨放在桌上。周自如摟住親了個嘴,暖玉把舌尖吐在他口裡,周自如伸手摸他褲中,抹了一手騷水,便道:「我們先弄弄罷。」

  暖玉道:「只恐怕不弄,若弄起來不得休歇,被人知覺不雅,且到夜裡弄罷。」

  周自如道:「不妨我略嚐嚐,便放你去。」不由分說推倒床上,扯下褲子,把兩腿拔開,聳起玉饅頭相似的好東西。

  周自如把自已如鐵棒粗的塵柄射將進去。暖玉快活非常,淫水如注,道:「心肝住了罷,我去去再來。」

  周自如只得放他起來,慌慌張張穿好衣服,走到夫人面前,打一個照面,回到自己廂房,看了看孩子,把絹帕揩乾淨了騷水,等到夜間,只要後樓赴會。

  只想一想道:「倘孩子笑起來怎處?」不若叫他到自己房內,背後可以躲得的。算計定了,將黠燈之時,人人忙夜伋。

  他悄悄走到後樓,領了周自如到自己的臥房來躲過,叫小丫環拿了飯來,閉上了門,同周自如吃了兩碗。

  暖玉道:「酒果也沒有,請你不要見笑。」

  周自如道:「那裹話來。」兩個吃完了飯,暖玉叫周自如依然躲了,閉了房門往夫人房中候他睡了,方才回來把孩子餵飽,同周自如各去下衣,就燈下弄起來。

  周自如吃了春藥,此時淫興勃發,暖玉又是慾火如焚,兩個乒乒乓乓弄得暖玉無般不作,初時不覺,弄到三更時,夫人清清醒著,忽聽得交媾之聲,暗道:「奇怪!又聽得叫心肝不住,那孩子又大哭不止。」

  夫人滿心疑惑,披了衣服走下床來,心中想道:「此時我得燈草和尚再弄方好。」只聽得哼哼聲音,孩子越發哭個不住。夫人走到廂樓房門邊,只見裡面燈光未滅。從門縫裡一張,見一個後生赤條條的,提著暖玉兩隻腿,在那裡浪抽狂射。

  暖玉只管騷聲哼哼的叫:「心肝道士,親親法師,射殺我了。」

  夫人暗道:「這小淫婦如何藏個道士。」又轉到左門邊一看,見那道士十分標緻,用力大弄,塵柄又粗又大,夫人心中難煞,下面淫水流了許多,心中忖道:「不好了,且去忍著罷。」

  走到自己房來,又想一想道,又嘆一口氣道:「怎的?暖玉勾引一個標緻道士可恨,獨自受用,使我慾火難煞,怎能消忍從新。」又走到門外細聽。

  正是:婦人若受深歡娛, 時時刻刻總不歇

  且說廂棲門只因暖玉心忙,不曾上閂,夫人一推就推進去。周自如與暖玉見夫人進來。驚得慌慌張張,幸喜上衣未脫,都跪下道:「求奶奶饒恕我們。」

  周自如看見夫人不曾穿下衣,假作哀求,把手在腿灣裡一摸,弄了濕淋淋的一手騷水。

  夫人假怒道:「我叫地方拿你們送官。」周自如曉得他情動了,就立起來走近夫人,把挺硬的塵柄對準夫人小肚子下一頂,已頂進小半根。

  夫人假作不知,暖玉也立起來,趁勢把夫人推倒床沿上。夫人不由的仰臥了,周自如把那長大塵柄左衝右突,摺旋直頂,竭力抽送,弄得夫人心花大開,心肝也叫不出來。只是心頭突突亂跳,周自如拔了半根出來,夫人才叫一聲:「心肝,快活煞我了。」

  暖玉道:「奶奶可好麼?」

  夫人道:「好,好,好,只是如今捨不得他去怎好?」

  暖玉叫周自如且到奶奶房內去睡,夫人也不推辭。同周自如到自己房內,關上了門,到床上,只弄起來,弄得快活之時,夫人道:「心肝,我決意嫁你了。但不知你俗家在那裹?你有妻子否?」

  周自如道:「沒有的,我俗家姓周,我久慣花柳經過多少女人,再沒有奶奶這件好物,只毛多些,那肥緊暖寬淺香,件件完美。我若得奶奶做夫妻,情願還俗。」

  夫人道:「我有二十個元寶,收好待老爺終七,只說在你觀內作晝夜道場,先給你幾個元寶、收拾住房之費。」周自如應了。

  從此在夫人房內躲了三日三夜,先弄夫人,後弄暖玉,只管日夜關門作這勾當。第四日從後門去了,隔三四日又來住幾日,到了十一月念三,是楊官兒終七之期。夫人預先付與瓊花觀德,事銀十兩,襯銀六兩,準備十三眾道士,在大殿上誦經。請將點燈施食。

  這日夫人叫暖玉道:「恐家裹沒去,你不要去罷。」

  暖玉道:「恐怕人多,左右作不得什麼,我也不願去,就是奶奶也早些還家。」夫人點頭應了。帶了晴香、喜兒、秋月三個丫頭,一乘轎,三乘小轎,後邊跟兩個小廝,一個拜壇,一個紅官,箱箱內只帶三個元寶。多了恐人疑心,一直來到瓊花觀。

  且說周自如這一日不主壇,特請了一個京口道士主持。兩邊道士共十五個在大殿上作道場。周自如迎接齋主,見夫人滿身穿白,淡淡樣裝,更加風流,分明似妙堂赴會,那裡是追荐亡靈。輕移蓮步,走上殿來,拈香拜佛。大家拜見了夫人,竟往後邊吃茶。小道士們個個心猿意馬,手忙腳亂不提。

  夫人到了周自如房內,只推更衣,解開官箱,取出三個元寶,放在周自如枕下。那秋月請了周自如進來,道:「夫人要去了。」

  自如再三留住道:「奶奶去了,沒人主齋。」

  夫人低低道:「作不得什麼勾當,不如去罷。」

  周自如道:「你去了,我丟不下你。且待朱道士登壇說法,看過了再去,也只點燈時候什麼要緊。」

  夫人應了道︰「尋個僻靜所在才好。」

  周自如道︰「有的。」

  夫人同周自如走到無人之處,對周自如道︰「三個五十兩的元寶,放在你枕底下,你收收好了。」

  自如點頭會意,領夫人到了一處三閒小軒,用過午飯。又吃了些素點心,看看日落,朱道士登壇說法。男男女女看客不少。夫人帶了三個丫頭,在後邊立著看。看到法事將完,忽聽見說,看道場的人在旁邊土地堂裡,見一個小道士,一個小丫頭,都脫了褲子,在地下作那勾當,被閒漢們拿住了,連裙褲也不容穿,都送到干章府去了。夫人回頭察點,不見了秋月。

  周自如上殿查點,不見了徒弟馬一鶴,大夫人忙問靜香,靜香道︰「他與小道士約下了。方才正熱鬧時,不知幾時偷走了。」

  夫人道︰「你曉得他沒廉恥,就該對我說了,如今出乖露醜怎好?」夫人叫來福快喚轎來︰「我們回去。」周自如也不留了,送夫人出道場,也胡亂散了。

  卻說馬一鶴、秋月兩人,都赤身被他們解到行台平章時,是粘不著的,為人極刻薄,把馬一鶴打了三十板,斷令還俗,秋月也打了十板,斷令發官賣,罰瓊花觀當家道士贖罪銀十兩。出一張告示,不許婦女入廟燒香,幸喜得不曾問到楊夫人家來,還是造化。

  正是︰終使吸盡西江永, 難洗今朝滿面羞。

  且說夫人從瓊花觀回來,吃了一驚,周自如為這樁事十分羞,又十分怕,叫人到楊宅,只說該來謝齋,只為徒弟事不好看,遲緩數日再來。

  夫人回道︰「曉得了。」

  對暖玉道︰「周自如近日不能來,家冷冷清清,怎能消遣。我如今不如往杭川去燒香,尋尋燈草和尚,保佑你這孩子長命。只要我一個小廝、一個丫環催舡而去,或著尋著他,同他結個終身也好。

  端的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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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 尋舊好走遍百丈原 覓新歡仍插一枝花

  心事心事,分明日長夜短,在寂寥深院,月轉花移,人意懶。且共夜光繾綣。幾首情詩,三盃暖酒,休道風中雪若山,沒人靠處,宗師荐。

  《右調 念奴嬌》

  話說夫人對暖玉道:「要去杭川。」

  暖玉道:「奶奶要去,我不敢阻擋。只是丟的我們忒沒興頭,又不知幾時回來。」

  夫人道:「我自然回家過年,你在家照管孩子,也要謹慎門戶,不可去頭露面作出事來,家裡小廝略像人影的,消消悶罷了。」

  暖玉道:「曉得,但不知奶奶帶那個去?」

  夫人道:「芳樹年紀大些,倒還老誠。小廝道中,尚算來福老實。」

  暖玉道:「來祿不去麼?」

  夫人道:「不雅相,不要他去。」

  暖玉道:「何時起身?」

  夫人道:「想是火月大吉。」

  到了二十七這日,夫人吩咐來福僱了轎子同芳樹下船,直到瓜州。次日渡過揚子江,早行夜宿。第六日到了杭州。早晨叫了三乘山轎,要上天竺寺降香。船家原是楊宅渡子的,只須吩咐他看好行李。竟自往天竺進香。

  上得山來,就有房頭和尚接進房裡吃齋。那時天色已晚,下山不及了。和尚即留夜飯,茶點色色齊整。和尚見夫人著孝,想是新寡,一心看上了夫人。到晚間,擺一桌素齋進來,一個中年和尚來斟酒,像個陪坐的意思。

  夫人道:「不勞費心,等丫頭來服侍。」

  和尚送了一盃茶,只得走去,等吃完了齋,取盆水來洗了手。領夫人入房安置,問:「小姐姐那裏睡?」

  夫人道:「就在這地下睡罷。」

  和尚道:「豈有此理。」夫人再三不肯,只得在床後打鋪。來福被領至外面小房裡同香客睡。

  卻說夫人心裡不是怕弄,一則原為燈草和尚出來,誠心訪問;二則出門在外,恐有疏虞;三則那中年和尚面貌不好,又不知本事如何?只得忍著性兒孤眠獨宿,那時已起更鼓了。正待脫衣上床,只聽得門響,門已自開,見一個和尚進來。不由分說,摟住夫人求歡。

  夫人慌了道:「我是弄不得的。師傅若如此,我就要喊叫。」

  和尚道:「喊叫也沒人管,反壞了你名聲。」

  夫人道:「也罷!待我叫芳樹丫頭陪你睡一夜,他年紀不大,豈不好似我麼。」

  和尚把手插入褲中亂摸,夫人盡力扯出。夫人急叫: 「芳樹!快來!」芳樹騷騷的走到跟前。

  和尚道:「就是這位姐姐也好,只是要在小僧房內去才好。」

  芳樹並不推辭,和尚摟住芳樹去了。

  夫人心中忖道:「若是標緻和尚,我卻忍不住,此會作成了芳樹去,倒清清淨淨的上床睡了。」

  正閉上門要脫衣服,才脫得衫子,又來敲門,卻敲的輕些。夫人問: 「是那個?」

  只聽得道:「小的送茶來。」夫人道:「不消了。」

  又聽得道:「特特送來。」

  夫人只得開門,見是一個千嬌百媚十六七歲的小沙彌,未曾削髮,手提一壺香茗,一隻白瓷杯兒,放在桌上,把門掩上。雙膝跪到苦苦求歡。

  夫人道:「倘你師傅尋你怎好?」

  小沙彌道:「我是方才明元的徒弟,此刻我師傅已抱著小姐姐弄了好一會了。吩咐叫我送茶來奶奶吃,求奶奶方便我一夜罷,再沒人來的。」

  夫人此刻情動,雙手扶起道︰「好標緻人兒,但只好容你這一遭。」那小沙彌喜得手舞足蹈,便來替夫人解褲子。

  夫人道︰「我自解。」大家脫了精光。小和尚爬上身去挺起塵柄射去,直叫到歡心。夫人是長久不弄了。況如今遇著這樣標緻小沙彌,十分有趣,淫水直流。小和尚不多幾抽也就丟了。

  小沙彌又盡力弄了一回,不由大洩,口中只叫快活。

  夫人說︰「心肝小寶貝,你可去罷,恐怕你師傅來尋你。」

  小沙彌道︰「實對你說罷,你家那個小姐姐與我師傅說︰「奶奶只愛少年標緻的。」故此師傅叫我來勾你上路,吩咐我睡到天明,他來抽頭。」

  夫人道︰「我倒被這丫頭賣了,也罷!捨得與他抽頭兒,落得你這妙人兒。」摟睡一夜,索性上床大戰。

  你道明元為何不急急就來,只因芳樹弄個不休,直弄到天有些亮光,方才脫得身來,至夫人房門口,是小和尚不曾閂的,被明元推進走近床前。假問道︰「我徒弟在這裏麼?」二人正弄得濃興。

  夫人道︰「不要假意,只是良家家眷,既你徒弟弄了,難道又與師傅弄麼?」

  明元道︰「奶奶再若不肯,我要打徒弟了。」夫人道︰「我抱著,現你打罷。」

  明元知道夫人肯了。叫徒弟︰「你去伴著那姐姐睡。」小沙彌爬下身來,明元要爬上去。

  夫人道︰「慢些,等我收拾。」把草紙細細揩了陰戶。明元上身一頂,直頂過花心。

  夫人道︰「啊呀!穿過我小肚子了。」乒乒乓乓弄得夫人百般叫喚。抽了二三百抽,方才洩了。

  天已日出,明元走起,催芳樹起來。送他一個耳挖,喜喜歡歡的走來。

  夫人只作不知問道︰「你快活麼?我倒冷冷清清一夜。」

  芳樹道︰「我叫小沙彌來與奶奶消火。」

  夫人也不回答,梳洗已畢,吃過了早飯,夫人封了二兩銀子送與明元。

  再三不放進來謝道︰「多謝奶奶布施的義了。」

  夫人面紅了道︰「我是好人家宅眷,把身子換飯吃不成。」

  明元只得收了,忙去取來上好茶葉一斤,道︰「是杭州土物。」夫人不收。

  明元道︰「我銀也不敢受了。」夫人笑受了。那時叫芳樹叫轎子去了。

  明元見四顧無人,摟住親嘴道︰「奶奶,我曾陪過芳樹與若干婦人,再沒奶奶這樣有趣,不說別的,只想奶奶說穿過我小肚子這一句,叫我日思夜想怎了。自此一別,再不能勾進小肚子裡去了,苦惱!苦惱!」

  夫人見他幾勸,倒不過意思,道︰「罷了,我再與你些好處。」只見芳樹來說,轎子已來了。

  夫人道︰「我有些肚疼,還要解手,出去吩咐他等等。到船土加他酒錢。」芳樹去了。明元領了夫人到小房裡榻上大弄一會。

  明元哭道︰「奶奶,你倒去了,我要想殺了。」

  夫人道︰「哭紅了眼,被人看見不雅。」夫人揩了陰戶,束好衣服,走出來上轎,被眾和尚對他叫笑,夫人紅了臉十分沒趣,回到船上,吩咐明早開船。

  船家道︰「奶奶曾說要登高,此處有個寶叔塔,足有百多丈高,明日何不上去,足稱登高。」

  夫人道︰「如此明日吩咐轎夫早來。」當日無話。

  到了次日,夫人淨了身子,打扮齊整,吩咐來福看船,代了芳樹上轎來到山上,下轎走得氣喘,方才到了塔下,抬頭一望,忽見燈草和尚在塔上。

  夫人道︰「我等尋得你好苦。」

  燈草和尚在塔上說道︰「你今尋到百丈原,我當初許你到我家裡母女相會。只因昨日天竺進香,師徒淫媾污了佛地,不便修行。況你的新丈夫在家還俗,我不過是引火之物,還要請命母親,三十年後再來會你。只是你初一、十五吃些短素,消消淫慾之罪。無論男女交媾之事,原是前世緣份,但寶叔塔下沒人來往的,你快回去罷。」說畢,燈草和尚不見了。芳樹也聽的明明白白,夫人如痴如呆,帶淚立了好一會才下山來。

  正是︰一葉浮來明大海, 人生何處不相逢。

  夫人上轎回船,吩咐船家開行,一路往虎邱山經過。夫人無意遊玩,只行兩日,到了鎮江宿夜。次早過江,午後到家。一班丫頭迎接,晴香抱著孩子。

  夫人問道︰「他娘呢?」

  晴香道︰「夫人去後,他叫來祿同睡了十多夜,至初八。兩個不知偷了奶奶多少東西逃走了。」

  夫人道︰「這賤淫婦,連肚裡養的孩子也不管了。」

  吩咐快僱乳娘,忙叫來福道︰「我有件事,你若成功了,四個丫頭任你要那個做老婆,還大賞你。」

  來福應道︰「奶奶叫我作什麼?」

  夫人就把請周自如話說了一遍,來福去了。等到日落時,同周自如上樓來,設香案交拜,那蠟燭忽爆了兩爆,出來三寸小和尚,說道︰「奶奶我來了。」周自如不知究理,驚得跌倒在地。

  夫人道︰「你是好意是歹意?」

  和尚道︰「你家老爺原是個好人。只因在越州作官的時節,有個鄉宦也是明經出身,他家夫人與小廝通姦,被人出首拿在當官,你家老爺動起刑來,那鄉宦青衣小帽上堂,再三哀告全他臉面,楊官兒不肯,差人提出,當堂眾目之下,去了下衣,打了十板,那鄉宦回家氣死了。故此上天震怒,差我下來引你的邪心,壞他的門風,轉嫁周自如,代鄉宦還報。那孩子是李可白的。從今後須吃些短齋,行些善事,你有一個孩子,享年七十再與女兒相見,我自此去也。」

  倏忽不見了。同周自如望空拜謝,與夫人重斟合巹之杯,成其夫婦,十分恩愛。可見苛薄之事,必有惡報,燈草也是借言,有詩為證︰

  莫道人家貪色慾, 相逢盡是消福祿;婦人水性經火煎, 相逢思量男子燭。苛薄二字莫存心, 凡事忠厚以待人;細看燈草和尚傳, 循環報應針對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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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6/10/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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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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